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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謝遠。他們從前,真真是太低估了昭王的本事,也……高估了昭王的愚忠。第100章謝秋然在謝容英霍然離開后,就站起身。謝遠正好站在他身側(cè),謝秋然便拉了拉謝遠的衣角,低聲道:“阿兄,那我能走嗎?”謝遠點頭:“你先回昭王府休息,讓玉壺去敬王府把你的東西都收拾起來,待明日,你便啟程回北地?!?/br>謝秋然愣了愣。他當(dāng)然是相信他的阿兄的。只是,就這樣就要走了么?謝秋然看了看他的阿兄,就見他的阿兄又摸了摸他的腦袋,就開始與其他人寒暄起來。游刃有余,溫和有禮。和方才那個逼迫新帝的昭王,仿若兩人。謝秋然眼睛亮亮的。可惜,阿兄已經(jīng)叫他走了,謝秋然在阿兄身邊沒站多久,就被阿兄身邊人帶走了。謝遠自然是留了下來。他之前因有著諸多顧慮,不愿意和其他朝臣結(jié)交,唯恐落下個有謀逆之心的名聲。可是現(xiàn)在……謝遠有了新的想法,卻不再像從前那般,將諸臣都拒之門外,只肯做點頭之交。不少朝臣見昭王難得待他們?nèi)绱擞H切,便也隨著昭王往外走,不知怎么,不但答應(yīng)和昭王一同去用午膳,還統(tǒng)統(tǒng)接受了昭王三日后的賞花之約。再說另一廂。謝容英怒氣沖沖的回到了紫宸殿后,臉色都鐵青了。四相緊隨而來,正要相勸,謝容英就開口道:“他在逼朕!他身為臣子,今日朝堂之上,他竟然再逼朕按照他的心意下旨!這樣的昭王,這樣的謝遠,阿兄生前,竟讓朕信任他!朕亦想信任他,可是,朕如何做得到?昭王如何給過朕做到的機會?”謝容英當(dāng)真是氣得狠了,拿起身側(cè)的茶壺,直接就狠狠的砸到了地上。四相臉色也不好看,互相對視了一眼,卻知曉這位新帝再惱,朝堂之上,昭王卻是說得有理有據(jù),且又占了先機,更糟糕的是,這位新帝親自說了兩個“好”字。因此哪怕是這位新帝心中再想反悔,卻也沒了可以反悔的機會。“可是,圣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昭王了。”謝相不疾不徐的開口,道:“君無戲言?!?/br>謝容英驀地看向謝相,目光中有著nongnong的不可置信。然而片刻后,其余三相也同時說出了這樣一個事實。孟相嘆道:“此事已經(jīng)再無可改。圣人該想的,是如何挽回昭王忠心?!?/br>張相因年歲最小,知曉其余三相有些話不好說,于是只好自己捏著鼻子上陣,道:“正是如此。之前,咱們之前總以為昭王脾氣溫和謙遜,其忠心日月可鑒,既如此,自然可以提出讓昭王將其弟在長安為質(zhì),如此,既可以令朝臣和圣人安心,可以越發(fā)放心的信任昭王,亦可以讓昭王之弟不必回去北地,以免遭到北地心懷不軌之人的算計?!?/br>張相幾乎是昧著良心說完上面的那番話的,然而他畢竟是經(jīng)歷了諸多事實,清咳一聲,就將尷尬掩飾了過去,接著道:“只是現(xiàn)下看來,昭王忠心是有的,但是,脾氣卻并沒有那么好。昨日太后那番言語,定然是惹惱了昭王,也讓昭王覺得,將其弟安置在長安城,若有一著不慎,萬一敬王做了甚事,太后再次遷怒到敬王世子身上,那么,彼時昭王已然回到自己的藩地,鞭長莫及,到時候,又要如何護住敬王世子?昭王心焦之余,定然是想要將敬王世子護好。而這種時候,昭王親耳聽到了昨日太后的那番話,如何能信得過朝廷?信得過圣人?敬王縱然有種種不是,終究是敬王世子的親生父親。昭王今日心急之下,想要將其送回北地,卻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br>“反倒是今日早朝前,我等與圣人說的那番話,倒是顯得是咱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將昭王殿下,推得越來越遠,越發(fā)不肯信任朝廷能護好他所在乎的人,更越發(fā)的不肯信任……圣人?!泵舷嚅_口,聲音有些嚴肅,“之前是我等錯看了昭王的脾性,也錯看了昭王的忠心。昭王平素瞧著溫文爾雅,然而細究起來,昭王天生過目不忘,聰明絕地,年幼時就曾以想出冊書一事而聞名天下,后被留在長安為質(zhì),亦能與先帝交好,更能令元朔帝心中歡喜,愛之如珠如寶,十二歲時,就有勇氣跟隨寧遠侯上戰(zhàn)場,小小年紀,立下赫赫戰(zhàn)功,并能封侯。待得如今,更是在抵御邊境外族之余,還幫扶先帝,將前顯王與北川王皆除去……此等人才,焉有不高傲之理?而此等高傲之人,圣人若要將其馴服,自當(dāng)尊之重之,以誠心相交,如此,才可令昭王心中對圣人忠心不二,效忠圣人?!?/br>細細回想起來,從前的先帝,不正是這樣與昭王相交,從而讓昭王將自己的鋒芒全部收斂起來,并真心的效忠先帝的么?先帝仁義,昭王也厚道,平時半點氣勢不露,也不和朝臣相交,看起來簡直就溫和極了!不說旁人,就是他們,也全都看走了眼,覺得昭王頗有些……溫善可欺,也這才有了他們之前對昭王的種種毫不客氣。然而現(xiàn)在看來,那統(tǒng)統(tǒng)都是昭王的偽裝罷了。想想也是,那樣能文能武的昭王,當(dāng)年七歲入長安為質(zhì),就能讓元朔帝喜歡不已,讓彼時的太孫將之視為兄弟,到了后面,更是將之視為知己,這樣的昭王,如何能是善茬?從前種種,不過是昭王自己覺得做一藩王足矣,將其全部的鋒芒都收斂了起來。而現(xiàn)在,太后高氏昨日說了那等折辱昭王和昭王親弟的話,圣人卻沒有半分表示。到了今日,昭王更是一眼看穿他們想要將敬王世子留在長安為質(zhì)的想法,然后提前開口,以先帝從前將質(zhì)子送回的事情,逼得圣人不得不開口說一個“好”字。謝容英現(xiàn)下仍舊糊涂著,然而四相卻是冷汗連連,心中擔(dān)憂更甚。其余諸事皆好說,但是,如果這一位昭王當(dāng)真被朝廷所傷,認為朝廷已經(jīng)不再信任他,不再值得他依靠,那么,這位昭王一旦倒戈,朝廷只會大亂!四相此刻,已然回過神來,暗惱自己之前對這位昭王的誤會,竟會以為這樣的昭王,終究是個武將而已——而武將,素來是不比文臣聰慧多智,只要摸清了他的脾氣,就容易拿捏。這位昭王,根本就不是他們能拿捏的人。四相心中后悔,可又不好在謝容英明說自己當(dāng)初看走了眼,只能這般含蓄的解釋了一番,期盼謝容英能夠聽懂他們話中的意思,將來也能緩過來,知曉要拉攏昭王。可惜,謝容英聞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