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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含英擔憂他會走父親的老路,因過度肥胖而導(dǎo)致最后連等待藥渣子起作用的時間都沒有,便管束他管束的極嚴。謝容英本身也喜歡這些,便也勤加鍛煉,因此現(xiàn)下雖然仍顯得有些胖,身子卻也強健了很多,甚至能和謝遠打上一場了。當然,這得是謝遠故意讓他的情形下。謝容英也不糊涂,他和謝遠打了一會,就發(fā)覺謝遠比起一年多前沒有離開長安的時候,功夫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因此打了一會后,他就自己丟了木劍,拉著謝遠就討好的問他功夫長進的緣故。謝遠就笑:“當然是因為我有一位好阿舅!”謝容英和謝含英對視一眼,俱都想明白了其中緣故——江白本就是武將世家江家出身,本身本事就強,上過戰(zhàn)場,又有了去往海外數(shù)年的經(jīng)歷,功夫底子自然更強悍。謝遠跟著江白在船上一年多,江白自然不可能虧待自家外甥,自然是自己會什么,就把那些教給謝遠了。謝容英想罷就嘆:“那我不如也去求阿翁,讓阿翁幫我尋一位上過戰(zhàn)場的師傅來?”謝含英聞言,就敲了謝容英的腦袋一下:“你可想好了,將來當真要上戰(zhàn)場?如果要去的話,你可不只是要學武,還要像阿遠那樣,熟讀各種兵法,最好現(xiàn)在就開始培養(yǎng)親信,還要做好在戰(zhàn)場上受傷的準備……這些,你若都能做得到,那我便替你去求阿翁,為你尋一個本事強悍的將軍,讓他直接做你的老師!”謝容英原本還挺興奮,聽得謝含英這一番話說下來,就不自覺的吐了吐舌頭,覺得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自家大哥身后當小跟班好了……至于上戰(zhàn)場,他還當真沒有那種想法。謝遠只在一旁微微笑著,想了一會,就把那只被謝容英丟下的木劍撿了起來,和自己那一只一起拿在手里看。謝含英心細如發(fā),見此,便走到謝遠身邊,道:“怎么了?”謝遠頓了頓,道:“從前都是我與阿守,各執(zhí)一劍,一起對練。將來……怕是再無機會了?!?/br>謝含英心下也是一嘆,拍了拍謝遠的肩膀,道:“殷王忠心可鑒日月,阿守是他的孩子,一旦回去,殷王……的確不可能再和像從前一般,甚至有可能必須要和你佯作互不認識……是為兄的錯?!?/br>謝遠原本是當真在難過,聽得謝含英這句話,就笑了起來:“阿兄在說甚么?那本就是阿守自己的選擇而已。原本,他若不喜歡,也可以不去理會那些,反正也無人會逼著他必須和殷王認親不是?只是……父母恩義猶在,且我們聽說,阿守的阿娘,也就是那位前殷王妃是思念失蹤的兒子過度而死的。阿守身為人子,又是被白狼養(yǎng)大的,心思純良,想要認回家人,也是應(yīng)有之義?!?/br>謝含英不疑有他。他認識了阿守也有幾年,知曉阿守性子說不上純良,但單純卻是有的——想當初,阿守被阿遠剛剛帶來的時候,常常思念他的白狼阿娘,為此還常常令前去蜀地的人,幫他的白狼阿娘捎帶獵物,打獵時除非被狼主動攻擊,也從不射殺狼族,其秉性的確單純。這幾年被阿遠又護得極好,年紀這般小就自己給自己賺得了爵位,素日里也沒人故意為難他。這樣的阿守,謝含英是想不到他會為了阿遠才回去認親的。謝遠也不戳破這些,只又沉默一會,瞧見謝容英困了,便令人將謝容英帶去休息,和謝含英兩相對坐。良久,謝遠才站起身,為謝含英續(xù)上一杯花茶,頓了頓,終是道:“阿兄,阿舅出身將門,已經(jīng)打算向阿翁請命,駐守東部邊境,收拾這幾年開始時常作亂的扶桑、高麗,還有那些常常擾民的???。我、我打算隨阿舅一起離開。”謝含英原本端著茶盞的手就是一抖。他抬起頭,看向這個才僅僅十二歲的少年,一眼看去,就看到了少年雙眸中的決心。謝含英放下茶盞,苦笑:“阿遠,你還小,不必如此。你這般,豈非令為兄心下不安?”謝遠答非所問:“阿兄,阿翁近來的藥方,變了吧?”謝含英一怔,沉默下來。他雖比不得謝遠聰明,甚么都能一學就會。可是,他曾經(jīng)照顧了生病的阿爹許久,又跟在常常吃藥的阿翁身邊多年,心里也擔憂阿翁身體,便也研讀了不少醫(yī)書,當然知曉那些藥方的改變意味著甚么。更何況,他久居宮中,時常侍奉圣駕前,阿翁也并不瞞他甚么,因此他還知道,阿翁已經(jīng)讓人去尋回煉丹的道長了。阿翁的身體雖說現(xiàn)下還能用那些藥方支撐著,可是,等再過些日子,只怕那些藥就不管用,只能領(lǐng)那些煉丹的道長煉些丹藥來,強撐身體了。因此謝含英心中縱然有再多的不舍,心底深處卻是明白,阿遠的選擇,是正確的。阿遠的確,該走了。謝含英想到這些,不禁站起身來,看著謝遠,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謝遠笑道:“阿兄,我此去,定是要將世子之位讓給我的那個才幾個月大的胞弟。今后,我的那個胞弟,就有勞阿兄照拂了?!鳖D了頓,眨了眨眼,道,“當然,將來戰(zhàn)功需要我自己掙,但是,戰(zhàn)功掙下來,我將來的爵位嘛……還要有勞阿兄了?!?/br>謝遠的話中之意,謝含英如何聽不出來?聞言大笑,抱住謝遠,道:“好阿弟,此生,為兄定不負你!”謝遠等謝含英抱完,松手后,才長揖一禮,朗聲道:“臣,謝遠,亦是如此!”……又過十幾日,殷王府殷王竟當真舍下藩地諸多事務(wù),遠赴長安,親自見了阿守。待見得阿守后背上的胎記后,當著圣人、太孫和謝遠之面,痛哭流涕、老淚縱橫,當場認下了阿守。并言道:“當初我們最后查到的消息,就是賊人將我兒帶去了蜀地深山。只是蜀道艱險,深山眾多,王府派人尋覓多年,都未曾尋到過我兒蹤跡。且那賊人既將我兒放在深山里頭,幾乎有九成可能,我兒已經(jīng)被虎狼吞食。因此臣不敢將這個消息告知內(nèi)子,既怕內(nèi)子擔憂,又恐那賊人知道臣等已經(jīng)查到了蜀地,會再想法子去找只有那么一絲可能活下來的我兒,將他送往其他地方,是以,這些年來,府中才任由我兒被偷走送往吐蕃的消息傳揚開來。”謝遠站在一旁,并不說話。謝含英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元朔帝親自扶起了殷王,看了他一會,又打量起阿守來,果然見二人五官之上,仔細看去,的確有些相似之處。可是,元朔帝還是拍了拍殷王的肩膀,又問了一次:“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