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一般是不會被電話影響的，這個你不用擔(dān)心，要是真有影響我也會開靜音的?！?/br>
    “唔，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的。”凜捏了捏腿，酸軟感緩慢退去。

    “嘖…我想起來了，你是這幾天放假是吧？”

    法定假日向來是不在中原中也記憶里的，他的工作，假期真實(shí)與他無關(guān)。

    “嗯，過幾天我回學(xué)校?！?/br>
    中原中也指了指另一邊：“那你住那個房間吧…呃，應(yīng)該要打理一下，你隨便弄?！闭f著他摸了摸衣服口袋，而后從錢包里拿出來一張卡遞給了她。

    “想買什么就買吧，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备纱嗬溆种卑?。

    接著他還猶豫了一下。

    “不夠再和我說…不過按照你買東西買著就跑去書店的習(xí)慣……”

    中原中也嘆了口氣。

    “需要我找個人陪你去買嗎？”

    凜茫然地接過他手中的卡，摸了摸上面的字。

    “有種被包養(yǎng)的情人的感覺……”

    中原中也走去房間的路上，一個踉蹌，有些狼狽的轉(zhuǎn)過身瞪著她。

    “你看那種電視劇的嗎？”

    他當(dāng)然記得上次被她領(lǐng)回她家的時候，加賀夫婦在看的電視劇，很明顯他們一家好像有一起看八點(diǎn)多的習(xí)慣，他先前還以為凜會在那個時間點(diǎn)獨(dú)自呆在房間里看書，然而……

    “我們家一般會在看電視劇的時候開家庭會議啦，交流一下生活上的問題，調(diào)節(jié)氛圍，以此來維持秩序以免出現(xiàn)無法挽回的錯誤?！眲C表情無辜地解釋道。

    中原中也被噎到，眼角抽搐。

    67月色

    凜果真不負(fù)中原中也的望, 宅起來什么都不管不顧了。

    她看書也是個野路子，什么都看, 來者不拒，還一律往房間里帶，雜志新聞, 買到外文原本就再補(bǔ)本詞典, 有時間慢慢磨。

    中原中也又不是每天都回這邊的房子，有的時候在半夜出去或者辦公室待得久了就在外面隨便湊合一下, 港黑也有專門的住地……這就直接導(dǎo)致，他在凜的假期快過一半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外面的房子里還有個人。

    等他匆匆跑回去打開門, 見里面被動靜，快速打開凜房間的門，就看到凜頭發(fā)閉著眼安穩(wěn)地睡倒在地上，以書為墊, 以書為被，銀白色的頭發(fā)隨意地披散在地上, 半松指尖間還擱著一頁紙，好像準(zhǔn)備撫平結(jié)果扛不住睡意放縱自己過去了。

    這才兩三天她到底是怎么把這房間塞滿的…家具倒是比中原中也走之前多了幾件，不過能空出來的地方都被她堆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書。

    中原中也將一本漫畫單行本從旁邊的凳子上拿起了，無語地翻了幾頁, 雖然安置得還行，但看拉開的幅度，很顯然已經(jīng)被她翻完了。

    他蹲下，手指碰了碰凜的手腕。

    “唔…”凜蹙起眉, 動了動肩，原本平整的上衫被她的動作蹭了些，露出白皙纖瘦的腰，一看便知是沒有鍛煉過的，沒有半點(diǎn)痕跡。

    中原中也一滯，咳嗽了聲，把凜身上的書扒拉開，她膝蓋和小腿上還有被擱著的紅色印痕，天知道她到底這樣隨意地倒了多久，他伸手輕松地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搖了搖。

    “醒醒?！?/br>
    凜朦朧地半睜開眼，渾身無力，幾乎就是靠著中原中也的手維持著，他要是一松手她又要重新倒下去暈著。

    “你要睡也別在地上啊，給我到床上睡?！?/br>
    中原中也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說的，倒也沒什么不耐煩，只是覺得無奈，她原就纖細(xì)，渾身上下軟綿綿的。

    帶著熱意，熟悉的聲音還壓著聲線，好像迷惑了她的心神。

    凜閉了閉眼，又睜眼，眨了眨，這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頸。

    “我醒了。”雖然還帶了點(diǎn)軟，不過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日的清泠。

    “你這是熬夜了？”中原中也帶著她站起來，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眼下。

    “可能是吧…”凜頓了頓，扭頭看著緊緊閉著的窗簾。

    中原中也：“你不會連吃飯都忘了吧？”

    “沒…身體的基本需求我還是知道的?！眲C搖了搖頭，靠在他身上，緩著神，指使著有些無力的腿往房間外走，“中也先生怎么突然回來了？”

    “這是我家吧?。俊?/br>
    “我知道的啦。”凜平淡地在茶幾上摸回眼鏡，這才戴回去，“中也先生剛剛想起來我在你家這件事，我也知道。”

    中原中也抽了抽嘴角，眼神往旁邊飄了下，臉上帶了些愧疚，抓了抓頭發(f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啊嗯…抱歉，我沒有盡責(zé)…”

    “誒？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不如說我把你家弄得有點(diǎn)亂有些不好意思。”凜嘆了口氣，她那些書都是臨時弄進(jìn)來的，她都還沒有像是在家里那樣規(guī)整分類，導(dǎo)致她翻著翻著就困得不行直接倒下去。

    “這個沒什么，反正是你的房間……”

    氣氛怪怪的。

    不如說，在時隔幾個月的見面兩個人好像突然有了什么隔閡一樣，僵持了起來。

    凜倒是沒有在意，她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要比從容淡定鮮少有人能勝過她——要知道，不論是審訊室還是談判桌，她都是輪過的。

    中也先生倒是感覺有些糾結(jié)不得勁。

    “那個…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假期結(jié)束后去上學(xué)，畢業(yè)之后工作還沒有具體的想法，父親想讓我當(dāng)老師，母親覺得我也可以在鋼琴上深造……我覺得都行，順其自然?！?/br>
    凜歪了歪頭，發(fā)絲順著她的動作搭在臉頰上，眼神澄凈如水，頗有股隨波逐流的感覺。

    ——船到橋頭自然直派。

    “你自己沒有想法？”

    “沒有哦，至少我現(xiàn)在的生活過得很滿意，并沒有想太多。還是說中也先生想讓我干什么嗎？我會優(yōu)先考慮你的意見的。”

    中原中也思及之前首領(lǐng)對她的招攬之意，扶額。

    “不，你隨便，不工作其實(shí)也沒什么。”

    “活著就是一門課題啊?！眲C感慨了句，從茶壺里…倒出了牛奶，雖然已經(jīng)涼了。

    之后實(shí)在找不出什么話題能改變他們間的奇妙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