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松開手，凜眨了眨眼，將眼前的水霧散開，才意識到今天天上看不到什么星，那些光點都是她幻想出來的，或者說——中原先生給她綴上的。

    這個說法太過于夢幻，弄得她有些想笑。

    “你喜歡？”

    “喜歡的，我最喜歡中原先生了。”

    “那……你愿意嗎？”

    凜看著他不說話，只是彎著眼笑，不說拒絕，也不答應(yīng)，當(dāng)真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讓人不由得生出挫敗感。

    中原中也盯著她，見她實在不為所動，最后重重地嘆了口氣，抓了抓頭發(fā)：“我知道了?！?/br>
    凜還沒想到他知道了什么，就見他在她的額頭上極輕地親了一下。

    似是認命似是珍重。

    ……咦。

    凜突然笑出了聲。

    “真是的，中原先生——”她抬手拉住中原中也的肩膀，稍微踮了踮腳，在他的額頭上也親了下，快得像是蜻蜓點水。

    “要早上了，該起床了?！?/br>
    “啊，我知道?！?/br>
    這個滿場的夜晚終將過去，太陽的光從地平線升起，將兩人的身影籠罩在了其中。

    ……

    凜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凌亂的頭發(fā)有幾根翹起來了也不知道，然后就被旁邊驀然睜開眼的赭發(fā)青年扯住了手腕，把她的腦袋按在了枕頭上，拿指骨敲了敲她的腦袋。

    “你又用異能？”

    “??？”凜茫然地看著中原中也，“我頭有點疼…”

    中原中也被她的這個反應(yīng)弄得一愣，她這樣不像是裝的…什么情況？！

    “抱歉…等等你不知道？”他迅速道歉，然后把凜又扶起來，幫著按了按她的頭，試圖緩解她的頭痛，一邊狐疑地問道。

    “唔……”凜瞇著眼享受了一下這免費的按摩，突然想起了什么，左手握拳碰了下右手手掌，一副想起來了什么的樣子，“啊，中原先生是說那個夢是吧？不過那個怪不了我……我是昏睡過去的，意識模糊狀態(tài)下很容易做夢的，剛好中原先生就在我旁邊……而且你不知道……我睡著前玩的那個游戲?！?/br>
    說著她想找手機，中原中也隨手把旁邊還特意給她充上了電的手機扒下來丟給她，臉色還有些差，一副任你解釋的架勢。

    凜看著游戲界面還處在她玩完之前的畫面，中原中也一看……恰好是里面身為大小姐的角色和男主人公在她家旁邊的路上，夜色正好皓月當(dāng)空。

    中原中也：“……”

    他抬手點了一下，向上翻了翻，赫然是大小姐想為了愛不顧一切，從窗上跳下來，然后男主人公慌慌忙忙接住她的劇情。

    凜滿臉無辜。

    46圣誕

    “凜小姐, 你沒事吧？”

    “嗯？”

    方才看著這位身姿優(yōu)雅的少…夫人游刃有余的和旁人交流時，好不容易才得了閑暇, 伊藤千鶴走上前去，這才看到她澄金色的眼瞳看向自己，臉上帶著還未斂去的社交笑意。

    “之前我都沒在什么宴會上見過你，還有些擔(dān)心, 沒想到……”

    “感謝伊藤小姐的關(guān)心，不過就個人而言…過去沒有遇到過我, 著實是一件好事?！眲C見伊藤千鶴這樣說, 瞇了瞇眼, 半開玩笑地說道，“各種意義上?！?/br>
    畢竟她不是在“工作中”，就是在“去工作的路上”。

    伊藤千鶴：“誒？”

    “凜。”

    赭發(fā)青年甫一回頭就看到自家妻子和之前…咖啡廳的那個女人在一起, 瞬間回憶起了不太美妙的過去時間，應(yīng)付了旁邊的人后走了過來。

    “中原先生, 你忙完了嗎？”凜見他突然過來一挑眉, 就她的計算來他還要耐著性子再和旁邊的企業(yè)家聊一聊的。

    中原中也側(cè)眼看了伊藤千鶴一眼：“沒什么好聊的, 廣津也可以處理?！?/br>
    是趕人的氣勢。

    奈何伊藤千鶴其實剛找好機會想和凜聊一聊, 這樣明晃晃的架勢她也有些不愿，垂下的眼里難免帶了點怨懟，心里對大男子主義嗤之以鼻的同時又心疼了凜幾分。

    凜（讀心狀態(tài)ing）：唔……裝不知道吧。

    這是圣誕附近的第…三次？還是第四次宴會來著, 不記得了。

    只是當(dāng)中原中也原本還想照看著些她，結(jié)果看著她熟練地在尾崎紅葉拍了拍她的肩膀后，像是開啟了什么應(yīng)酬技能一樣揚起笑容, 他都驚了。

    之前在美國的時候他就知道凜會一些，或者說之后也學(xué)過一部分，但是…中原中也不知道她原來連這種企業(yè)組織的商業(yè)會都懂。

    在回家的時候，中原中也沉默了一會兒后還是問起了這個。

    “你…”

    然而還沒來得及戴上抑制器的凜早就知道他想問什么了，立刻回道：“看電視劇看多了，眼前在美國兼職的時候當(dāng)過侍者也見過不少，所以略懂一二?！?/br>
    當(dāng)過一兩次侍者啦，為了工作。

    中原中也：“……”

    還能這樣？你認真的嗎？

    雖然感覺哪里都不太對，再加上她剛剛肯定不是略懂一二的水平，這已經(jīng)可以說相當(dāng)優(yōu)秀了，只他一下子也找不出什么反駁的話，直到凜亮著眼敲了敲車窗玻璃。

    中原中也立刻踩下剎車：“什么？”

    “我看到我之前心儀的那個小型圣誕樹了，我想買那個——”凜像是看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樣，手扒在車窗上，扭頭笑著對中原中也說道，手指還在夜晚已經(jīng)起霧了的車玻璃上抹開了一片，指著路邊的一家精品店。

    中原中也哪有不應(yīng)她的，沖著她擺了擺手：“想買就去吧，需要我?guī)湍隳脝?？?/br>
    凜側(cè)過身，手扶著靠墊傾身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睜大眼的時候快速說：“沒，很小，我馬上就來，中原先生等我一下。”接著二話不說打開車門，踩著高跟鞋快速地跑到了旁邊的店里。

    中原中也手放在她剛剛蹭過的地方，微妙地瞇了瞇眼，默不作聲地紅了耳廓。

    至于剛剛的困惑和懷疑，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消散開來了。

    凜的速度并不慢，不過店員取貨也要時間，她就在里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