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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疼痛才漸漸消失。 這……難道是不讓她回去找首富爸爸?江潼恩頭鐵,再次嘗試思考這個可能,結(jié)果她頭疼到直接從椅子上滾了下來。 路過的護士連忙扶住江潼恩,“小姐,你、你怎么了?” 江潼恩顫抖著手,徹底打消了回家這個念頭,頭疼才消失。 看來是原主的怨念在作祟。 “沒、沒事?!苯饕а狼旋X。 醫(yī)生正好從江煥軒的病房里走出來,江潼恩扶著椅子站起身,迎向醫(yī)生,詢問孩子的情況。 “正在打吊瓶,等他燒退了就沒什么大礙了?!?/br> 醫(yī)生話音剛落下,江潼恩的腦海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聲音。 【怨念值-10,當前怨念值:90?!吭瓉砣绱?。江潼恩明白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只為自己而活。這個想法在一定程度上看來,是一個自私的想法,而自私的前提就是自立。 從原文劇情來看,原主顯然不是一個自立的人。她在家有家人為她排憂解難,離開家之后也有莫名其妙送上門的機遇和人來幫她的忙。 那個神秘的聲音也說過,她和原主的靈魂最契合,站在原主的角度來看,如果只是單純打臉穿書者,趁著一切還沒有發(fā)生之前,阻止穿書者奪走她的機遇,那就過于膚淺了。 她想要看到的是一個即便有穿書者插手,也能把自己生活過得很好的“江潼恩”。 江潼恩走進病房,看到躺在床上,小臉還十分蒼白的江煥軒,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江煥軒的床前。 病房里還有其他病人和家屬。江潼恩覺得新鮮,她有一支完備的醫(yī)療團隊,足不出戶就能接受最好的醫(yī)療。 這種多人病房還挺熱鬧,家屬繞著病人忙前忙后。 對比起江潼恩這邊的安靜,那邊就顯得有些喧鬧了。 江潼恩看到家屬拎著床前的水壺給病人倒水,也學著拿出一個塑料杯,在里面倒了半杯水,結(jié)果塑料杯一碰到熱水就變得更軟了,江潼恩沒注意,差點打翻了杯子。 “唉。”床上傳來了一聲無力地嘆息聲。 江潼恩也沒折騰了,低頭看向已經(jīng)醒過來的江煥軒。 “你醒了?要叫醫(yī)生過來看看你嗎?”江潼恩正要轉(zhuǎn)身出去,手心就被塞進了一根小小的食指。 男孩曲著食指,勾住了江潼恩的手指。 他的聲音還很虛弱,江潼恩為了聽得更清晰一些,便彎下腰湊近男孩。 她聽到男孩輕聲問:“這里……是不是很貴?” 江潼恩誠實地點點頭,報了一個數(shù)字。 江煥軒將這個數(shù)字在心里過了一遍,年紀尚小的他沒有接觸過這么多錢,眼眶一下子就紅了,突然間咳嗽不止。 江潼恩緊張起來,生怕江煥軒這么咳嗽會厥過去,原主的怨念值又會恢復到原來的數(shù)值,正想要去找醫(yī)生過來看看,卻沒想到還在生病中的小男孩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來的力氣,死死地攥住了江潼恩的手。 “我要回家……”江煥軒掙扎著要坐起來,手背上連接的輸液線不停搖晃。 江潼恩連忙摁住江煥軒,“你還在生??!” 江煥軒紅著眼睛,說:“我們沒有錢!” 江潼恩怎么也想不到這么小的孩子就要擔心家里的經(jīng)濟條件了,他才幾歲?五歲不到,他會算數(shù)嗎? “沒有錢,我們連吃飯都吃不起?!苯瓱ㄜ幍难蹨I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他知道饑餓是什么滋味。原主不會做飯就點外賣,從家里出來的千金大小姐也不知道什么叫做節(jié)儉,往往是點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結(jié)果兩人根本吃不完,就直接倒了。 久而久之,原主的積蓄越來越少,每次原主典當自己首飾前,他們都會挨餓幾天,而有錢了之后,又繼續(xù)循環(huán)。更何況,原主還會買各種亂七八糟又不實用的東西。 江潼恩愣住。 她注視著眼前這個就連哭泣也不敢放聲大哭的男孩,心臟那處像是被人用力揪住,喉嚨發(fā)緊,突然失去了所有聲音。 同樣的年紀,她和她的兄弟姐妹在做什么? 江潼恩好不容易哄好了孩子,讓他止住抽泣,沉沉睡去,她才走到盡頭的廁所,動作如同牽線木偶一般,緩慢地整理自己的儀容。 她失神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這個女人的容貌和原來的她有七八分相像,只不過眉眼看起來會柔和一些,有心人一看就覺得她單純好騙。 江潼恩突然間開始懷疑,她會不會永遠也回不去原來的世界了?如果她一輩子都留在這個世界,她該怎么辦? 鏡子里的女人有著美麗的容顏,她的眼眶落下了淚水,讓人心碎。 江潼恩咬著下唇,不想看見自己脆弱的模樣,干脆蹲下身子,抱著膝蓋,肩膀一聳一聳地抽泣。 江家的孩子,就連脆弱的資格也沒有。江煥軒知道自己的哭泣沒有用,他委屈哭泣只會讓原主更加煩心。 而江潼恩,她如果脆弱,會引得餓狼猛撲上來。 所以她不敢。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從雙膝間抬起頭,一雙锃亮的皮鞋進入了她模糊的視線。 以江潼恩的經(jīng)驗看來,這雙皮鞋的主人一定很少走沒有鋪過地毯的路。 第3章 機智千金 鏡子和洗手臺正對著走廊,這里是公共區(qū)域,并不是一個適合宣泄情緒的地方。 江潼恩頓感羞恥,垂著腦袋站起身,裝作無事發(fā)生的樣子,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全程都沒有抬頭看過那個人的樣子。 那人和她隔了一個洗手臺,正在洗手。 江潼恩的余光里,只能看到男人穿著裁剪良好的定制西裝褲,深色的長襪包裹著他的腳踝往褲管深處延伸。 在男人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江潼恩嗅到了男人身上的木質(zhì)香,有點冷淡,卻又十分沉穩(wěn),莫名有種安定人心的感覺。 江潼恩挑了挑眉,這種氣味不像是任何一款香水,更像是他身上自帶的味道。她知道如果一個人家里的家具都是用同種具有香味的木頭制成的話,呆久了,就會沾染上這樣的味道。 能夠用得起這樣家具的人,應該和以前的她一樣,擁有私人醫(yī)療團隊,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家醫(yī)院? 江潼恩竟然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親近感。她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才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朝著男人離去的方向看去。 水珠在她卷翹的睫毛上滴落下來。江潼恩只能看到那個男人高大的背影。 男人的皮鞋踏在醫(yī)院的瓷磚上,他的步伐不緊不慢,身姿挺拔,路過他的小護士都忍不住駐足多看他一眼,但男人依舊目不斜視地往前走。 好像任何事物能夠阻止他前進的步伐,也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入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