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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讓他保持清醒的。洛卡幾乎要用盡全身力氣才能克制住自己,好讓自己站在原地,沒有立刻沖上去劈開那些鐐銬。不,不,不要這么快,還差一點點了,哪怕在過幾天也好,再過幾天他的人就都能安排到位了。他也能摸清整個防御陣法的弱點了。到時候他可以救出地牢中所有的同胞。而現(xiàn)在,即便能截下埃布爾森,他們也走不出這交錯縱橫的密道。如果能再過幾天就好了!而現(xiàn)在,洛卡竟要親自押送著從小到大一直敬重的長老走上不歸之路。梅森,他還會認(rèn)識他們嗎?洛卡想起前幾日清理大殿中四處潑灑的鮮血,還沒有來得及喚回真正的梅森就要……一旦破解了整個密道中的防御陣法樞紐,就可以把梅森直接帶離這魔窟了。而現(xiàn)在——一路上,在“費克”的冷酷鎧甲下,洛卡幾乎要耗盡全部力量來維持“費克”的舉止??偣苁疽馑绶ㄅ谥频赜媚敲睹罔€開啟通向那間大殿的大門時,一貫機敏的“費克”竟慢了半拍,雙手還有些發(fā)抖。幸而這一切都被總管理解為對“墨菲”的恐懼,總管甚至對他有了幾分贊賞,能在對“亡者的迷夢”的強烈渴求中還能保持恐懼警醒,看來這個幸運的家伙還有機會多活些日子。漆黑的大門緩緩開啟,埃布爾森沒有理會鐵甲衛(wèi)士的呵斥,停留在原地,他回過頭對總管道,“請轉(zhuǎn)告帕爾默,當(dāng)年是我對不起他的母親克里斯汀,是我的過錯造就了現(xiàn)在的他,今天是我應(yīng)得的歸宿,我們終將在地獄相遇?!?/br>押送他的衛(wèi)士不耐煩地推搡了他一把,埃布爾森被推得失去平衡,竟沖撞到“費克”身上。洛卡佯裝伸手格開埃布爾森,暗中悄悄扶穩(wěn)了他。雖然埃布爾森蓬頭散發(fā),滿面俱是縱橫可怖的瘢痕,他的雙目卻清澈明銳,在短暫的目光交匯中,他深深凝視著洛卡,微不可察地?fù)u搖頭。這一瞬間,洛卡知道埃布爾森已經(jīng)認(rèn)出了自己,從埃布爾森的眼神中他明白了這位長老內(nèi)心犧牲的覺悟。他咬牙一橫心扯開埃布爾森,揮手示意衛(wèi)士將他們押進(jìn)去。進(jìn)入大殿后,總管悄悄拽住“費克”,他們在大門邊停下腳步。這處大門的位置比較接近大殿后方的祭臺。目送衛(wèi)兵們押送著埃布爾森三人走向祭臺下方??偣苡钟檬种忭斄艘幌隆百M克”,示意“費克”和他一起行禮,雖然他們面前空無一人。但總管還是謙恭地躬身行禮,“墨菲先生,這是公爵大人的特別賞賜,請盡興享用。”什么特別賞賜?洛卡還來不及細(xì)想,就被總管一把拽住向大門外猛沖,兩人堪堪在大門轟然關(guān)閉前奔了出來。洛卡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樣痛恨自己。大門內(nèi)隱隱傳出的慘叫聲仿佛化為無數(shù)尖刺無情地傑磨他顫抖的心神。他雙拳緊緊攥起,覆蓋手指的細(xì)小甲片深深嵌入指腹中,但他卻絲毫不覺得疼痛。在總管看來“費克”是感應(yīng)到危險而恐懼地幾乎站立不穩(wěn)。緊貼在大門上才能勉強保持平衡。但“費克”畢竟是個機敏人,他總算在總管大人對他失去耐心之前克制住了強烈的情緒波動。在大門后的一切又重歸寧靜后,“費克”依照總管教的方法重新開啟了大門。這時總管忽然被公爵大人召去陪同特使團(tuán)的貴賓,總管頓時如逢大赦,吩咐“費克”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鑄鐵小推車推進(jìn)去,簡單又叮囑了幾句,還來不及等“費克”進(jìn)入大門便匆匆離去。小推車上下兩層,底層銅盆中盛滿散發(fā)著花香的清水,盆沿搭著潔白的帕巾。上層疊放整齊的衣物是一整套精致的絲鍛長袍。洛卡此時知道,這是出于公爵大人的潔癖要求,畢竟“墨菲”是他如今最器重的倚仗之一。他要求總管必須讓“墨菲”在每次盡興后立刻恢復(fù)修整清潔,而這特別調(diào)制的濃郁花香還可以中和掉“墨菲”身上的血腥氣。洛卡一進(jìn)入大殿,身后的大門就立刻自動關(guān)閉了,整個大殿空氣中充斥著壓制感,還有,血腥味。洛卡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是他么?他以為又有獵物來了么?鑄鐵小推車的輪子骨碌碌滾過光鑒照人的大理石地面,和洛卡沉緩的腳步聲一同回響在幽曠的殿堂,洛卡步履穩(wěn)健卻沉重。梅森……你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樣子?大殿深處的祭壇下方,大片暗紅色血泊中,躺著三個血rou模糊的勉強可稱為人形的事物,已然辨不出面目。其中兩人的四肢因為骨折而彎折成詭異的角度。鐵甲衛(wèi)兵也都倒在周圍。洛卡感應(yīng)到,他們竟都還活著,甚至連埃布爾森那三人,竟然還有殘存的生命氣息。昏暗的殿堂空曠安靜。洛卡停下腳步警惕地凝神感應(yīng)周圍,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氣息。他不在這里嗎?洛卡放開推車,向祭壇下走去,腳步不禁有些踉蹌。他勉強辨認(rèn)出埃布爾森,一步一步走近,終于搖晃了一下,單膝跪倒在血泊中。洛卡知道此時即便施行療愈術(shù)也挽救不回他們殘留的生命力,他什么也做不了,他救不了他們,甚至無法維護(hù)他們最后的尊嚴(yán),以“費克”的職責(zé),還要把他們的殘軀送到卡普利庫那里。因為自己的無能而讓梅森繼續(xù)犯下更多罪孽。洛卡一時間沉浸在難以抑制的悲慟自責(zé)中,忽然感到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他一驚之下周身法力猛然爆發(fā),卻驚覺自己竟然絲毫法力也運轉(zhuǎn)不了,甚至全身一動都不能動。他赫然發(fā)現(xiàn)周圍圓柱上的石榴枝葉雕飾仿佛都活了起來,化為無數(shù)虛影延伸鋪滿地面,甚至蔓布到自己的鎧甲上。眼前空氣中一陣光影扭曲,洛卡只能維持著單膝半跪的姿勢動彈不得,在短暫暈眩后,他只能看見地面暗紅的血泊被一雙純銀嵌飾的皮靴踐踏,再往上是暗紫底色以銀線繡繪的石榴枝葉紋鑲邊的長袍下擺,隨著走動微微搖動。精致的白銀嵌飾皮靴在洛卡眼前站定?!百M克”的鐵面頭盔被取下,“咣當(dāng)”一聲隨手扔到地上。修長白皙的手赫然沾滿鮮血,輕輕托住洛卡下頷,迫使他抬起頭。在洛卡的眼前,暗紫絲鍛對襟長袍在幽暗中泛著深沉的光澤,圓珠銀扣如同點綴在夜空中的碎星,沿著衣襟整齊布列一線。洛卡的視野慢慢上升,終于見到那熟悉的面容。梅森……洛卡發(fā)不出任何聲音,洶涌洪濤般的悲痛和追悔化成guntang的熱淚奪眶而出。他想,也許自己終究是沒有資格向他道出懺悔的。梅森清麗甜美臉龐如同降世的天國使者般出塵,臉頰邊沾著幾抹飛濺的血滴,卻又為這純凈的容顏添了幾分妖異的魅惑。他的紫眸比從前更幽暗深邃,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