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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死去多久了?”洛卡蹲下身細細翻檢。這些骸骨身上的衣物都是修道士的服飾,骨質(zhì)枯白,他稍一用力就捏成細粉。“有幾百年了嗎?”洛卡不確定地問。利文斯頓解下一根纏繞在枯骨上的十字鏈條。輕輕拭去泥土,露出金屬質(zhì)地的光澤。“洛卡,你再看看這些人的衣服,幾百年還能這樣整齊光鮮么,嗯?還不褪色?這些金屬掛飾,都沒有銹漬。哦——還是時新款式?!?/br>利文斯頓指著深坑中重重疊疊的骨骸,“看來這些才是這間修道院真正的主人。”他指引洛卡來到一具骸骨前,這具骸骨的長袍紋飾格外繁復(fù)精致。“洛卡,你看,”利文斯頓指給他看髕骨上的裂紋,還有脛骨上陳舊模糊的裂痕,“最近一次傳訊,還是上個月,埃布爾森告訴我們,要你們的商隊帶一些煉制過的藥材來給他的老朋友巴羅。巴羅年輕的時候,差點在戰(zhàn)斗中失去小腿。最近舊傷常常復(fù)發(fā)?!崩乃诡D嘆息一聲,站起身來,“這位才是真正的巴羅院長?!?/br>“死者的腐血滋養(yǎng)‘亡者的迷夢’,讓世人徘徊于沉淪之地。”利文斯頓的神情罕見地肅然。“這些不是普通的野草,它們名叫‘亡者的迷夢’,當年尅狄勒山上漫山遍野都是,需要死者的血rou滋養(yǎng),是用來制作迷-幻-藥劑的基礎(chǔ)原料?!?/br>洛卡心中響起尖銳的嘶鳴,鮮血淋漓地撕開重重迷蒙。帕爾默虛弱的模樣,關(guān)切的神情,全都一一浮現(xiàn)在心間——“洛卡,我很擔心…他們一定受傷了…這里…很安全…還有食物,藥物,那些修道士……早就躲避戰(zhàn)亂逃走了。巴羅院長是埃布爾森長老的好朋友,幾次搜查他都幫我們掩飾過去了。讓艾瑞克他們到這里來躲避吧?!?/br>“洛卡,你們…后來在…哪里落腳?艾瑞克…皮特…他們都沒事吧?!?/br>而他剛剛把侍衛(wèi)小隊的隱藏地告訴帕爾默不久,那處秘密地點隨即遭到突襲!洛卡想起了他在搜尋梅森的蹤跡時,曾發(fā)現(xiàn)帕爾默的一位隨從離開了。帕爾默緊緊握著他的手說——“我懷疑…有內(nèi)jian!”洛卡此刻才明白他當時別有深意的目光。原來,是他。……在曾經(jīng)藏匿梅森的那個樹洞前,利文斯頓布下結(jié)界隔絕聲音,以免交談外泄。蒂爾達扶著額,即使這樣也無法撫平兩眉間深深的刻痕,她面色越來越沉凝,讓洛卡不禁想起倒映著雷暴云團的鏡湖。利文斯頓重重瞪了洛卡一眼,上前輕輕摟著蒂爾達的肩,安撫她的怒意。蒂爾達的聲音低沉,“洛卡,你犯下大錯了。壞了大局。你毀了我們最重要暗棋?!彼裏o奈的剜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洛卡,那眼神仿佛在說,為什么我會生出這么愚蠢的兒子。良久,蒂爾達重重嘆息了一聲,“是我不對,應(yīng)該早點告訴你的?!?/br>“但是,這,這是……”洛卡攤開掌心,那個小小的金發(fā)人偶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柔光。利文斯頓和蒂爾達對視一眼,蒂爾達一揚手,直接凌空攝入掌中,她閉目凝神感應(yīng)了片刻,略微松了一口氣,“梅森還活著?!?/br>“應(yīng)該可以通過‘印記’追蹤到他的氣息?!崩乃诡D思索道。“印記,什么印記?”洛卡的心高高懸起,他驚疑不定地望著蒂爾達手中的金發(fā)人偶,這果然是用來控制自己的印記么。蒂爾達的輕嘆充滿哀憐,她招招手,示意洛卡走到近前,“把手伸過來?!彼畹?。蒂爾達長長的丹寇冷不丁在洛卡的指尖一劃,立刻出現(xiàn)一道血痕。洛卡一驚,“mama!”“別吵,看?!钡贍栠_淡淡道。就在蒂爾達話音剛落,洛卡指尖的傷口已經(jīng)平復(fù),他疑惑地拈了拈手指,擦去血跡,表皮平整光潔,恢復(fù)仿佛從來不曾被劃破過。“洛卡,達到長老級別,體魄也更強健,恢復(fù)力更強,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有這么快自愈能力?!崩乃诡D解釋道,“這是替身術(shù)。是尅狄勒山冪羅教的一種秘術(shù),可以把傷害轉(zhuǎn)嫁到其他人身上。通常這些邪徒會用‘祭品’來代替他們承受戰(zhàn)斗中受到的傷害。而梅森開創(chuàng)性地逆轉(zhuǎn)了這一秘術(shù)的用法。你所受到的一切傷害,最終都會轉(zhuǎn)移到他的身上?!?/br>蒂爾達憂慮地望著黑暗的遠方,“梅森一直不讓我們告訴你一切。他盜竊了整個亞蘭蒂僅存的神液,全部用來救你了。他犯下重罪已經(jīng)不容于亞蘭蒂。而這么多年,整個大陸上的冪羅教余孽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他。此生,他只能行走于黑暗中?!?/br>一時間,如同天地初始的滂沱洪流滾滾而來,轟然沖滌著全部身心,仿佛把這世間所有的迷霧塵霾都一掃而凈。洛卡被沖擊地搖搖欲墜,他的心中卻前所未有的明澈起來——倉促逃走的牧羊人背上的滲出的大片血跡,梅森說話時難以抑制的喘息,那在喘促中飄零破碎的喑啞嘶聲。是那一劍!激戰(zhàn)中,洛卡的背部曾被深深刺入的那一劍,洛卡當時清晰地感覺到肺部受到了重創(chuàng)。但隨后所有的行動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他還曾把這驚人的自愈力歸結(jié)為修為進階的緣故。洛卡想起漫布原野的野牛群大潮中,各處都有魔法陣的波動氣息,應(yīng)該是梅森用來引導野牛群用的。而當洛卡發(fā)現(xiàn)那個伏倒在地的牧羊人時,他的樣子似乎剛剛從短暫的昏迷中蘇醒。野牛群不分敵我肆意踐踏,其實是梅森陡然遭到重創(chuàng)才會失控的。他的心間又浮現(xiàn)出梅森艱難匍匐在他腳下的樣子,那雙淚水迷蒙的紫眸,純凈的淚光中盈滿破碎的悔恨、歉疚和絕望。洛卡忽然間明白了梅森的心。原來,他一直都不知道,梅森沉靜的外表下隱忍著那樣濃烈的愛,和遼闊無垠的鏡湖一樣深沉,和雄渾的伊枚基落山一樣深重,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的愛,他的渴求,他的痛苦,溶洞中那幾乎要撕碎一切的狂暴和他壓抑的愛意原是一體,都在某個時刻如同火山爆噴的巖漿,融合為熾烈爆發(fā)的滾滾熱流,毀滅般地淹沒了所有的理智,淹沒了愛與被愛。洛卡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也會產(chǎn)生這樣的愛、欲,他不知道這一切為什么會發(fā)生。他不知道怎樣理解這樣的感情,他毫無知曉,卻已如此深切濃烈。但洛卡明白——愛,本身,沒有對錯可言。愛,不是罪。而那個因深愛而傷痕累累的人,如今卻已被黑暗攥去。卻是自己親手把他推向真正的地獄。作者有話要說:一場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