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臉。龍?zhí)煊痦樦哪抗庖部聪驅γ?，思緒卻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你以前……”

“嗯？”易清聽了前面小半句話后就沒了下文，等了一會后歪過頭看向龍?zhí)煊穑骸拔乙郧霸趺戳耍俊?/br>
龍?zhí)煊鸢炎炖锏臒熑拥降厣夏胨榱?，低著頭：“以前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是不準你喝酒的。你也不喜歡吸煙，看到我吸也會說……”

“是嗎？我都忘了。”易清把手伸衣兜里摸煙盒，手探進去好久了也沒摸到，然后才發(fā)覺這是龍?zhí)煊鸬囊路?，只好作罷。

“我沒忘?！饼?zhí)煊鸢岩路o了緊，不讓冷風往里透：“我還記得高二圣誕節(jié)的時候我們和亮子他們幾個一起去吃火鍋，后來我喝醉了，去了你家，那是我和你過的第一個圣誕節(jié)。高三的時候，那天晚上下完晚自習，你在擁擠的樓梯上用英文跟我說‘圣誕快樂’，咬了下我這里……”

龍?zhí)煊鹋ゎ^看向易清，左手摸了下自己耳垂那里，好像要指給易清看似的：“就是這里，咬完你就跑了……”

易清沒有偏過頭去看龍?zhí)煊鹬附o自己的地方，但臉上卻笑了，“那都多久以前了?！?/br>
他把臉扭過去，背對著龍?zhí)煊穑樫N在冰涼的雕像上面，聲音在冷風里顯得特別蕭索：“感覺已經(jīng)是上輩子的事了?！?/br>
“嗯?！饼?zhí)煊瘘c點頭，聲音沉悶著：“是很久了?！?/br>
久到再提起，久到自己都開始質疑起那些記憶，質疑那么美好的事情是否真的發(fā)生過。

兩個人都沉默著，沒有再說話。

龍?zhí)煊鹩治馃焷?，易清則一直背對著他靠在雕像上，只留了個背影給龍?zhí)煊稹?/br>
一提起往事，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回憶，都讓人心口一滯，各種酸酸澀澀翻涌上來，堵得人嗓子眼都疼。

良久，龍?zhí)煊鹋牧伺囊浊宓募绨?，拿著自己的手機湊過去：“韓星和楊子的孩子，男孩，小名點點。我是他干爸?！?/br>
易清轉過身子，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機，對著屏幕上胖嘟嘟的小孩笑了下：“這么丑，跟楊一一點都不像?！?/br>
“誒，怎么能說我干兒子丑？你看他這眼睛這眉毛這酒窩，上哪找這么好看的娃。”龍?zhí)煊鸶^著勁，手在屏幕上對著照片里的大胖小子這里戳戳那里戳戳。

“傻逼?？湫『⒆右f反話，我沒說他真長地丑?！?/br>
“哪有你這么夸的，楊子要聽見了篤定跟你急?！饼?zhí)煊鹪谑謾C屏幕上劃拉著，頭挨著易清的頭，對著一張一張的相片指過去：“這是辦滿月酒的時候大家一起拍的?！?/br>
“這是亮子生日，大家給他搞了個驚喜派對。看到最后面那個涂得滿臉黑泥的人沒，那是李景灝，被我們整的……”

“這是大家一起去野外燒烤拍的……”

“……”

“……”

易清一邊看著一邊聽龍?zhí)煊鹪谧约憾吥钸?，他微微地扭過頭，小心地看身旁龍?zhí)煊鸬哪?，看他在手機燈光的映射下漸漸綻開的笑顏，彎起的唇角。

喝過的酒像一杯杯苦釀，帶著后勁十足的醉意和酸楚沖上腦門。他看著照片里那一張張開懷大笑的笑臉，嫉妒而羨慕，嫉妒自己錯過了龍?zhí)煊鹕钪腥绱硕嗟拿篮?，缺席了如此多的精彩。他本該和這些人一起站在相片里，一起笑一起鬧，卻只能在此刻隔著溫熱的屏幕當一個沉默的旁觀者。

他把手機丟回到龍?zhí)煊鹕砩?，手撐著雕像搖晃著站了起來：“我回去了。”

龍?zhí)煊鸩恢趺戳?，剛才還看著相片一直笑的，突然就站起來喊著要回去，趕緊站起身追了上去，拉著他的胳膊往廣場外走：“那我們打車回去?！?/br>
“我走路?！币浊逅α怂κ?，越過人來人往的廣場，往一邊的巷子走去。

龍?zhí)煊鹋滤さ?，只好追著走在他旁邊，看到有人朝這邊走過來就把易清往自己身邊帶一下：“你先站著別動，我叫個車回去。走路怎么走得回去?！?/br>
“不遠，就隔著幾條街而已?！币浊鍥]有停，兀自往前走著。

廣場上的音樂會已經(jīng)接近尾聲，離開的人越來越多，擁擠著往四處散開來。龍?zhí)煊鹕乱浊灞恍腥俗驳剑е氖趾蒙睾逯骸澳愣甲沓蛇@樣了怎么走路，別鬧了，等我叫車?！?/br>
易清沒吱聲，撇開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著。

人群相互推搡著，易清漸漸隱沒其中，龍?zhí)煊鹬徊贿^回頭找出租車這幾秒鐘的時間，再一扭頭就不看見易清了。

“易清？”他朝自己身前的人群喊了一聲，聲音一下子就被震耳欲聾的歡呼聲給覆蓋過去了。

他盯著易清消失的那個方向，那一瞬，腦海里閃現(xiàn)出多年以前一直纏繞在他心頭的那個夢，那個在下著傾盆大雨的大街上他和易清走散了的夢。

“易清？”龍?zhí)煊鸺奔钡?，扯著嗓子大聲地朝前面又喊了一聲。周圍的人都朝他看了過來，臉上帶著詫異的神色。

龍?zhí)煊鹗裁炊碱櫜簧希瑠^力地撥開人群朝前面沖了過去。一想起那個夢，他突然就慌了，很怕，很怕再一次和易清分開，很怕一分開又是這么多年。

他粗暴地推搡開擁擠的人流，目光急切地在人群里搜尋，有種想把擋在自己面前的一切撕開來的沖動。

被碰撞到的行人朝他投來不滿和責備的眼神，龍?zhí)煊鹨稽c都沒在意，直到終于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遠遠地看見易清坐在廣場邊的臺階上。

心突然地落了地，從腳尖一直緊張到頭發(fā)絲的身體一下子放松了下來，那一刻，他差點癱軟在地上。

這人，他再也丟不起第二次了，他再也不敢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了。

“怎么一下子跑這來了？我找你好久沒找到，把人急死。”龍?zhí)煊鹱叩揭浊宓纳磉?，聲音里還有掩飾不住的對于找不到易清時的后怕。

“嗯?！币浊逄ь^看著他。

不知為什么，龍?zhí)煊鹪谒а鄣哪且凰?，仿佛看見眼里有星光在閃爍。

“不想坐車？”龍?zhí)煊饐枴?/br>
“嗯?！?/br>
“好，那我們慢慢走回去?！饼?zhí)煊鸫蜷_手機地圖導航，一搜，這里離易清住的地方確實只隔了幾條街，走路的話，半小時也就到了。

他伸出手拉了易清一把，將他從臺階上拉了起來。

易清攏了攏龍?zhí)煊鹋o他的外套，默不作聲地走在龍?zhí)煊鸬呐赃叀?/br>
龍?zhí)煊痖_著手機導航一邊盯著上面的路線指示一邊看著路標，沒走一小段，他就發(fā)覺易清走路有點不對勁。

易清走在自己的旁邊，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