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你知道我看到誰了嗎？”

“李景灝？”龍?zhí)煊瓞F(xiàn)在只要遇上張亮這種問題，第一個想到的對象肯定就是李景灝。他倆偶遇的次數(shù)真是太他媽多了，不能不讓人往這上面想。

“我呸。羽哥，我早跟你說了，我跟李景灝現(xiàn)在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以后別在我面前提他了?！睆埩劣悬c惱火。李景灝那晚上跟自己說了那幾句奇怪的話，然后一甩頭走掉了，從那之后就沒正眼瞧過自己一眼，話也沒說過一句，很明顯就是再也不想跟自己有半點交集的意思了。張亮也覺得對，自己那晚就不該問不該管的，自己為什么要多嘴？就像他說的，我既已放你自由，你就該識相地老死不相往來才對。

龍?zhí)煊鹨宦牼蜆妨耍骸霸趺绰犇氵@話，也不是很高興的樣子啊。怎么，他不纏著你了，你倒稀罕起來了？”

“我稀罕他個毛。羽哥，求你了，以后別再提那丫了，真的，浪費口水。誒，我剛是要跟你說什么來著？”被李景灝這個話題一攪和，張亮的腦子就亂了那么一下，把自己要說的正事給忘了。

“你剛說到昨天去吃大排檔，遇到個人啦?！饼?zhí)煊鹛嵝?。唉，為毛亮子一遇上關(guān)于李景灝的事，腦子就有點不夠用。

亮子恍然大悟，“哦，記起來了記起來了。我他媽遇見邱老四那禽獸了，媽的，就坐我隔壁桌，我當(dāng)時就想一凳子爆了他的頭……”

張亮還在說著呢，龍?zhí)煊鹨荒_急剎車，張亮差點沒直接從后面飛到前面擋風(fēng)玻璃上，臉那叫一個綠，哇啦啦就吼起來了，“羽哥，你這是想要害死我嗎？……”

龍?zhí)煊鹜Ａ塑?，抓著張亮的肩膀問道：“你說你看到邱老四了？就是強暴果果的那個邱老四？你確定？”

張亮的肩膀都被抓疼了，用力甩了甩，“千真萬確。他我還能看錯嗎，誰能長成他那副猥瑣樣?！?/br>
龍?zhí)煊痤D了下，“可是我問過易清了，他哥說那幾個現(xiàn)在早關(guān)派出所了，就等著入獄了。你怎么可能還在外面看到他？”

“這就奇了怪了，我昨天看到的那人是邱老四沒錯啊。我是拿著你那天從賭場里調(diào)出來的錄像對照著看的啊，一模一樣?！?/br>
沒和易清商量之前，龍?zhí)煊鹁鸵呀?jīng)派張亮去查了易清受害那晚的賭場，找人把里面的監(jiān)控調(diào)了出來，指認(rèn)出了邱老四三個。如果不是易清勸著，龍?zhí)煊鹂隙〞恿四菐讉€。但是聽易清后面那么一說，自己也就稍稍解了口氣，只等著三人入獄后吃苦頭的那天。萬萬沒想到，罪魁禍?zhǔn)字两襁€在外面逍遙快活。

龍?zhí)煊鸩坏?，“亮子，你昨晚是在哪條街看到他的？你再帶我去看看?！?/br>
“羽哥，你要干什么？”張亮見龍?zhí)煊鹧劾锒荚诿盎?，完全一副尋仇的氣勢啊?/br>
“易清當(dāng)時跟我說地清清楚楚的，三個都抓到了，正關(guān)著呢。你說看見了，我不信，我得親眼看到才信?！币浊宀豢赡茯_自己，龍?zhí)煊鹦睦镞€是覺得，一定是張亮看花眼了，畢竟大晚上的，光線肯定沒白天好。

“嘿，怎么清哥說的你就信，我說的你就不信？羽哥你這一碗水沒端平啊。”張亮憤憤不平。

“廢話，易清我媳婦，你是我媳婦么，這能端平么？”龍?zhí)煊鸹卮鸬啬墙幸粋€理直氣壯，沒把張亮氣抽過去。

“好，那你就信你媳婦的，待會要是看到邱老四了，別自己打臉?！睆埩梁芸隙ㄗ约嚎吹角窭纤牧?，被質(zhì)疑的感覺不好受，自個一定得把這口氣贏回來。

龍?zhí)煊痖_著車子，在張亮的指示下七拐八拐地進(jìn)了一條小馬路，路兩邊全是那種晚上就亮紅燈的桑拿店，龍?zhí)煊鹛袅颂裘?，朝張亮說道：“你晚上沒事還喜歡來這晃悠？什么時候有這嗜好了？放著學(xué)校里干干凈凈的不搞，小心來這里沾上什么病。”

張亮一掌拍龍?zhí)煊痤^上：“羽哥，你把我想成什么樣人了，我像喜歡這口的人嗎？我昨晚上就是被籃球隊的那群孫子硬拖這里來的，我沒進(jìn)去，光在外面吃烤串等了?！?/br>
“真沒進(jìn)去？”

“真沒。那種貨色，我也是有潔癖的，好吧?！?/br>
……

……

……

兩個人正鬧著嘴，張亮眼睛一亮，指著馬路旁一條小巷子說道：“誒，你看，那個走出來的不是邱老四是誰？”

龍?zhí)煊鸫蜷_車窗一看，cao，可不是那殺千刀的玩意嗎？這他媽見了鬼了，這人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待在大牢里等著各種被凌辱么，怎么出來的？

張亮為自己平了反，得意地不行，沒發(fā)現(xiàn)龍?zhí)煊鸷诔脸恋哪?，得瑟地說道：“怎么樣，我說沒看錯就沒看錯?；仡^我得跟清哥說說，什么時候說話也不靠譜了。”

龍?zhí)煊鸷貌蝗菀兹套能囎由蠜_下去給邱老四來幾腳的沖動，緊緊地握著方向盤，陰沉沉地對張亮說道：“回去別跟易清提這事，知道沒？”

“為什么？”

“叫你別提就別提，哪這么多廢話。你要跟他說了，他又得為這事cao心。所以，你就別去添亂了?！?/br>
“那咱們就這么放過他？”張亮看著邱老四吸拉著拖鞋，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一家桑拿店，消失不見，“邱果果的事，就這么算了？”

龍?zhí)煊鸲⒅窭纤南У牡胤?，朝窗外吐了一口唾沫，“這筆賬，就不能這么算了。今兒個被我撞見了，算他倒了血霉?！?/br>
“準(zhǔn)備怎么做？什么時候動手？我去叫人?！睆埩磷詣娱_啟打架模式。

龍?zhí)煊鸢l(fā)動車子，拐了出去，直到上到了外面的大馬路，才對張亮說：“這事，我叫外面的人來做，你別參與。事情要是鬧大了，免得連累到你?！?/br>
張亮和龍?zhí)煊疬@么多年的兄弟過來，一起打過的架數(shù)不勝數(shù)，還從沒哪一次被龍?zhí)煊饠r下不能去的，當(dāng)下就跟龍?zhí)煊鸺绷?，“羽哥，你這什么意思？我什么時候怕過出事？要上一起上，我們不一直都這樣的嗎？”

“這次，不一樣?！饼?zhí)煊鹁従彽卣f。

張亮當(dāng)時不知道龍?zhí)煊鹱炖镎f的不一樣到底是哪里不一樣，只以為龍?zhí)煊鹂摧p了自己，小瞧了自己，把自己當(dāng)成怕事窩囊的慫包了。張亮生了氣，覺得跟了龍?zhí)煊疬@么多年，怎么越混越不如以前了。所以，兩個人后來直到醫(yī)院，都沒再說一句話。也是到了幾天以后，在一切的事情都開始往自己無法預(yù)料的方向發(fā)展下去的時候，張亮才明白，龍?zhí)煊鹉翘旄约赫f的那句不一樣。確實不一樣，跟自己以前打的那些架，完全就不一樣……

有些話，當(dāng)時不以為意，只有等到后頭，自己再去琢磨，才會嚼出里面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