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禿頂小毛驢雄赳赳氣昂昂的邁著步子,腳下清脆的噠噠噠噠聲隨著它的動作傳出來,那書生的罵聲也隨之越來越清晰。小毛驢甩甩耳朵,這書生的話在它聽來跟那知了的叫聲也差不了多少,反正一直沒停過,它聽著也沒啥感覺。仍舊維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一步一步的穩(wěn)穩(wěn)踩到地面上。確實不快,跟人走的也差不多。琊鲅瞇了瞇眼,終于能比較清楚的聽到那個書生在罵什么了。“…特么的,真是晦氣,科舉沒考上,還要長途跋涉的回來,馬行的掌柜還欺負我不懂行,這特么的,走個直道兒還要讓人逼著讓路。賊老天!你待我不公??!特么的,還有你?!闭f著來氣,書生伸手拍了一把小毛驢的腦袋頂。“你特么的是小馬駒?!你一頭驢我買你的時候你學什么馬叫!”這人還挺逗,琊鲅無聊的轉(zhuǎn)著馬鞭,連馬和驢都分不清,世上還有如此蠢人么。那小毛驢搖頭晃腦的總算從林子里走了出來,馱著書生走到了官道上,走到琊鲅所在的馬車前面時候還沖著琊鲅馬車的那匹高頭大馬一聲長鳴。前面無聊磨著馬蹄子的大馬動了動耳朵,回應(yīng)給它一聲嘶鳴。特么的,這馬叫學的還挺像。琊鲅有些無語。那書生看見這里有人,也不再罵了,拍著毛驢的禿頭有些尷尬的想讓它快些過去,結(jié)果小毛驢似乎跟這匹馬聊上天了。忍受著摧殘它沒幾根毛的腦袋的手,死活都沒動窩。☆、第一百章變故煩人的噪音又添了一項。清夫人煩躁的掀開簾子,“怎么回事兒?!?/br>琊鲅在那兒看著書生催促胯下的毛驢兒,純當逗悶子。這會兒聽到清夫人的語氣,知道書生礙到事兒了,便要出聲驅(qū)趕。清夫人看到書生前行的方向,突然又改了主意。“你是從前面過來的?”清夫人走出車廂,抬手沖著琊鲅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那書生有些疑惑的看看前面突然帶著點兒兇相的車夫,又將眼神落在了清夫人身上。清夫人可真是個大美人兒,瓜子臉,嫣紅的唇瓣兒看著都能感受到甜軟,此刻發(fā)絲凌亂,平添了幾抹風塵之美,書生不可避免的眼神變得有些色瞇瞇的。清夫人自然能感受的到。不過這個反應(yīng)也正常,反而叫清夫人收了幾分警惕心。將馬買成驢的,再加上他周身這氣質(zhì),一看就是一個不學無術(shù)的草包,什么參與科舉估計也是去湊熱鬧的,見著她露出色相才是正常的反應(yīng)。不過這不代表她喜歡這么被盯著看。清夫人眉頭一皺,冷聲又問了一遍。這次那書生總算反應(yīng)過來了,帶著幾分向美人獻殷勤的勁兒,拿捏著腔調(diào)開口道,“這前面的路確實有些不順,不過你們走這邊兒?!睍焓种钢改菞l看上去整潔平坦的道路,“你們就算走這條估計也會被趕回來?!?/br>“趕回來?”琊鲅沉聲問道。可惜那個書生絲毫理會他的意思也沒有,即使琊鲅看著一臉兇相,他仍一直盯著清夫人,眼光專注,如同在看一件稀世珍寶。清夫人頓時惡感更甚,多少年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眼神看她。即使是這樣,清夫人還是耐下性子又問了一遍。“那邊官道上堵了一群人,不讓人過。”說起來書生就一臉的憤怒,準備罵人的嘴張開到一半兒,瞥見美人兒,生生的卡了殼,變成了兩聲咳嗽。“而且根本不讓人往祁川這邊來,我這還是因為是本地人特意繞了遠道兒,結(jié)果沒想到這伙子人做的真狠,特么的得砍了有幾十里官道旁邊的樹?!?/br>清夫人聞言同琊鲅對視了一眼。這樣看來,這條被堵了的路應(yīng)該是安全的。那書生一邊拿手往下扥著毛驢兒頭頂上的幾根毛,一邊眼珠子黏在清夫人一樣上下打量著。清夫人被瞧的心煩,也不再繼續(xù)問下去,退回了車廂里,“走吧?!?/br>琊鲅聞言,也不管和毛驢聊的火熱的大黑馬究竟是怎么想的了,伸手扯了韁繩,馬鞭一甩,在空氣里帶起了一段厲嘯。高頭大馬縮了縮脖子,老老實實的熄了聲音邁開了步子。小毛驢卻不樂意了,四只蹄子在地面上跺的噠噠作響,轉(zhuǎn)頭就想再馱著它的小主人再原路返回去。書生哪兒干啊,雖然上面坐了美女,但是他還是要回家的!著急忙慌的下到地面,伸手拽著小毛驢的尾巴往后扯,小毛驢絲毫不客氣的給了它一腳,一人一驢彼此牽扯,弄的灰頭土臉的。清夫人從側(cè)面簾子掀開回望的時候,正看到了這副樣子。算是又熄了她一層的懷疑,這個書生會出現(xiàn)在這條路上應(yīng)該是個巧合吧。琊鲅駕著車繼續(xù)從官道上走著,臨近被砍倒的樹木旁邊時候牽著韁繩,馬車一拐進了樹林里。而此刻,書生已經(jīng)好整以暇的坐在了毛驢上,看著漸漸消失的車廂,嘴角牽起,露出了一個帶點兒詭異的笑容。顧淺生剛剛一點兒反應(yīng)也沒有,但是清夫人同外面那人的交談他也算聽了個七七八八,不過那點兒事兒留不在他的腦袋里,他沒有清夫人憑靠眼睛看而放松警惕的判斷,所以就他聽到的那些消息而言。顧淺生覺得有點兒奇怪,或者說,他覺得他們現(xiàn)在走的這條路不對。樹林里高大的樹木叢生,雖然每棵樹木之間有著不短的距離,可是這些樹長得也不齊,彼此間隔交錯。琊鲅在前面駕車感覺有些頭疼。這破路真難走。然而不過幾百米的距離。琊鲅并沒有架馬車離官道太遠,幾百米的距離本事官道的一個拐彎處,結(jié)果官道上豁然開朗,兩邊的樹根本沒有被伐斷。馬兒似乎在這樹林之中走的也心累,尤其是身上還馱著這么多東西的時候。馬蹄一揚,沒等琊鲅動作,直接馱著幾人往那個方向走去。臨近官道,琊鲅拉住了馬的韁繩。這似乎跟那個書生說的不一樣,不是說幾十里的樹木都被砍倒做了路障的么,怎么現(xiàn)在不過百米,就恢復了平坦的道路。心下生了懷疑,琊鲅停下了馬車將周遭仔細檢查了一遍,周圍一切正常,并沒什么值得懷疑的地方。或者,現(xiàn)在再折回去?看著前面的路,清夫人也有些拿捏不定了,最后還是皺眉吩咐繼續(xù)前行。又走了不長的一段路,再度出現(xiàn)了和之前相同的狀況,官道再次被倒下的樹木堵了,只是這次沒有一條岔道。琊鲅同上次一樣,經(jīng)過仔細的檢查又驅(qū)使著馬車往前行去。這樣的道路一共在三時辰之內(nèi)已經(jīng)遇見八次了,清夫人和琊鲅的懷疑此刻已經(jīng)消失的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