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顧淺生無言以對。君籬似乎說的沒什么錯處。他唯有沉默。君籬神情中帶些失望的轉(zhuǎn)身離開,“我要去天香閣冷靜一下,你別跟來。”真的,有時候很多事情都不能想,一深想只會顛覆眼前看似正常的一切。原來不知不覺中,大家都變了這么多。顧淺生看著君籬漸漸遠去的背影,沒有再開口制止。☆、第六十七章盯住了兩個人為什么會在一起呢。顧淺生看著君籬的背影,腦海里突然蹦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喜歡這個少年的簡單干凈,于是在感應(yīng)到情蠱已種的時候,便沒有絲毫掙扎的順從了??墒悄敲春唵尉驮谝黄鸬母星?,沒有經(jīng)過考驗,短短時間內(nèi)便出現(xiàn)了問題。也許并不是不愛,并不是不耐煩。而是,僅僅還沒學會,真正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思考。君籬并沒有如他所說的去了天香閣,而是一路漫無目的的閑逛著,最后神情渾噩的停到了一家客棧前,進了里面隨意找了個靠窗的桌子,稍稍離了食客的嘈雜,要了兩壇酒。其實他也在潛移默化的被顧淺生改變著。若是往日,他鐵定的就隨意的坐在大堂中了,聽著周圍的喧鬧聲,甚至說不準還會湊到那些滿身江湖氣息的漢子中間,搭上幾句話,交上幾個朋友。君籬手指觸著酒壇,眼神渙散,整個人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從開了口的酒壇里,一碗碗的將酒倒出來,最后再灌入喉中。他什么也沒想。他什么也不想想。只是很煩,需要發(fā)泄一通而已。顧淺生再沒了去藏書閣看書的心情,甚至連腹中饑餓都感覺不到了,一路偷偷尾隨著君籬進了這家客棧,擔心被發(fā)現(xiàn),他遠遠的坐到了大堂的另一邊,偷偷看著君籬望向窗外的身影。顧淺生盯著君籬的一舉一動,已經(jīng)發(fā)呆許久了,腦海中流轉(zhuǎn)著從初識到現(xiàn)在的一幕幕,不得不說,所有的一見傾心都是假言,終究會敗給生活。“這位客官,要點兒什么。”店小二的招呼聲將他從回憶中喚醒。顧淺生微微抬頭,伸手指了指君籬的方向,“那位客官要的什么,你給我照樣上上一份吧。”他瞳孔驟然緊縮,說到底,還是因為他不夠強,若是他足夠護君籬周全,二人行事自然可以百無禁忌。這段時間之內(nèi),顧淺生一直在研讀那個書架上的內(nèi)容。那些文字雖然晦澀難懂,但是門口坐著的那個老頭兒時不時會晃悠到顧淺生的身邊對著他指點一二。姑且不論上面所描繪的世界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在這個世界,只有足夠強大,才有資格快意恩仇,就像是那些傳記之中所記錄的一般。顧淺生放在桌面的右手緊緊攥成了拳,說到底,還是他自己的問題。因為他不夠強,才會受人逼迫,在琊鲅的手中毫無反抗能力,被關(guān)在屋中逼親,才會被當初那三個人帶走,君籬和他才會落到父親的手里。他們二人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祁川。原來離開一個地方并不是新的起點,而是他們在逃避過去啊。顧淺生莫名感覺眼角有些晦澀,不由的苦笑出聲,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一定有解決的辦法,對吧?現(xiàn)在知道,應(yīng)該并不算太晚的吧。顧淺生直接伸手舉起了酒壇,仰頭大口的灌進去。他沒喝過酒,這是第一次,好辣一滴淚順著他的眼角慢慢的滑落,滲入了鬢角之中。只是,這酒太辣了而已。“你說的是真的?”一個五短身材的矮胖男人,穿著一身明黃色的長褂,坐在一張椅子上,因為他太矮了,雙腿整個是懸在半空中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坐上去的。而從賭坊一樓上來的那個男人此刻正恭敬的站在他的旁邊,低頭湊到男人耳旁說著什么。男人油膩的面龐呼的皺作一團,眉毛糾結(jié)的擰在了一起?!澳阏f的是真的。”“沒錯,公子?!蹦侨酥t卑的點點頭,一臉的諂媚。“成吧,派人先盯住了,過幾天請上桌玩玩兒,什么都不做就能叫小七使不了手段的,嘖嘖,關(guān)鍵每次都能賭對,人才啊?!蹦腥宋骞偎⒌氖嬲归_,“搶在其他四家之前提前將人攥到咱們手里?!?/br>“成,派人留意著呢。”來匯報的男人連連點頭,在得到應(yīng)允之后很快便退出了這間房間。這間房間看起來跟這座賭坊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這是一間單間。但是這間單間比樓下的三張賭桌周邊范圍全劃在一起還要大的多,男人坐的是一張金絲楠木做成的八仙桌,這張桌子藏了許多暗格,周邊靠墻放著一個柜子,上面一排排擺放著許多稀奇古怪的賭具,其中不乏許多外域才能見到的東西,而在通往門口的路上,一面巨大的屏風攔斷了門口望入的視線,屏風的周圍擺放了許多綠意盎然的盆景。除了桌邊明晃晃坐在那兒的一坨,不得不說這整個單間屋子的裝飾都是以一種簡明大方為中心擺布的。男人伸手抹了一把油膩膩的臉龐,大拇指上一枚碩大的綠色扳指反著微光。將手從臉上拿開之后,男人呼的一聲拍到了桌面上,留下兩個油乎乎的巴掌印子。他有些費勁的拉著桌子,將自己坐著的凳子拉的里桌子更近一些,將胳膊支在了桌面上,右手手指轉(zhuǎn)著手上的大扳指,看著手的目光之中滿是貪婪,“銀子啊,大把大把的銀子啊這次找到這么好一個外援,看我不玩死你們四家的。真是天助我也?!?/br>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怪笑著,讓他不好看的臉顯得有些扭曲,尤其是費力支著桌面仰著脖子轉(zhuǎn)手指的姿勢,怎么看怎么怪異。但是這里很安靜,一個打擾他的人也沒有,顯示著此人身份不低。而剛剛跟他匯報的人,在得到指令之后,神情中帶著喜意的往樓下走去,看邵公子的意思,似乎并沒有怪罪他和小七賠了那么多銀子出去,甚至,自己二人似乎這是因禍得福了,邵公子似乎很重視那個人。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心太久,一個一身麻色布衣的中年漢子正表情糾結(jié)的揉著大腿內(nèi)側(cè),一瘸一拐的沖著他走過來。看見這個人,男人面上神色一變,“不是叫你盯住了么,怎么你自己回來了?”“還說,對方身手不錯,您瞅瞅我這腿,都這樣了?!贝鬂h神情怨懟的抬眼看著男人,“怎么說我也是給您辦事兒的,您看這情況是不是該給點兒補償?shù)?。?/br>男人話語一滯。人沒盯住,不罰都是優(yōu)待了,還想討賞?但是這人是他剛剛隨意拉的看看這大漢一身腱子rou,男人默默把想要罵人的話咽回了肚子里。“你先等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