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心里雖然這樣想著，但導演并不會因此而緩和一點，倒是制片人十分尷尬的看了一眼顧碧城的代表，那位秘書，暗中使眼色讓導演收斂一點。

導演置之不理，翻了翻桌上的資料，十分按部就班的要求：“來幾個失落的表情?！?/br>
這個幾乎已經(jīng)是明川的條件反射，他馬上調(diào)整狀態(tài)做出表情，導演仔細觀察，也沒說什么，繼續(xù)：“憤怒?！?/br>
明川無法通過表情揣測他的觀感，只能盡量迅速的切換，幾次之后導演拿起劇本：“現(xiàn)在來隨便說一段臺詞?！?/br>
他沒說到底是哪個角色的臺詞，明川也確實不只記得一個人物的臺詞，當下只能想起來一段，也知道這應該就是這場內(nèi)容并不多的試鏡唯一的重頭戲了，他知道如果不能就此證明自己還是有點專業(yè)素質(zhì)的，恐怕導演對他的成見就根深蒂固了。

而很明顯實際上導演想要對他形成氣勢上的碾壓是一種爭奪劇組話語權的行為，因為他的身份特殊，如果不出意外這個角色基本屬于明川了，這就證明顧碧城有能力在一個脾氣并不好喜歡一言堂的業(yè)內(nèi)大牛執(zhí)導的電影里想往哪里塞人就往哪里塞人，而導演現(xiàn)在就是要證明即使他迫不得已答應了顧碧城的要求，但他仍然在爭取權力，維持自己的威信，保證在拍攝期間劇組之中說話算數(shù)的人只有他一個。

而明川無論是否意識到這一點，對于他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爭取導演的認可，達成和解和認同，這對他的工作環(huán)境氛圍有很大的改變。

這也是站在演員的立場上他唯一應該做的事情。

深呼吸之后，明川很快調(diào)整了狀態(tài)，沒有讓面試的各位多等，坐起來露出微笑，面對著前方，眼神是看著攝像頭的，但從態(tài)度上來說又似乎根本不知道攝像頭的存在，就好像自己瞬間變成了戲中人物。

他的吐字很清楚，從發(fā)音咬字來看應該有舞臺劇或者話劇功底，但表情又完全不過火不出戲。

說的很慢，也很認真。

“我們今日匯聚在這里，并不是為了個人得失榮辱，更不是為了一家一族的興旺與繁華，而是為了整個民族，國家，為了更光明的未來?！?/br>
他選的確實不是自己的臺詞，這個角色在設定中已經(jīng)四五十歲了，但不太夸張的說，導演心目中設計的感覺似乎正是這一種。

“如今國家正值危亡之際，國如累卵，人人傾覆，幾百年來的腐朽造就了今天，而我們的未來，也就是國家的未來。國有殤，我等正應當捐軀赴難，以血rou筑城，抵御外侮，振奮人心，今日，以我為先！”

這是個文人，在說完這句話之后沒多久，就被逮捕殺害。

明川豁然站起來，手一撫空氣，導演愣了一瞬間，這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整理長袍的動作，雖然他表情是克制的，眼神卻堅毅而明亮，難以克制的激憤心情體現(xiàn)在肢體動作上，就是他往前走了兩步，環(huán)視一圈并不存在的與會人員，推開身后同樣并不存在的椅子：“我的發(fā)言完畢。”

這是一大段臺詞的結尾部分，說完之后點頭示意，明川就再次坐了下來，從狀態(tài)之中退出來，像個交完了作業(yè)的學生等待批復。

“……”

回過神來明白他已經(jīng)結束了展示的導演總是隱隱覺得自己似乎被挑釁了，他喝了一口茶，感覺到身邊兩個好像都已經(jīng)很滿意了，心里也點了點頭，慢悠悠的宣布：“好了，回去等消息吧，我們商量出結果之后會給你電話的?！?/br>
明川云里霧里，忐忑不安，經(jīng)驗不多當然看不出來自己到底入選了沒有，更不知道導演對自己的印象如何，但還是盡量禮貌的道別，走了出去。

有人在外面等他，是個小姑娘，示意他跟著來，然后就把他帶到了顧碧城在的休息室。

明川還有些云里霧里，看到顧碧城坐著對他伸出雙臂就倒過去抓住他的衣領，情緒不是很高的樣子。顧碧城卻似乎很開心：“感覺怎么樣？”

“我不知道，”明川搖搖頭：“我覺得導演好像不喜歡我?！?/br>
他倒不是在告狀，而是失落。大部分演藝專業(yè)的學生對于這些圈內(nèi)名導都有一種憧憬情緒，取得他們的首肯幾乎就是一個演員十分引以為傲的事情，也是職業(yè)夢想，但明川總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我覺得我還是不太自然，表現(xiàn)的太緊繃了。”他說到這里，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你怎么都不告訴我今天面試，我什么準備都沒做，還騙我你早就說過了！”

他瞪著眼睛，顯然是覺得很不滿，顧碧城就知道他這個反應，哪里能提前告訴他，明川絕對能不眠不休準備試鏡，但是又沒有這個必要。

“沒事，你應該是過了?！彼荒苓@么安撫他。

“你怎么知道？”明川繼續(xù)瞪著他。

顧碧城把他的手拉起來揉一揉：“這有什么難猜的，今天你這個角色的試鏡邀請一共發(fā)出去四份，其中三個都是有一定大銀幕經(jīng)歷的從業(yè)人員，但是你有我啊。”

？？？？

明川不可置信：“這也行？不太好吧？”

顧碧城笑出了聲：“有什么不好的，你挺好的?！?/br>
隱約覺得自己變成了禍亂朝綱行業(yè)的一員，明川正在糾結，顧碧城撓了撓他的下巴：“再說了，運用特權青云直上體驗一次開后門的經(jīng)歷，難道不開心嗎？”

好像確實是挺開心的，可是這個開心它也很罪惡?。∶鞔ú⒎遣涣私膺@一行許許多多的隱性規(guī)則和交易，但他被養(yǎng)著的時間太長了，居然開始于心不安：“但是……”

“沒有什么但是，”顧碧城從剛才看著他試鏡的時候就強忍著驕傲的情緒了，現(xiàn)在逗了他一會，自己的尾巴翹到天上了還沒下來，有一種非常隱秘的“他這么好，他是我的，這么好的人是我的”心理，簡直快要忍不住成就感：“導演就是那副臭臉，他可是被你嚇了一跳，也被我的眼光嚇了一跳，你特別好，你怎么能這么好。”

說著把明川拉到懷里狠狠揉搓。

明川茫然的消化他說的話，好像明白過來自己應該表現(xiàn)的不錯，角色也是他的了，導演也沒有討厭他，隨后就被親了。

這是在外面，第一次這么親密，雖然休息室相對封閉，明川還是被嚇了一跳，吃驚的忘了閉上眼睛。

顧碧城溫柔的看著他，眼里柔情似水，把他整個人包起來，就算不說話明川也知道他的意思。

你是我的，你這么好。

他被顧碧城用眼神夸得臉紅，覺得簡直比任何時候都羞恥。別人或許看他剛才的表現(xiàn)會吃驚，會夸贊，會改變對他的成見，但顧碧城只想親他抱他狠狠的夸他。

他發(fā)著光，簡直是過分的勾人。

顧碧城隔著衣服揉他的后腰，硬是逼出來一聲帶著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