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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沉重,就像是回首往事的一聲嘆息。但顧芳馳卻覺得痛徹心扉,再次看到許多場景。“同是過路同做過夢本應(yīng)是一對人在少年夢中不覺醒后要歸去……”明明如月的是誰的臉頰,不可觸摸的是誰的心?被驚艷的是誰,被溫柔的是誰?“三餐一宿也共一雙到底會是誰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她看到許多個梁決,潦倒也好,風(fēng)光也好,都是那張臉,真正開心的時候寥寥可數(shù),從來不在人前表現(xiàn),哪怕暗中謀算著悖逆父親的大事,也從來不忘記離開的時候看她那一眼。到底什么是最登對?“臺下你望臺上我做你想做的戲前世故人忘憂的你可曾記得起歡喜傷悲老病生死說不上傳奇……”臺上淺唱低吟,臺下兩兩相擁,舞步緩緩,燈影飄搖,偶爾照亮梁決的臉,顧芳馳看見他帶著笑意,眼神柔軟,一如既往。她知道下一句是什么,也知道這首歌是誰挑選。“恨臺上卿卿或臺下我我,不是我共你……”俗塵渺渺,天意茫茫,將你我分開,斷腸字點點風(fēng)雨聲連連,似是故人來……那時候他去國離家千萬里,那時候他蟄伏邊城幾乎再也不會回來,他也有過潦倒失意的時候,如同流浪的動物,每天都在等她的消息……顧芳馳聽見耳邊隱約的哼唱,梁決居然跟著唱出來:“何日再聚,何地再醉,說今夜真美,無份有緣,回憶不斷,生命卻苦短,一種相思,兩段苦戀,半生說沒完,在年月深淵,望明月遠遠,想象你憂郁……”他聲音又低又弱,除了她之外根本沒有人聽見,顧芳馳一顫,死死克制住自己,聽他合著臺上幽幽女聲一起,把這首歌唱給她聽。離別以前未知相對當(dāng)日那么好執(zhí)子之手卻又分手愛得有還無十年后雙雙萬年后對對只恨看不到十年后雙雙萬年后對對只恨看不到……一曲終于唱完,梁決松開手,輕輕推了她一把:“去吧,不用再回頭?!?/br>顧芳馳怔怔看著他,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隱約中看見梁決搖了搖頭,恍惚如夢:“去吧,我不會再拖著你不放了?!?/br>她隱約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訣別,似乎梁決要到一個十分遙遠,再也無法相遇的地方去,內(nèi)心覺得恐懼,同時又明白其實他們早就分離了,十年太長,長到近乎所有人都以為這就是一生,但究竟不是。她提起裙擺轉(zhuǎn)身辨別哪里是出口,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梁決望著她,紋絲不動,像是一座雕塑。顧芳馳沒有進電梯,走進安全通道,踢掉高跟鞋,眼淚嘩啦一聲沖破防衛(wèi)流出來,眼前模糊一片。她再也沒有回頭,一路向下,一路走進黑暗之中,心里的悲哀預(yù)感好像在這一夜全部成真,雖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和梁決分手的那一天她并沒有哭泣,眼眶干澀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原來都是等著今天。他終于能夠好好對她說一句放下吧,可是自己卻還是留在那里不肯離去。現(xiàn)在她真的什么都不能做了。顧芳馳再次意識到自己也是有眼淚的。梁決靠在露臺上,半晌拿出一支煙點燃,裊裊青霧蔓延,遮住了他的臉。他的身影孤絕,如同一座夜色中沉默的山巒,無可接近。他看著樓外整座流光溢彩的城市,終于在十幾分鐘之后,看到顧芳馳的車開了出去。漸行漸遠。第三十三章既然要去外面住,那就要收拾行李。初秋這里就開始毫無預(yù)兆的下雨,秋雨纏綿,溫度從此一路下降,一直到冬季,衣服從這里要徹底的換季。雖然農(nóng)家樂稍微高端些的也完全能夠保障室內(nèi)供暖,但室外還是很寒冷的,所以準備的行李大多數(shù)都是新添置的衣服,大衣風(fēng)衣圍巾手套,順便又買了很多地毯掛毯橘子柚子哈密瓜,熏香果凍小年糕……明川坐在一旁看他下單,不是很懂:“這些……不是秋冬必需品吧?”顧碧城:“嗯?反正都要買,干脆一起下單,想不想吃烤年糕?那里還可以吃燒烤,烤棉花糖吃過嗎?”????明川茫然的點點頭:“要去吃棉花糖嗎?”顧碧城把他攬過來,摸摸他的臉:“再吃點烤玉米怎么樣?你想吃刷蜂蜜的還是刷孜然的?”明川認真的想了想,還是毫無頭緒:“有茄子吃嗎?”“有?!?/br>“土豆?”“有。”“土豆和什么一起吃?”顧碧城思忖片刻:“大盤雞?那里都是走地雞,皮緊rou香,土豆也又糯又香,很好吃的?!?/br>話題就這樣歪的一發(fā)不可收拾。顧碧城的習(xí)慣是有什么計劃最好能夠提前完成,剩下的時間還可以處理突發(fā)事件,整個人也更加悠閑,因此準備好行李的時候離約好的時間大概還有幾天,半夜顧芳馳突然打來一個電話:“我們明天就去吧。”突然從溫暖被窩里被揪出來的顧碧城敏銳的意識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對:“你怎么了?”顧芳馳似乎很累的樣子,沒多說什么:“我沒事,出去走走吧。明天我來接你們?”知道她根本不是沒事而是不愿意說,顧碧城也不準備逼她,簡短的答應(yīng):“好,你注意休息?!?/br>懷里的明川咬著自己的手背乖乖等他掛電話。顧芳馳嗯了一聲,干脆利索的掛斷。顧碧城隨手扔開手機,用力揉一揉明川:“沒事,沒人聽見,不怕,乖乖的……”明川瑟瑟發(fā)抖,埋頭在他懷里喘息:“嗯……難受,你別……別弄了……”室內(nèi)一片昏暗,。只聽見顧碧城聲音軟的滴蜂蜜:“手拿開讓我看看腫了沒有?”被子悉悉索索,好像誰在低聲的哭,隨后又猛地嗚咽一聲,很快就被哄著壓了下來。“真可憐,給你親親好不好……真好看,你自己看看,就像小櫻桃,這里也可愛……”被哄的人反而看也不敢看:“放……放開,嗯——啊!不要……臟的……”猛然間所有低迷軟聲都沒有了,只剩下沉重的喘息,慢慢在室內(nèi)散去,曖昧不見。第二天顧芳馳開著一輛SUV來接,猝不及防看到一張白嫩嫩還帶著紅暈的臉,再扭頭一看顧碧城無形之中就是帶著奇怪滿足神情的臉,深刻的懷疑自己昨晚是不是打斷了某種好事。“看什么?”顧碧城和她一起搬運行李,在自己臉上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