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夜將他的筆記拿給龍?bào)J瞧，“我左耳有點(diǎn)弱聽，沐霖養(yǎng)成了習(xí)慣，走在我右邊，坐在我右邊。你想一想，他不論跟誰在一起是不是都走右邊?！?/br>
龍?bào)J聳聳肩：“好像是?！?/br>
“但是他跟柳聞止在一起，都是站在他左邊的。因?yàn)榱勚故莻€左撇子！”

“就算是這樣，那又能說明什么？”龍?bào)J攤了攤手，“他跟柳聞止在一起當(dāng)然要按著柳聞止喜歡的來?！?/br>
“他不喜歡填字游戲，一點(diǎn)兒都不喜歡，他根本就不會玩這個！他也不喜歡文學(xué)，成年后只喜歡看網(wǎng)絡(luò)，更何況今天晚上還有放送，他根本不可能呆在書房里。他受不了冷落，不會在那邊一坐幾個小時自己做自己的，他會生氣，會作！”程夜轉(zhuǎn)過身來說指著屏幕，“他接吻的時候也不可能睜著眼睛?！?/br>
“你到底要說什么？”龍?bào)J抱著胸口倚在桌前。

“他在按照柳聞止喜歡的改變自己的行為模式?！?/br>
“這就是我剛才所說的?！?/br>
程夜搖搖頭：“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只不過三五天一個人就變得那么徹底，這不可能。是因?yàn)榱勚瓜矚g這幅樣子，他才變成了這幅樣子的。”

龍?bào)J拍拍他的肩膀：“你只是太傷心了。”

“這不是我傷心不傷心的問題，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br>
就在這時，白沐霖突然放開了柳聞止，歪著腦袋，凝視著他的左眼。

柳聞止摸了摸自己被程夜打過的地方，淤痕已經(jīng)被治療儀解決了，但是白沐霖的眼神讓他不這么自信：“怎么了？”

“程夜?！卑足辶赝蝗坏馈?/br>
柳聞止不太明白，他是將他當(dāng)做了替身？似乎也不像。

屏幕外的程夜聽聞自己的名字，愣了下，緩緩轉(zhuǎn)過身。

“程夜，你在看么？”白沐霖沉下了臉。

下一秒，視頻中斷了。

龍?bào)J和程夜面面相覷。

“他……能用rou眼看得到TRS-2000？”龍?bào)J覺得不可思議。這是軍方新研發(fā)的納米視訊儀，即使連一般的探測儀都無法發(fā)現(xiàn)。

程夜嘆了口氣：“古怪不多這一條了?！?/br>
白沐霖用特殊藥水幫柳聞止洗了眼睛，柳聞止發(fā)現(xiàn)他很害怕，瑟瑟發(fā)著抖。

“我沒注意到，抱歉?！绷勚够貞浧鹉且蝗?，后知后覺程夜態(tài)度變得太快。

“他……”白沐霖張了張嘴，卻說不下去。

柳聞止將他摟進(jìn)了懷里。

白沐霖靠著他哭了一會兒才緩過勁來：“我想喝牛奶?！?/br>
“你等一會兒?！绷勚拐J(rèn)認(rèn)真真系好了他的睡衣，下樓熱牛奶。

白沐霖坐在床上，仿佛有些走神。

同一時間，夏宮深處，一位侍從找到了柜子里的氰化鉀，平靜地倒在了龍舌蘭酒里。

他端著兩杯酒，走進(jìn)了書房，程夜和龍?bào)J停止了對話。

龍?bào)J接過杯子：“我覺得你還是喝一杯，再好好睡一覺，你總不可能現(xiàn)在趕到白家去不讓他倆睡一起。”

程夜不答，只定定盯著侍從，侍從垂下了眼睛，把有毒的那杯遞給他，程夜接過的時候輕輕搭在了他的手指上。侍從嚇了一跳，松開了手，杯子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龍?bào)J掃了眼侍從，忍不住訓(xùn)斥道：“笨手笨腳的。”

程夜卻驀地站起來，叫了一聲：“沐霖——”

侍從突然奪門而逃。

程夜追了出去，沒兩步就見侍從軟倒在地。

程夜抱著人，吩咐龍?bào)J去檢查酒里有沒有不該放的東西。侍從從他懷里醒來，一臉懵逼。

龍?bào)J不久就火冒三丈地跑出來，一腳揣在他身上：“你想毒死誰？誰叫你下的毒？”

侍從嚇得臉色慘白：“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想騙哪個？”

程夜喝止了龍?bào)J，問他：“你是個Omega，對不對？”

侍從忙不迭地點(diǎn)點(diǎn)頭。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你還記得么？”

“大選帝侯說吩咐準(zhǔn)備飲料，我、我倒了兩杯龍舌蘭酒……”

“然后呢？”

侍從搖搖頭。

“你不記得了？”

侍從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一眨眼間他就被程將軍抱在懷里了。

“你跟白家有什么關(guān)系？”

“沒、沒有?！?/br>
“你用過朗基的什么產(chǎn)品？”

侍從想了想，指向自己的頸后：“Omega保護(hù)協(xié)會統(tǒng)一植入的追蹤芯片，就是朗基的產(chǎn)品?！?/br>
程夜一屁股坐在地上。

龍?bào)J還要逼問，程夜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話：“是沐霖。”

“什么？”

“他的腳步聲我化成灰都記得?！?/br>
“沐霖，鬼上身？”龍?bào)J心道比起程家的事情來，他和林深算不得什么了。

“這太荒唐了。這太荒唐了?！背桃沟难劬锍錆M著淚水，“芯片，芯片在控制Omega。他是按照我們的喜好來形成人格的?！?/br>
柳聞止推開門，白沐霖不安地看了他一眼。

柳聞止將牛奶遞給他，一邊看他喝，一邊撫摸著他的脊背：“不要怕，他不會再傷害你?！?/br>
白沐霖靠入了他的懷里，漂亮的黛色眼睛望著虛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22章龍?bào)J在劫難逃

這天晚上對龍?bào)J來說非常難耐。他剛剛在林深那里受了冒犯和冷落，來不及顧影自憐，就要照顧一個崩潰了的程夜。他自從說完那句“芯片控制了Omega”就開始坐在地上默默流淚，龍?bào)J嘗試了三四次才把他從地上拖起來，扶著墻歇了陣子，再擔(dān)著程夜的肩膀?qū)⑺麛v扶到床上。

“來點(diǎn)酒么？”他問。

程夜面露惶恐。

龍?bào)J想起剛才酒中的氰化物，拍了下腦門，當(dāng)著他的面親自開了酒架上的一瓶新酒。

他左手一比：“這是羅曼尼·康帝?！?/br>
又右手一抬：“這是空酒杯?！?/br>
把酒倒進(jìn)酒杯里：“呃~”

鄭重地交給他：“沒投毒。”

程夜抿了一小口，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嘴唇上的冷白也褪去了，捧著酒杯的手指不安地挪動著，留下凌亂的指?。骸澳闶茿lpha，理應(yīng)是沒事的?！?/br>
龍?bào)J說了聲當(dāng)然，在他身邊坐下：“我還是不太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為什么說芯片控制了所有的Omega？”

平靜下來的程夜整理了一下思緒，停頓了幾秒鐘，決定從頭講起：“我之所以和沐霖分手，是因?yàn)槲逶路莸哪骋惶?，他突然想要?dú)⑽?。?/br>
龍?bào)J滿臉“Wow~”，但沒有插話。

“是一次很平常的口角，甚至連口角都算不上，所以他發(fā)火的時候，我是忍讓的，甚至他沖我動手我也沒躲避?？墒呛髞砦乙庾R到他是想要?dú)⑽摇?/br>
“等一下，他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