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寫道。

白沐霖：“……”

白沐霖再接再厲：“不是啊，你一個Omega，總有一天想自己生孩子的嘛……”

“我從來沒想過這種事?！绷勚拐f得格外堅決，怕他領(lǐng)會不到自己的厭惡情緒，還一字一頓道，“我從來沒想過這種事?！?/br>
白沐霖：“……”

他扶住白沐霖的椅背：“我比任何Alpha都適合在這個時候照顧你，因為他們聞到你身上嬰兒散發(fā)出來的味道，都會本能地想把孩子撕碎?！?/br>
白沐霖：“?。。。。?！”

“Alpha獸性難馴，同動物世界中那些打敗了前任猴王的雄猴一樣，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的血脈就統(tǒng)統(tǒng)殺掉。”柳聞止說著，眼神落在他扁平的腹上，“連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過……”

白沐霖嚇得在椅子上蜷縮起來。柳聞止垂下眼簾，輕車熟架地取出飛行毯將他裹好：“我把溫度調(diào)高，你好好睡一覺，到了我叫你。”

“他跑了你就在這兒爛醉如泥？”龍驤交疊著雙腿，毫不客氣地躺在程夜的床上，而程夜醉倒在餐桌前，面前擺著十余個空瓶?！澳愦蛩阋恢弊淼剿麄兘Y(jié)婚，生子，然后告訴自己這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這倒是個逃避閑言碎語的好辦法。反正那時候你們?nèi)∠槎Y的消息已經(jīng)被孩子的滿月酒所覆蓋了。只是你可能要一輩子頂著’被未婚妻退婚’的可悲名號了?！?/br>
“首先，我沒有爛醉如泥。其次，我剛剛經(jīng)歷了一個Alpha可以經(jīng)歷的最悲慘的事?！彼酒饋?，粗魯?shù)匾巫油频揭贿?，“退婚……被相愛十多年的Oemga退婚！”

“我剛才已經(jīng)說了這是件可悲的是，你應(yīng)該有所作為?！?/br>
“但對我來說丟臉還不是最慘的?！背桃勾迪掳肫烤疲趩实刈叩烬報J身邊，垮著肩膀，“顏面掃地，尋常時候都會讓我們暴跳如雷。但當他拒絕我的時候，我來不及憤怒，我感到……感到恐懼。他可能真的不愛我了，他要離開我，我完全被這種恐懼攫住了。為了尊嚴我可以去決斗，連死都不怕，但是為了愛情，我什么都不敢做。我能追出去把他搶回來么？我有一百種辦法把他綁在我身邊，可那只會讓他更討厭我?！?/br>
龍驤憐憫地望著自己的好友：“你懂得有些太晚了。”

“但總會有辦法的。”程夜?jié)L到床下抱著他的腿，“你會幫我的，對吧？沒有他我不行的。這件事你必須要幫我，幫我出謀劃策。我得……我得把他追回來?！?/br>
龍驤嘆了口氣：“如果你想，那你要改掉一個壞毛病?！?/br>
“什么？”

“輕敵。”

見程夜云里霧里，龍驤俯下身，細細與他分析：“怎么說呢，你是結(jié)婚七年的老公，你對你的婚姻生活習以為常，所以你沒有危機感。明明沐霖是你的氧氣，你卻當他是空氣。但你要記住一點：任何戀愛關(guān)系都是看上去的那個弱者掌控著的。他愿意哄著你、寵著你的時候，你就是天；他不玩了，抽身而退，你就什么都不是?！?/br>
程夜苦笑：“的確如此?！?/br>
“其次，你對你的情敵一無所知。你甚至不知道柳聞止是什么時候與沐霖認識的。”

程夜驀然抬起頭來：“任何人都不會往他倆身上想。”

“但事情就這么發(fā)生了，”龍驤往后一仰，呷了口酒，回想起林深看柳聞止的眼神，“他還真是個厲害角色啊?！?/br>
程夜費力地思考著他的這句話。

“嗯，這句話說出來，我自己都不愿意相信呢。在這件事之前，我和你抱有同樣的觀點——有什么Omega稱得上厲害呢？但是我發(fā)現(xiàn)，你如果把他想象成一個Alpha，你就會感覺到恐怖，他幾乎是你平生所見最棘手的對手?！?/br>
果不其然，程夜的瞳孔緊縮了。

龍驤端著酒杯，開始回憶他們的大學時期：“你還記得柳聞止考進班里，是倒數(shù)第一么？他和我一個宿舍，所以我很清楚他的事。第一學年的時候，我每晚每晚都在開Party，回宿舍大多都是半夜兩三點，而那個時候他每晚都在解天體物理。我倒頭就睡的時候，他往往還沒刷完題，只睡兩三個小時，天蒙蒙亮趕去戰(zhàn)機教室占位置。他不像我們，從小到大哪兒見過什么真家伙，他都是搶學校里公用的那幾臺老機子練的。一年以后，不論是理論還是cao作他都是系里第一，即使他天生不夠敏捷、反應(yīng)力不如我們快，但他對戰(zhàn)場上各種情況千萬次的訓練已經(jīng)形成了條件反射，你與他用戰(zhàn)機決斗也不過平手。只有古武實戰(zhàn)差一點。于是，第二年他就開始做超出他的體質(zhì)原本應(yīng)承受的訓練。我們跑一圈，他跑十圈，每天幾十公里地跑，跟著教練做肌rou，不然為什么他一個Omega能具有趕得上Beta的體質(zhì)？他想要的，千方百計都會去得到。這種認真可怕的專注如果花在一個人身上，你覺得他能招架多久？”

程夜仿佛一只沉睡的困獸，漸漸睜開了眼睛：“不。”

龍驤戴著祖母綠戒指的右手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擔心，書本上有些東西是教不了。他是一個泥腿子，我們的祖先在宮廷里玩著匕首與毒藥的時候，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兒?！?/br>
程夜拂開他的手：“我比得上他的不是這個。我們被叫做貴族也不是因為匕首與毒藥。”

“嗯？”龍驤不太理解地望著他。

“他的確是個非常危險的角色，很有欲望和野心，想要的千方百計都回去得到。但他想要的不是沐霖，而我想要的是，我敢拼上一切去爭取，他敢么？原本是假的東西，怎么抵得過真的？我需要一個機會，讓沐霖看清楚……”程夜重重地敲了敲額頭，“但在此之前，我的確很擔心沐霖被他花言巧語騙了，我得像個辦法教他們不能接觸?！?/br>
“如果他們訂婚了，那他們就是受法律保護的未婚夫妻，你的愿望很難實現(xiàn)。”

“不一定?！背桃雇蚊鞯木埔?，晃了晃，思考起他的計劃成功的可能性。

柳聞止與白沐霖一下機，就有專門的人員處理了2號的尸體。白沐霖的私人律師在停機坪迎接，他已經(jīng)按照柳聞止的吩咐擬了訂婚協(xié)議。

“一旦這份協(xié)議生效，與程夜所訂立的那份會自動失效？”柳聞止虛心求教。

“理論上是這樣的。訂婚協(xié)議與結(jié)婚協(xié)議不同，有一方退出就視為無效?！?/br>
白沐霖插嘴：“呃……我和程夜哥哥的訂婚協(xié)議，是牽涉到財產(chǎn)的?！?/br>
律師道：“這個我會與對方律師協(xié)調(diào)好的。協(xié)議上有關(guān)于退婚的條款，我們就按照條款處理?！?/br>
白沐霖又沒有理由推諉了。

柳聞止接過訂婚協(xié)議，從大衣內(nèi)袋里拔出簽字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遞給了白沐霖。白沐霖性格極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