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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周末去看吧?我請你們電影票?!?/br> 楊麗芝舉雙手贊成,“我包零嘴兒。” 菲菲害羞的說:“這……不,不太好吧,要是……” “哎呀管它呢,到時候咱們悄悄去,坐最后排,誰也看不見。” 兩個人一拍即合,含羞帶怯的菲菲半推半就,期待著周末的到來。 而在顧家,被電影點燃興趣的可不止崔綠真一個人,大伯娘和二伯娘最近更著迷了,電視臺每天會放映一部電影,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非莫屬,雖然兩年里已經看過無數(shù)遍,可每一次一到點兒她們依然是端著飯碗小跑到電視機跟前。尤其劉惠,哪里還是那個聽見“日本”就罵鬼子的農村婦女? 她那精神日本人的毛病越來越嚴重了,整天念叨著要去名古屋要去東京都,氣得崔建國恨不得打死她,老娘們班不好好上,想去日本你咋不移民呢? 可她現(xiàn)在手里有錢,底氣也足了,走路都是用鼻孔看人的,崔建國氣歸氣,不敢揍她。 同時,流行電影看得多了,“時尚”的種子也在她心里悄悄發(fā)芽。最近,劉惠就在琢磨,啥時候也買條喇叭褲來穿穿,讓她時髦一回。再買副□□鏡啥的,那才叫洋氣! 王二妹沒她那么迷,可被大姐鼓動著,兜里揣的錢越來越多,也想來個改頭換面。 于是,星期六上午,妯娌兩個跟著王大姐,上市里溜達了一圈,中午回家的時候,差點沒把人嚇死。 崔老太正坐在栗子樹下,跟前擺著一籃洗干凈的黃橙橙的枇杷果,用小刀將蒂和屁股剜掉,剝皮,再用筷子把核去掉,放進紅牡丹花的陶瓷盆里。晚上用冰糖一煮,腌漬個三五天,酸酸甜甜的幺妹最喜歡吃啦。 今年雨水不怎么好,全省橘子大幅度減產,估摸著高元珍那邊也沒多少橘子罐頭,老太太就專門買枇杷來給孫女浸,到時候一定給她美得……嘖嘖嘖。 湯圓橄欖和八斤噠噠著小短腿兒,踉踉蹌蹌過來,抓一個黃黃的放嘴里,酸得湯圓八斤直皺眉,連忙吐出來。 “呸,難吃?!?/br> 小八斤跟著jiejie,鸚鵡學舌,“呸,臭臭?!?/br> 他還分不清“臭”和“難吃”或者“酸”的區(qū)別,只知道口感滋味不是自己喜歡的,還上去踩了兩腳,生怕讓雞仔吃了會壞肚子。 你就說他貼不貼心吧,崔老太都氣笑了,指著他黃橙橙粘黏黏的小布鞋,“弄臟鞋子可不給你洗啊?!?/br> “弟弟洗,奶奶睡覺覺?!睖珗A趕緊心疼奶奶。 而另一邊,嘗了一口就神清氣爽的小橄欖,“吧唧吧唧”幾大口吃完,又趁奶奶不注意抓了一把,吃得一張小嘴都是黃色的汁水,胸前的小罩衣沒一會兒就臟了。 崔老太是顧上這個顧不上那個,恨不得多長幾雙手出來,把小家伙們拾掇得干干凈凈,清清爽爽。明明孩子個個生得白玉團子似的可愛,新衣服也不少,可他們愣是一個個成了小臟娃,新?lián)Q的衣服不出半天就臟兮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兒來的小叫花子。 崔老太盡心盡力不辭辛勞的帶孩子,為的不是黃柔和陳麗華回來看見三只小臟娃,她要讓她們知道,她一個人也能把孩子們帶得妥妥貼貼……可,唉! 老太太嘆口氣,一抬頭忽然看見門口進來兩個怪物,嚇得“啊”一聲,聲音都變了。最近流動人口增多,正經工作機會沒多少,外頭多了許多無業(yè)游民,個個穿得流里流氣,花里胡哨的,看見誰家大門開著就在那兒瞄,蘇家溝已經有人家丟東西了。 她警覺的把湯圓抱懷里,正準備扯開嗓子吼一聲,只要后頭廠里聽見,就不怕這群妖魔鬼怪亂來……誰知定睛一看,害! 這倆“怪物”還是她親親兒媳婦!早上出門還是黑長直馬尾辮的人,現(xiàn)在頂著個卷曲而蓬松的爆炸頭,嘴唇擦得猴子屁股似的,眼圈上還頂著兩個黑漆漆的大鏡片,一個是喇叭褲配玫紅色緊身線衣,一個是翠綠色線衣,把胸脯子勒得一道一道的。 “娘咋啦?” “娘你枇杷還沒剝完呢?” 崔老太放下湯圓,捂著心口:“哎喲,你倆,你們這是干啥,嚇死個人?!?/br> 劉惠摸了摸一頭卷毛,“怎么樣,好看嗎娘?” 崔老太白她一眼,跟小橘子在糞堆里滾過似的,你看看你這穿的啥衣裳,都當奶奶的人了,也不臊!”尤其是那一對胸脯勒得奇奇怪怪,像有個什么架子高高的支楞著,跟以前癟癟的兩只不一樣。 十分不一樣。 劉惠被婆婆這么看著,也有點不好意思,“娘不知道吧,,我給娘也買一件?” 崔老太哭笑不得,“你婆婆哪兒還有罩的……”都只剩一層皮了。 劉惠那不要臉的忙道:“沒事娘,沒有也能塞進去,鼓鼓囊囊就跟真的一樣,不脫衣服誰也看不出來!” 崔老太氣笑了,“去去去,你個不要臉玩意兒,別來霍霍我老太婆,你們到底干啥去了?大清早不見人,回來就變妖怪。” 王二妹這才得意的摸了摸一頭亂發(fā),她的頭發(fā)比大嫂的長,私以為燙得比她的好看,雖然是花一樣的錢,可心里的舒適感不一樣啊?!拔医銕覀儬C頭發(fā)去了,還趕時髦換了身行頭,好看吧娘?” 崔老太趕緊捂眼,沒好氣的說:“可別戳我眼睛,滾遠一些。” 劉惠反正也沒少被婆婆兇,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好心情絲毫不受影響,屁顛屁顛跑廠房去了,要第一時間給她男人看看。崔建黨雖然不在,可王二妹也想好好現(xiàn)一現(xiàn)她的新行頭,跟著去了。 哼,婆婆真是不懂時髦,這樣的打扮在香港可時髦壞了,在她們這樣的山區(qū)絕對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然而,大河口的已婚男人們都是直得不能再直的莊稼漢,表情比崔老太還驚詫,說的話卻差不多,都覺著稀奇古怪得很,看著不像正經人。 倒是以蘇強東和黃衛(wèi)紅為首的幾個年輕工人,挺能欣賞這種“時髦”的,小嘴跟摸了蜜似的夸她們,好看,看起來像年輕了十歲。她們再去蘇家溝四處晃蕩,收獲一眾婦女的羨慕嫉妒和夸耀后……那真是把她們時髦壞了! 等小彩魚回來,她們又拉著她問好看嗎,小彩魚嗅嗅鼻子,總覺著有股燒豬頭的焦味兒,十分老實的說:“我媽像一朵牛屎花,我二嬸像一棵綠毛大蔥。” 妯娌倆表情一僵,這算好話還是歹話?像夸人吧,又不大舒服,可要說罵人吧,又是“花兒”“蔥”的,農村只有夸年輕人長得好才用得上這兩種植物。 不過,讓她們感到欣慰的是,晚飯前后來了好幾個婦女,向她們打聽哪兒燙的頭發(fā),哪兒買的喇叭褲,當聽說是去市里最高級的國營理發(fā)店花二十塊錢燙的時候,那嘴巴都張得能放一個雞蛋了!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