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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置身事外的也跟著難過了一陣, 從第二天開始陸陸續(xù)續(xù)有人來看望她們“孤兒寡母”,或多或少提著點兒水果營養(yǎng)品啥的。 越是撈不到人,外界越發(fā)篤定他就是遇難了, 可黃柔卻愈發(fā)肯定,河蚌的可能性更大了。她和閨女能守住這秘密扛過去,可公公婆婆那兒卻不好交代, 這么浩大的聲勢,想不讓他們知道都不可能。 這不,說曹cao曹cao到,她正愁著呢,鐵門就被敲響了。幺妹已經(jīng)搬個小板凳坐在盆旁邊,扎根了,兩本故事書都讓她念完了,因為她堅信叔叔一定能聽到。 說不定她的故事念得足夠好,叔叔就能醒來了呢? “阿柔,幺妹,老三,在嗎?”顧老太在門外問。 黃柔嘆口氣,趕緊去開門。“媽怎么來了?” 顧老太背著一只竹籃,剛放下,背后全是汗?jié)竦?,她也顧不上管,“老三呢??/br> 黃柔神色不太自然,下意識看了水盆一眼。 “我怎么聽說老三出事了,是不是?他沒出事吧,一定是那些長舌婦亂嚼的!”她期待的看著這個兒媳婦,希望從她那兒得到同樣義憤填膺同仇敵愾的反駁。 可黃柔神色居然還有點悲傷? “咋啦,老三真出事啦?!”她一 把抓住黃柔的胳膊,眼圈立馬紅了,“我聽她們說,老三連人帶車翻河里去了?” 顧老太性格剛強,風風火火,嗓門也特別大,這一句幾乎是用吼出來的,幺妹被嚇得怔了怔,“奶奶,我叔叔沒事,肯定會沒事的。” “沒事……那人呢?找著沒?” 幺妹看了看盆里吐泡泡的河蚌,即將脫口而出,還是黃柔攔住她,“媽沒事,再等幾天,肯定會有好消息?!?/br> 心里忍不住祈禱,這只河蚌真的是丈夫的話,快醒來吧。她們能接受,可家里人絕對不可能相信顧三是一只河蚌,這不天方夜譚,胡說八道嘛?有閨女這只“小地精”打底,現(xiàn)在要是有人告訴黃柔,她身邊還有誰誰是妖精的話,估計她也是能相信的。 她從小接受的唯物辯證法已經(jīng)被小地精打擊得支離破碎了! “咋?還真沒找到……哇……我可憐的學(xué)章啊,怎么就……嗚嗚……”老太太一屁股跌坐地上,放聲大哭,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這是招誰惹誰了? “你說你,從小就懂事,小小年紀就去當兵,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我們也不知道,你也從不會主動說,好容易把你盼回來,成了家……好日子沒過上幾天,怎么就……我苦命的學(xué)章啊!” 黃柔趕緊扶她,“媽你先別難過,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聽我解釋……” “說說,說啥說?要不是周樹蓮回村去說起,你得瞞我們到啥時候?我還以為是她胡說,今兒好心好意給你們送菜來,我……出事都這么多天了,居然沒人給你爹娘哥哥說一聲,這心可真‘好’啊!” “你為啥就是不聽爹娘的話啊,你看看這世上除了老娘,還有哪個女人會為你掉一滴眼淚啊,這人心她就不是rou長的啊!” …… 明顯,她在生氣黃柔沒把兒子遇難這個事及時的傳達給她。 而黃柔,也確實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誤了,先是只顧著自己難過,后來又心存僥幸以為丈夫沒事,天天盯著個河蚌看,發(fā)生這么久了居然都沒想起來告訴公婆一聲。 但她立馬搖頭,不是不告訴,而是她相信閨女的話丈夫還活著,不想讓家里老人cao心……她以為她能搞定所有事,等丈夫好了,一家三口好端端的回村去,直接讓這些困難翻篇去…… “對不起媽,我不是故意不說的,但你相信我,學(xué)章真的沒事?!彼浅U\懇的道歉。 可這無疑是給顧老太火上澆油,你瞧瞧你瞧瞧,都這時候了她還說“沒事”,“那你找著我兒子尸骨沒?” 黃柔搖頭,想要說他人沒事,哪來“尸骨”一說,老太太卻炸了,猛地彈起來,“黃柔我警告你,前幾年你也是這么說崔建華的,可也沒見他……”意識到說錯話了,老太太強行逼迫自己把頭轉(zhuǎn)向另一邊,看著懵懂無知的,只會玩水的幺妹。 雖然只當了兩個月的家人,可她們母女倆也是可憐人啊,她們又沒做錯什么,作為女人,她怎么能把不屬于她們的過錯推到她們身上? 可心底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告訴她:如果老三不娶她,就不會在大河口住,不會公社縣城來回跑,就不會翻車……這一切明明是可以避免的! 兩個想法在她心里打拳,讓她把自己擰成了一股麻花,隨時都能把自個兒毀滅的麻花。她干脆一屁股坐地下,用嚎啕大哭來代替她心內(nèi)的扭曲想法。 聽她提起崔建華,黃柔有一瞬間的失神,對,她確實是掃把星,但凡跟她有關(guān)系的男人都不得善終嗎? 可幾乎是一秒鐘,她很快就否定了她的自我懷疑,學(xué)章不一樣,學(xué)章這一次一定會沒事的。 “mama,叔叔又在吐泡泡啦!是大泡泡!”幺妹忽然高興的叫出來。 顧老太的哭聲頓了頓,“啥?學(xué)章咋啦?” 幺妹害怕的指了指盆,趕緊躲mama懷里,總覺著顧奶奶會發(fā)飆。 果然,顧老太一看那河蚌,都這時候了,這沒心沒肺的小白眼狼還……她頓時更氣了,再也忍不住,扯開嗓門有的沒的亂罵一氣。 黃柔拍拍幺妹的背,讓她去對門找菲菲去,她把臉盆端進衛(wèi)生間,給衛(wèi)生間的門關(guān)好,又給老太太倒了杯溫開水,仿佛機器人一般,由著她罵。在這種時候,她不是婆婆,不是開明講理的牛屎溝婦女主任,她僅僅是一位母親,一位在大眾意識里剛“失去兒子”的母親。 幺妹乖乖聽話,敲開胡家的門,菲菲正在客廳的墻上壓腿,胡峻在旁邊給她加油。 菲菲雖然回來復(fù)學(xué)了,可她的舞蹈練習(xí)一直沒斷過,每天壓腿、勾腳、坐立搬前腿旁腿、青蛙胯、豎叉、橫叉……許許多多她沒聽說過的名詞,菲菲的書本里都有。 當初接她回來的時候,顧學(xué)章多了個心眼,借到一套文工團專用教材,省得菲菲回來兩眼抓瞎。她以前都是怎么想怎么來,隨心所欲的做動作,算自學(xué)成才,可自從有了教材后,她從基本功練起,由簡到難逐步加大動作難度,在身體適應(yīng)范圍內(nèi)緩慢試探,倒是再也沒有出現(xiàn)拉傷身體的情況了。 幺妹站在墻邊,呆呆的看著好朋友。 她的好朋友就像一只美麗的,驕傲的白天鵝,而她……她想起mama說的白天鵝與丑小鴨的故事,她無疑就是那只丑小鴨。 她發(fā)現(xiàn)她什么也不會,不會唱歌,不會跳舞,不會畫畫,不會做飯,什么忙也幫不上……她真是一只笨笨的小地精喔。 而這么笨的小地精,叔叔卻從沒嫌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