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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本來該是和睦友好的鄰居??烧l知楊老太年輕的時候就跟崔老太不對盤,倆人一個村嫁過來的,蓋房子生兒子拿工分啥都比著來。 前頭幾年,兩家人也算旗鼓相當(dāng),可等崔老頭戴著大紅花回來,又在郵政所分到工作,吃上供應(yīng)量,這勝負(fù)立馬就分出來,可把楊老太氣的。 那年抗美援朝去的本該是楊老頭,明明是他不愿去才輪到崔老頭的,現(xiàn)在看別人日子好過,總覺著是崔家搶了本該屬于他們的好日子,整天把崔老太當(dāng)頭號仇敵。 只要崔家撈著一丁點好處,她就氣得睡不著覺。 但凡崔家遭了災(zāi),她就比過年還開心。 好巧不巧,去年楊發(fā)財在公社治安隊謀到份好工作,時不時有白米精面香油的捎回來,楊家日子越過越滋潤,崔家卻越來越倒霉,現(xiàn)在徹底成牛屎溝的瘟神。 沉悶而沮喪的中飯終于吃完,崔建黨剛放下筷子就被隊長叫走了,讓催著回去辦交接手續(xù)。 “下午天熱,娘在家歇晌,我去給自留地的紅薯苗澆澆水?!贝藿▏畔峦肟?,挑上一對鐵皮洋桶。 可這個點兒,太陽辣得能把人烤熟。劉惠不舍得讓他吃苦,故意推說娘家有事跟他商量,把人叫回房了。 大哥二哥都有事,崔建軍看了看自己那不爭氣的斷腿,一聲不吭接過洋桶出門。別的重活干不了,但挑水還行,只要慢些,桶不要裝太滿。 走了兩步,忽然聽見細(xì)碎的腳步聲,回頭是個白胖娃娃,深一腳淺一腳的追他,小臉曬得大蘋果似的。 “幺妹快回屋歇晌去,外頭熱著呢?!?/br> 幺妹搖搖頭,指指屋后的山頭,她要去幫助狗尾草說的什么蘭。 作者有話要說:小地精:今天也是想吃土的一天呢~ 第4章 “太陽這么大,曬黑可別哭啊?!贝藿ㄜ姸核?,原以為她會像自家春芽一樣知難而退,誰知小姑娘居然奶聲奶氣的說“不哭,保證。”黑黝黝的大眼睛里是滿滿的堅定,配上一本正經(jīng)的小表情,還真像個小大人。 崔建軍頓時哈哈大笑,原本沉悶的心情也放松不少。 索性把洋桶放下,一把抱起她舉過頭頂,嚇得她“呀呀”直叫,叔侄二人直玩到汗流浹背才將她放洋桶里,另一只桶里裝跟她等重的半桶水,扁擔(dān)一挑,晃晃悠悠往山上去。 他左腿的筋縮了,短了一丟丟,走三步歇一會兒,咬咬牙,心道崔建軍你怎么這么孬,連個孩子都挑不動? 就這么一面歇氣,一面打氣,慢慢地往山上移動。 鐵皮洋桶被曬得熱乎乎的,小屁股坐里面很舒服,搖啊搖的,幺妹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老崔家的自留地在村后半山腰,是從崔老太公婆手里就傳下來的,歷經(jīng)三代人慢慢的從一分開到足足四分。雖然地面不夠平坦,但土壤肥沃,崔家人精心伺候著,夏秋種玉米棒子,冬春撒小麥,邊上再插一圈紅薯土豆,每年能多得不少口糧。 村里人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公社規(guī)定,自留地面積只要不超過人均土地面積的百分之五,那就是合法的。家家戶戶都指著自留地種點瓜果蔬菜呢,恨不得越大越好,實際四分,明面上就只說二分甚至一分,社員們都彼此心照不宣。 可今年氣候異常干旱,耐旱的小麥都干死不少,地邊一圈紅薯苗也蔫了。村口小河的水量也只有往年的三分之一,在保證集體農(nóng)田用水量的前提下,大家都想方設(shè)法灌溉自留地。 到山上,三叔舍不得叫醒她,連人帶桶挪樹蔭下,又從河邊摘一片大大的芋頭葉頂她頭上,不讓烈日曬到她的臉。 自個兒則不聲不響,單手提著一只水桶,一瘸一拐,提了十幾桶水,“嘩啦嘩啦”的灑紅薯苗上。 喝足水的紅薯苗們開始活過來,唧唧喳喳仿佛五百只鴨子開會。 “要是每天都能喝這么多水就好啦!”舔嘴。 “我……可我還是喜歡喝糞水?!背÷?。 “有清水就滿足吧,山上的兄弟們才叫倒霉,都快旱死了。” 幺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頓時懊惱不已,狗尾草說的什么蘭,怎么又忘了。她明明認(rèn)識許多張報紙的字,怎么就是記不住事情……唉! “喂,你們聽見那小胖子嘆氣了嗎?” “哦,就是那個小胖娃娃,我去年見過?!比ツ晁€是個渾身沾滿泥巴的紅薯,還沒入土,發(fā)芽。 幺妹眼睛一亮,“那你見過一顆很想喝水的蘭花嗎?” 一說蘭花,紅薯苗們又是七嘴八舌,這個說它見過,那個也說它見過,一問在哪兒就南轅北轍,幺妹被它們繞得稀里糊涂,本就不夠用的腦袋瓜,仿佛塞進(jìn)了一團(tuán)烏漆麻黑的毛線,越纏越多,越多越亂。 最終,還是那根最粗最高的紅薯苗看不過眼,“喂,都靜一靜?!?/br> 紅薯苗們鴉雀無聲。 “咳,你聽它們胡說,你問的是翡翠蘭吧?說不定都死了。” 幺妹茅塞頓開,“對,就是那個蘭?!?/br> 聽音,她腦海里就自動匹配出“翡翠”兩個字,但因為筆畫太多,她選擇性跳過。 真是個小機(jī)靈鬼。 大紅薯藤動了動脖子,一陣風(fēng)吹來,葉子浮動,指著不遠(yuǎn)處的山包“昨天倒是在那兒,歪脖子松樹下,不知道今天還在不在?!碑吘鼓强墒墙鹳F東西,要是被貪心的人類看見,可就連根帶土撬走了。 幺妹學(xué)著奶奶上香一樣,雙手合十,鞠躬,“謝謝紅薯爺爺?!?/br> 看著她屁顛屁顛的背影,小紅薯苗們再次炸鍋了“族長這樣真的好嗎?” “她也算人類耶,萬一……” “那我們可就害慘翡翠蘭了。” 大紅薯藤看向山下,笑而不語。徒子徒孫們還是太年輕,能聽懂他們說話的,真的是人類幼崽嗎? *** 歪脖子松樹下,一片枯黃。原本長滿了各種野草,鐵線草,艾蒿,飛機(jī)草……現(xiàn)在無一例外,都是焉頭巴腦,垂頭喪氣。 幺妹深一腳淺一腳,盡量避開草皮,怕踩疼了它們。 “你們好,我……我叫崔綠真,你們知道那個蘭在哪兒嗎?”跑太急了,小胸脯喘得呼呼的,但mama說,請人幫忙要客氣。 懂禮貌的小孩誰都喜歡。小草們感激她的體貼,弱弱的抬頭,指指松樹后草綠色一坨。 是的,一坨。 器宇軒昂的“花中君子”被曬蔫了,軟軟的趴在地上,原本刀劍一般的細(xì)長葉子,也旱得卷邊了,蜷縮成小爪爪,團(tuán)在土上。 幺妹心疼,比她生病還疼,“小蘭花你很痛吧?” 翡翠蘭抬起小爪爪,看了她一眼,微弱的點點頭。作為野生蘭花中的極品,它從小受盡萬千寵愛,雖然這座山上的族人不多,但身邊的野花雜草什么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