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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讓他恨不得一直守在和勻的身邊,一直看著他。現(xiàn)在聽著醫(yī)生說話,他也沒有心情去反駁。他也不知道他都在想著什么,只是心中慌亂。他很想要摸著和勻的手腕,聽一聽他的脈搏??伤F(xiàn)在什么都摸不出來。真可笑,他的技藝已經(jīng)生疏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從興奮的醫(yī)生的診室之中走出,走到了和勻的病房。少年正靠在枕頭上,聞聲看向了他,朝他綻開一個笑容。他的臉色蒼白,唇色慘淡,唯獨一雙眼睛,盛滿了清澈的笑意。這笑意讓他瘦弱的身形明晰無比,就如同是劃出了一個邊界,讓這個漂亮的少年和慘白的世界分割開來。唐宛在他理智回歸之前,已經(jīng)朝著少年笑了起來了。而且用著他以前從來不會用的低沉甜膩的聲音喚著少年的名字:“和勻?!?/br>唐宛的理智悲哀地想:真是完蛋了。真是完蛋了。他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少年?。?/br>不,是愛。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一份愛如此濃烈。那就好像是他從來不曾注意的一口酒,放在陳舊的酒窖之中,不曾開啟,所以也不知道它到底多么濃烈,只是一直醞釀著。醞釀著。最后,當他知道的時候,他已經(jīng)醉了。唐宛很細心地在照顧和勻。他并不瞞著和勻,他的手術事宜。有的時候他也能感覺得到,和勻在這件事上,要比他想象中的冷靜得多。而且,也要更加看得開。這讓唐宛更加不安。有的時候他覺得和勻只在乎和他的感情。而且和勻對于這一份感情的要求很低,一直以來,從告白到現(xiàn)在,只要能夠得到一點回應,和勻就很開心。很開心。非常容易滿足。“和勻。”唐宛想了想,深呼吸一口氣,忽然說。“恩?”“和勻……”唐宛再度呼喚。“恩?!焙蛣蛐Σ[瞇地回應。“和勻?!?/br>“恩?!焙蛣蛞琅f回應。唐宛頓了頓,說:“無論我喊你多少次,你都一定要回答。”“只要你喊我,我就一定會回答的啦?!焙蛣蛐Σ[瞇地說?!八?,你想問什么?”唐宛沉默了。他低下頭,垂下了眼簾。“和勻,你可不可以不要死?”和勻笑了笑,問:“唐宛,你是喜歡上我了嗎?不,”他修正道:“你是愛上我了嗎?”“是的。”唐宛輕聲說,“我愛你?!彼麆倓偞_認的。“那……”和勻的聲音也輕了下來,“那你慘了。”“恩?!?/br>“哥哥,你慘了?!?/br>“恩?!边@一回輪到了唐宛,一直回應。“……你會失去全世界的?!?/br>“恩?!币琅f回答得毫不猶豫。“……”唐宛吻上了他的唇,這一次,很短暫,卻也很纏綿溫柔。唐宛幾乎是含著他的唇瓣。唐宛低語:“所以,和勻,你可不可以不要死?”既然知道我會很慘,那么,就不要死好不好?和勻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說:“好?!?/br>第57章黑影這一次的手術,是唐宛親眼看著進行的。他目送著和勻被推入手術室,然后靜靜地坐在門外,等著他出來。當紅燈再一次亮起,他的心情竟然沒有之前的那么著急。或許是因為和勻給了他一個承諾。和勻答應了他,不要死。唐宛想不出他會喜歡上一個人。而他卻很清楚,他真切地希望他能夠和喜歡的人相守到老?;蛟S這和他過于孤單的童年有關。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象不到失去和勻的生活了。和勻對他已經(jīng)不是生活中的一個人而已,那是他的另一半了。他知道那個承諾無關輕重,那只是一個期許??伤麉s心靜了下來。真是奇怪啊。明明知道和勻在步入死亡,卻依舊冷靜。大概早就明白了,這個時候還能愛上和勻,就已經(jīng)對于死亡,無所畏懼了。只是不知道和勻到底是怎么想的。唐宛靜靜地坐在手術室外,如同一個泥塑雕像,一言不發(fā)。這一次的手術要比上一次快上很多。因為出乎意料的順利。出來的時候醫(yī)生笑得很開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宣布他完成了一項創(chuàng)舉。他得意洋洋地和唐宛宣布喜訊,然后就想要離開。唐宛剛剛露出笑容,心中還是無窮的驚喜,就被護士的尖叫打斷了。她尖聲叫著醫(yī)生。醫(yī)生愣在一旁,邁著遲鈍的步子往回走。而唐宛的笑僵在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人能理他了。他剛剛被拋上了天空,又被扔下了地獄。他站在樓道中間,就好像失了魂。最后在來去匆匆的護士的勸告聲中,挪到了一邊。他慢慢苦笑了起來。“真的要這么慘嗎?”最后他還是等了很久。直到夜里九點多,和勻才被推出來。他慢慢地跟著上去,還好,護士推的方向沒有向下,沒有去太平間。和勻還是活著的。和勻被推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而唐宛不能進去,只能守在外面。這一次,來交代病情的并不是原來的那一位醫(yī)生了,而是換了一個老先生。他一臉疲憊,面對唐宛臉上帶了一點愧色。“對不起,我們盡力了?!?/br>之后他說得話,唐宛都有些渾渾噩噩。哦,原來,醫(yī)生自信滿滿的手術方案失敗了。失敗了。醫(yī)生的手術成功了,可他本來的手術方案就是錯誤的。于是,和勻沒有好起來。只不過,能夠延長一些時日而已。不對,是如果能夠熬過今夜,就還能有幾個月……可是啊,如果不來手術,唐宛還能夠保證和勻再多一年。然而……這樣有什么用呢?現(xiàn)在他面臨的,是已經(jīng)成為事實的——不斷逼近的死亡。唐宛遲鈍地思考著。他的心中五味雜陳,有些難受。眼睛空茫地看著重癥監(jiān)護室,透過窗口,他只能看到渾身插滿管子的人。聽說會很難受。插滿管子,躺在床上,毫無尊嚴地活著。和勻肯定不會喜歡。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