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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滿照的下午,問起一直和他隔了一個床的老爺子:“為什么沒有人來看你?”那么久了,這位老爺子一直孤單地待在他的那一床上。不是找他說話,就是做到窗邊看外面。怪不得他當初來得時候這位那么開心。老爺子好像是沉醉在陽光之中,閉著眼睛,沒有回答。和勻就再次問了一邊。他袖手坐在床頭,看起來又羸弱又清麗。“哎……這不是人都忙嗎?”忙到了他已經(jīng)在這里很久了,都沒有人來拜訪。“我們啊,這一輩子都是忙的,就是到了這病床上,才是無所事事。我呢,就高興一點,還好我家那口子不用受這罪??!”和勻靜靜轉(zhuǎn)頭看著他。他不用再搭話了,因為話嘮的老爺子自然會把一切道來。老爺子很話嘮。和勻以為他是因為太寂寞了??衫蠣斪訁s笑著說他這想法是不對的。為什么不對?老爺子沒有回答。而現(xiàn)在,他只用聽就好了。“你也知道,我們這里的病房都是絕癥。不,也不都是,你這病還有救,我呢,就是老的,沒得救。嘿,絕癥!”老爺子說著說著又笑了。“才不是?!焙蛣蛘f。“哎……反正就那么回事。我呢,就是這樣混著日子,不過啊……我那幾個兒子不肯讓我在家里混日子,也不愿意在敬老院混日子,沒法子,只得來這病房混了……你莫要介懷。”老爺子說著說著,笑意也沒了。誰能說這個有笑意呢?他似乎想要嘆息一聲,剛剛開口卻又說:“不過也沒事。這病房可比家里……養(yǎng)老院好。天天都有人來照顧,還檢查身體……不錯不錯?!?/br>他還想要笑一笑,卻笑不出來。他是知道他自家事的。他在這里不過就是拖著這一條老命。幾次都下了病危通知書,可誰讓這里的醫(yī)生好呢,硬生生還是沒有落到黑白無常的手里。他也就出不了院。連這個屋子都走不出。就比那些插滿了管子的人好一些。那也就沒有辦法了,折騰了幾次,誰能有那么好的耐心?或許在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是心急的,還是悲傷地,可多了……那也真沒剩下什么了。久病床前無孝子。人的心啊,還是經(jīng)不起折騰的。“那……你家的那口子呢?”老爺子怔了怔,緩緩笑了。道:“她啊……才受不得這樣的罪,早就先糟老頭一步走了?!?/br>“……哦?!?/br>老爺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說得話不痛快,便對著和勻一一說起了他當年和那口子的事情。“我那口子可好啦……她總是念念叨叨糟老頭。年輕的時候什么苦都陪糟老爺子吃過啦,老了就嬌氣。哎喲,你可不知道啦。當初去菜市場買菜,她還要糟老爺子背。糟老爺子哪里背得動啊!求了好幾次饒,她都不滿意,沒奈何,就拉著她走了一路喲。讓人笑話了一路?!?/br>老爺子笑得更深了,明明面上都是皺紋,可是依舊透著幸福的感覺?!罢l不知道呢……她不就是想要我拉她嗎?學著那些年輕人,手拉手過什么洋節(jié)。真是哦,還趕什么時尚呢?!?/br>和勻難以忘懷他當時的表情。他的背后的陽光漸漸弱了,可他好像還是沉浸在暖洋洋之中,笑的也是溫暖的,說的也是溫暖的。心滿意足而又讓人心生羨慕。老爺子說了很久。好像也沒有很久。他說了那么長的他和那口子陪伴的生活。漫長到和勻能幾乎能感覺到他們的日子是怎么度過一天天的。可認真說起來,也就是一個太陽下山的時間。直到晚上護士來檢查,他才意猶未盡地結(jié)束。和勻隔著護士問:“她是怎么死的?”怎么獨獨留下了你一個人?老爺子頓了頓,說:“在家里,一覺醒來就走了。哎,也是這樣的春光呢。不過,她走得很不難受,還笑著哩。”就是留了一句話。他到現(xiàn)在都覺得那就是一個很平凡的下午。他們早上還買了花放在屋子里,陽光照進來還是暖洋洋的。他醒來她還睡著,就摸著眼睛坐起看書??戳撕脦醉?,她還是沒有起。哎……怎么就能睡得這么沉呢?作者有話要說:白發(fā)孤鸞——應(yīng)該出自吳藕汀先生的吧。這里化用一下。我還挺喜歡這一句話的。表打我。我覺得這應(yīng)該……還不算虐吧。第47章算賬這一夜,唐宛沒有去醫(yī)院。其實雖然和勻沒有怎么說,可是唐宛能感覺到的。和勻并不是真的嫌棄他??墒翘仆鹨仓酪稽c,這樣下去他是撐不住的。不是說精力不濟,而就是因為金錢。沒錢了。唐宛嘆息了了一聲,慢慢走在S市的大街上。他一身薄夾克,腿上是洗的泛白的牛仔褲。燈火輝煌,車流不息。這個城市沒有黑暗的時候,這個城市沒有寂靜的時候。他聽到了人流中的一點喧鬧,隔著一條街,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漫不經(jīng)心地四顧,脊背微彎,抄手在褲兜之中,但卻莫名帶出一點瀟灑的氣質(zhì)。唐宛不知道,不經(jīng)意之間他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足夠吸引人的男人。唐宛在S市的街道徘徊了很久。一時間,他不去醫(yī)院就忘了他還能去哪里。他最后在一家酒吧前駐足。半掩的門,隱隱約約從中傳來曖昧的歌聲。燈光從中流瀉而出,到他的腳下停止。唐宛看的則是看著門外的那一張不顯眼的招工啟事出神。其實他知道這家酒吧很久了,常年招人。而且還是夜場,工資……也不錯。唐宛抿唇看了看,默默挺直了腰板,走了進去。總是要做一些什么的。“要什么?”“……我來應(yīng)聘的?!?/br>“哎?”酒保放下手中的酒,好笑地看著他,說:“喲呵,小哥你要應(yīng)聘什么?服務(wù)員?還是……”他露出一抹笑,“還是別的什么?”“……保安?!?/br>“……你說啥?”唐宛深呼吸一口氣,說:“我是來應(yīng)聘保安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