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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牌。若是師父仍舊相信毒師,或者愿意與毒師同流合污,便當(dāng)他愛錯了人,他自個兒默默離開就是。若是師父愿意信任他……二皇子暢想著跟師父坦白之后,兩人心心相映最終攜手共度余生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入神,嘿嘿傻笑起來。笑音未落,山澗的榆樹恍惚間沙沙作響,帶著異樣沉悶的落葉聲。作為嫡親皇族經(jīng)歷過的暗殺可謂不計其數(shù),二皇子幾乎是瞬間就警覺起來。他佯裝無事的繼續(xù)向前走去,右手卻已經(jīng)不著痕跡撫上腰間的劍柄。——是誰在那里?下一秒,黑袍的人影飛快的從樹椏間掠過去。暗紅色的紋理在陽光下閃著刺目的光。二皇子覺得他已經(jīng)對這種顏色形成條件反射了。因?yàn)樗€沒等大腦反應(yīng)過來,便已經(jīng)怒吼一聲,腳下快若雷霆,三兩下沖上前去,趁著那人來不及躲避,直接把人撲倒在了地上。果然是毒師??!他又到百草谷來做什么?二皇子表示非常不爽。他拽著毒師的袍子,伸手就要掀開他的面具。毒師一慌,無奈二皇子力氣頗大他一時掙脫不開,情急之下?lián)P手便是一把藥粉撒向他。又是毒藥,二皇子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然而卻為時已晚,他仍舊感覺到手臂一麻,不由自主的松開了手,悶哼一聲,踉蹌后退了幾步,緊咬著牙關(guān)一臉憤恨的看著毒師。“你這個混蛋!你又給我下了什么毒藥!我告訴你,我?guī)煾甘遣粫涫峙杂^讓你再來害我的!”毒師站起身,唯恐再被二皇子捉下面具,因此謹(jǐn)慎的離二皇子遠(yuǎn)了些,喑啞的聲音自面具下傳出:“只是卸力的藥粉而已,對身體沒有危害的?!?/br>二皇子甩了甩手,果然覺著已經(jīng)好了不少。他抬眼憤恨的瞪著毒師,本能的想罵他幾句,卻又一時想不出什么恰當(dāng)?shù)脑~句,只得用眼神表達(dá)著自己的憤懣。這毒師戴著的面具把他的臉龐遮掩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全然看不到表情,然而他的動作卻顯得有些局促,似乎很是抱歉的模樣。二皇子眼瞅著他,只覺得這毒師的動作莫名的熟悉。他搖了搖頭,努力擺脫掉心中的那幾分異樣,維持住咄咄逼人的語氣:“你來我百草谷干什么?!”就是這樣!要顯得氣場強(qiáng)大足夠自信!要拿出正室的姿態(tài)來!我二皇子才是男主,這個毒師只是個配角男二而已哼!·毒師——或者說是神醫(yī),看著眼前炸了毛的二皇子,在心中暗暗叫苦。他在百草谷左等右等不見二皇子回來,便猜到他應(yīng)是出谷去了,原本打算回屋繼續(xù)配置藥劑,卻忽然收到武林盟主的密信,說他與魔教教主約戰(zhàn)時受到重傷,請他前去幫個忙。武林盟主與神醫(yī)在西域相識,向來相交甚篤,也是唯一知道神醫(yī)和毒師實(shí)為一人的江湖人士,更何況他這還是在與魔教教主決斗,無論看顧著的是私交還是武林大局,他都不能將武林盟主的求救棄之不顧。更何況神醫(yī)心知武林盟主此人甚是好面子,如無意外絕不會輕易向他求救,此次怕是真的兇多吉少黔驢技窮,才將這種含糊其辭的密函寄到百草谷。唯恐耽誤了救援武林盟主的時機(jī),他迅速的換上毒師的裝束匆匆忙忙的出了谷,連解釋的字條都給二皇子留好了,誰知竟然如此湊巧,在百草谷谷口被二皇子逮個正著。武林盟主還等著他幫忙,神醫(yī)現(xiàn)在哪里顧得上與二皇子解釋,只想著趕緊脫身為妙。他開口時的聲音喑啞,帶著撕裂的低音:“這百草谷可不是你的。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br>二皇子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一雙手緊握成拳,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怎么,百草谷不是我的,還是你的不成?你想奪走百草谷,就是想占有神醫(yī)吧?肖想我?guī)煾傅幕斓埃?/br>他心中怒火高漲,腦子便被燒短了路,未經(jīng)思考的話脫口而出:“我告訴你,我?guī)煾覆皇悄愕?!我?guī)煾高t早是我的,你等著瞧吧!”神醫(yī):“……?”神醫(yī)懵了。什么叫遲早是你的?為什么遲早是你的?二皇子握緊了拳頭。若不是他的手臂上殘存的些微麻意提醒著他面前是享譽(yù)天下的一代毒師,他怕是早就沖上去再打他幾拳了:“你這個只敢在背后用毒的陰險渣滓,你才不配得到我?guī)煾?!?/br>毒師歪了歪腦袋,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心道二皇子這大概是口不擇言,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怎樣奇怪的話吧。這傻孩子是真的用詞不當(dāng)還是怎么,為什么每次說話都給人一種他好像喜歡自己的錯覺,怕不是皇室的教育——“我告訴你,我愛神醫(yī)!神醫(yī)一定是我的,誰都搶不過我!尤其是你!”神醫(yī)自我安慰之后的一口氣兒還沒來得及松,就又被他倒吸了回去,險些嗆在嗓子眼兒里,半天喘不上來。☆、第七章真相大白·神醫(yī)看著二皇子的眼睛,心中忐忑不安。透亮澄凈的目光直直的看過來,雖帶著怒氣卻不似理智全無后的口不擇言,反倒像是被刺激之后的真情流露。不,不會吧?!這小子還真喜歡我?!二皇子一把抽出腰間的劍,劍尖直指毒師,臉色肅穆而凜冽:“老實(shí)交代,你和我?guī)煾妇烤故鞘裁搓P(guān)系?我警告你,你不要肖想我?guī)煾福 ?/br>神醫(yī)斟酌著開口道:“我——”毒師特有的沙啞的聲音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神醫(yī)的嗓音,柔和之中透著輕靈的透徹悠揚(yáng),如清澈的溫泉拍打在河邊鵝卵石上留下的濕潤水痕。他猛地閉上了嘴。被二皇子突兀的表白嚇到,他不小心把變聲藥丸給吞下了——這變聲藥丸是他特意煉制的,只有含在嘴里的時候才有用,吃到腹中則與尋常糖丸無異,原是偽裝身份必備之神器,誰曾想竟是栽在了這里。二皇子皺了皺眉頭,狐疑的看著他。淺淡清雅的音色甚是好聽,辨識度這么強(qiáng)的聲音尋常人聽過一遍都再不會忘,更何況是與神醫(yī)朝夕相處的二皇子。自他從皇宮中那床上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這聲音便刻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伴隨著他每天每晚的夢,讓他忍不住的渴望和追隨。二皇子見鬼了似的看著毒師,張大了的嘴巴怎么也合不上,不可置信的目光明確的表達(dá)出他此時此刻的心情。神醫(yī)懊惱的只想扇自己兩巴掌。其實(shí)自收了二皇子做徒弟后,他便考慮過好幾次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只是一直未找得到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才拖延至今也沒能說的明白。只是現(xiàn)在……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