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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莊嚴的佛像,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想來,所求所愿,事與愿違?!?/br>裴子浚忽然想起了什么,“姐夫不要這樣說,或許這不是讖言,而是轉(zhuǎn)機呢?”13已經(jīng)數(shù)不清第幾次醒來了。謝珉行在佛像后面過了一天,卻比好幾輩子還要漫長,濕汗浸透了他的衣襟,黏嗒嗒的,他覺得喘不過氣來。佛寺的外面似乎起了爭執(zhí)的聲音,起初斷斷續(xù)續(xù)的,并不真切,后來那聲音越來越近,馬蹄聲,爭執(zhí)聲,刀劍聲,裹挾著雷霆之勢席卷而來。鐵馬冰河,處處殺意。他被人點了xue道,動彈不得,他不能起身去看外面到底有多少人,那火光搖曳處,似乎有唐家的人,又似乎是魔教的人,還有一眾僧人……他們在爭執(zhí)著些什么?還有師姐,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忽然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謝珉行整根神經(jīng)都繃緊了。“還好我跑得快……嚇死我了?!?/br>還好不是魔教的人。是慕容狐。慕容狐也踉踉蹌蹌,氣息不穩(wěn),似乎身上負了傷,他從衣襟里掏出一個小木匣子來,轉(zhuǎn)頭塞進了衣服里,“不好玩不好玩,東西還給你了,我要先溜了?!?/br>說完,就從后殿跑了。“……”你倒是解了我的藥性啊。謝珉行嘴角抽了抽。又過了一會兒,寺外聲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真實,那群人正朝著正殿的方向而來,謝珉行不能確定是誰的人,可是他也只能干瞪眼。這天氣越發(fā)熱了。謝珉行全身汗涔涔的,一眼不眨的盯著大門。“彭——”的一聲,大門被撞開。——火光大作。他早就應該覺察出不對來——根本不是夜晚天氣炎熱,而是那群魔頭,竟然放火燒寺??!14“快給我搜。”十二護法徑自將佛殿翻找了個遍,沒有找到慕容狐,就把目光集中在了謝珉行身上。咄咄逼人。幾個護法越靠越近,謝珉行的額頭又沁出一層薄汗,當年一役,十二護法恨他入骨,他現(xiàn)在全身功力盡失,如果落在他們手上,豈會輕易放過他。“這位姑娘,又不是慕容狐,難為一個姑娘,有什么意思?!?/br>一只錦衣袖口擋在他的面前,他抬頭,卻聽那人盈盈笑道,“與其在這里為難一個小姑娘,還不如趕緊去追慕容狐,興許還追的上?!?/br>幾個人面面相覷,覺得裴子浚這話說的也有道理,邊往后門去追慕容狐去了。謝珉行吁了一口氣,目光直直的撞上了裴子浚。“姑娘,你也是被慕容狐那yin賊抓來的?不要怕,他已經(jīng)跑了?!?/br>“……”“姑娘,你為什么全身都在抖你為什么不說話?”裴子浚又靠近了一些,伸出手指試探了一下,“你是不會說話嗎?”“……”謝珉行知道自己這副模樣,裴子浚定然認不出自己,可是慕容狐的易容術(shù)不能用水洗水,只能慢慢褪色,他口不能言,不由得抓緊了裴子浚的手。裴子浚吃了一驚,慌的掙開“她”的手,說,“姑娘別害怕,壞人已經(jīng)跑了,你可以自己歸家去。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多陪了?!?/br>說著,一溜煙的跑了。“……”謝珉行氣還沒喘勻,就看著唯一的救星跑了。他沿著變壁殘垣的山階慢慢走出護國寺,回望這座在火光中的人間煉獄,橫七豎八的尸首鋪滿了來路,分不清那些是魔教的,那些是唐家的,又有那些是無故的僧人的。——千年古剎,付之一炬。他忽然不知道何處可去。他茫茫然的滯愣了一陣兒,想著反正現(xiàn)在誰也認不出他,索性等慕容狐給他下的藥效過了再做打算。他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卻在一抬頭的瞬間,又看到了青年那張眉目風流的臉。7.第7章15裴子浚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輩子會遭遇到這樣一副光景。他忍不住又一次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跟著自己的荊釵布裙的姑娘。步履怪異,慢吞吞的跟蝸牛似的,但是他又不忍心走得太快,只好慢下腳步來等她。“姑娘,你要跟著我到什么時候?”裴子浚無奈道。謝珉行努力的張了張嘴,可是發(fā)不出一點聲音,只好認命的搖搖頭,他現(xiàn)在功力盡失,只能跟牢裴子浚。裴子??粗@個鄉(xiāng)野姑娘不答話,便朝著謝珉行伸出一只手來,“來,我扶你起來?!?/br>干燥溫潤的指尖剛觸碰到他,他就已被裴七公子眼底的灼灼亮光撥動了心弦,心里想著,好一個風光霽月的登徒子。他知道,像裴子浚這樣世家子弟,必然從小便是青驄少年郎,滿城紅袖招,自然最是懂得怎么撩撥女孩芳心,他想,還好他沒有妹子,否則可要捂得嚴嚴實實的。他如是想著,忍不住捂了捂自己的胸口,心口有些作孽的疼。“姑娘……”裴子浚又喚了一聲。不過很快謝珉行心口便不跳了,他被“姑娘”這兩字吵得腦門疼,很想一巴掌把眼前這個聒噪青年給拍閉嘴。“你不喜歡我叫你姑娘?”總算反應過來了,謝珉行用力的點點頭。“哦,我知道了,是夫人嗎?”“……”看來還是要一個巴掌打過去讓他冷靜一下。藹藹夜幕,裴子浚帶著謝珉行又走了一段,路過了官驛,裴子浚花了幾兩銀子買一匹老駒,他讓謝珉行坐在前面,自己展開懷抱攬著他,謝珉行與他身量一般,卻不上他肩膀?qū)捄?,被他這樣像女人一般抱著,十分怪異。他想要告訴裴子浚自己是男子,是前些日子他想要引為知己的知寒客,便慢慢摸上了背后男子牽著韁繩的手,把他的手往他的平坦的胸口上引。“??!”裴七公子和馬駒都吃了一驚。險些摔了個人仰馬翻。裴子浚在夜色中漲紅了臉,不知道該拿這個怪異又大膽的啞巴姑娘怎么辦,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姑……姑娘,前面進了洛京城,就……就安全了,到時候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