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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只能說好后悔。袁任總算找到報復(fù)的機會,袁任說,沒事,我們?nèi)哪瓴藕秃茫銈冃『筝呌袧摿?,你們可以等到解散那天再來個有生之年系列什么的。你表情好可怕,我怕了。我讓林靖多幫你美言幾句。袁任閉嘴。楚陽很討厭一個人待在劇組,有袁任前輩陪他他也討厭。這次他拍戲的時候跟村外的演員合作,幾番接觸下來,楚陽覺得雖然平時經(jīng)常不能吃飯,被舞蹈老師罵,被扣工資,還會被前輩給臉色看,但AS還是伊甸園一樣的存在。楚陽很討厭別人跟他說,你得適應(yīng),你是個成年人了,這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這世界本來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楚陽想。正是因為有那么多人覺得這世界本來就是這樣,這世界才變成了這樣。阮塵還不像以前那樣,每天給他發(fā)消息祝他在劇組今天的工作也順順利利了。戲的第一部分結(jié)束那天,有個男演員請劇組喝慶功酒。本來人家要灌的不是他,他有什么好灌的。但是楚陽看不過勸女孩子喝酒,楚陽幫同組的女演員把酒都給擋了。那個演員想教教小孩子規(guī)矩,又灌了楚陽好幾瓶。楚陽酒量不算很好。4U里酒量最好的,其實是阮塵,不過是阮塵不喝罷了。楚陽本來對自己的酒量有根準(zhǔn)繩,平時喝到微微頭暈的時候他就會停下,但是那天他不但不能停,還超出準(zhǔn)繩很多。楚陽有點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喝醉了會怎么表現(xiàn)。他好像挺鎮(zhèn)定的,鎮(zhèn)定的讓那個男演員吃了個癟。幾年后劇組里的女演員熬出頭了還在夸楚陽,一夸就停不下來,說男孩子非常單純善良,非常有責(zé)任心,是赤子之心,是一片冰心在玉壺。阮塵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間門開了一條細(xì)縫。他推了一下,沒推開,像有人坐在門口堵著。他摸索著打開房間的燈。“楚陽你起來?!彼f。“不?!背枌λQ劬Γ劦骄频奈兜?。“我不趕你走?!?/br>楚陽才站起來,讓他進(jìn)了房間。“我等你好久,你一直不回來?!背栃『⒆右粯拥椭^控訴他。他不舒服的時候楚陽該接他還是會接他,楚陽心里難受的時候他該安慰楚陽他還是會安慰楚陽。“你喝了多少?”他問。試圖把楚陽扶到床上。楚陽沒回答他,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阮塵看著他干嘔了半天什么也吐不出來。知道他喝之前就沒吃多少東西。“我叫你經(jīng)紀(jì)人來?”阮塵問。“不?!背栍昧u頭,“他會擔(dān)心?!?/br>回公司的車上楚陽在經(jīng)紀(jì)人面前裝清醒裝得好辛苦,信誓旦旦地說回自己的房間睡會兒就好了。這以前確實是他的房間,他沒走錯。楚陽!清醒得很!他腦海里模模糊糊的,只有阮塵的影子是很清楚的,他只想看到阮塵跟他說說話,可阮塵不在房間里,他只好坐到門口去等他回來。他頭好痛好想躺下,可阮塵一直不回來。“我擔(dān)心就可以了?”阮塵很無奈,“哥,我不會照顧喝醉的人啊,你教教我唄。”“你叫我哥?”已經(jīng)把他摟在懷里的楚陽把臉埋在他肩膀上說。“怎么,我叫你弟?”“你最近都不叫。”“因為你氣人?!?/br>“我不氣人。你才氣人,你很討厭。”阮塵不跟喝醉酒的人計較。那就不是記仇的阮塵了。阮塵決定把楚陽推出去,讓他愛上哪流浪上哪流浪去。然而楚陽用實際行動讓他后悔自己最近缺乏鍛煉了。楚陽輕而易舉地把他推到了床上,用半個身子壓住他摟著。把頭擱在他脖子上。“我胃疼?!背栒f,“你給我揉揉?!?/br>“我頭疼,好疼?!背栍终f。“就是好疼嘛,你為什么不關(guān)心我?!?/br>阮塵想起了很古舊的記憶,關(guān)于粉絲猜他“跟楚陽撒嬌嬌說手痛痛”的記憶,很想讓粉絲看看這一幕。“好疼。心里好疼?!背栠€蹭著他。“你還有哪不疼?嗯?”“哪都疼。”然后楚陽撐起身子看著他問:“塵塵平時是不是跟我說氣話,塵塵不討厭我對不對?!?/br>“不討厭?!比顗m很誠實。“但是我討厭你?!?/br>“好了,我知道你討厭我了,睡覺吧你?!比顗m聽了想走,他有點怕楚陽在講真心話。最近兩人說起話來總是搭不上節(jié)奏,他說了很多狠話和氣話。“你生氣了。”楚陽用一只手臂把他摁下,“對不起。我好后悔?!?/br>“我討厭你對自己不好?!背柊严掳头诺剿乜冢劬Χ⒅徽R徽?,似乎在故意想讓他心軟。“你是故意不吃飯的,故意讓自己胃疼對不對。你又開始拿刀劃自己了對不對,你為什么這樣?”阮塵現(xiàn)在懷疑楚陽沒醉,根本沒醉。“你劃我不好嗎?”他到底醉沒醉。阮塵好難辨認(rèn)。“劃我叫有病,劃你叫犯罪。”阮塵說。他在心里隱秘地開心,楚陽都知道,楚陽在假裝不知道,一定忍得很辛苦。“不吃東西,不吃東西抱著硌得慌?!背栠€在嘀咕。我讓你抱了嗎你就抱。阮塵嘖了下想。“哥哥心疼你啊塵塵,我每天想的都是關(guān)于你的事?!背栆贿厯u頭一邊抱怨,“你讓我難過,你總是讓我好難過?!?/br>然后楚陽又去吐了,還是沒吐出什么來。阮塵倚在洗手臺上看著他擰著的眉頭有點心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伸手拍拍他的背。楚陽的眼神軟下來了,可有些狼狽的樣子卻讓他不會應(yīng)對了,而且他發(fā)現(xiàn)楚陽似乎在偷瞟他,在等著他做些什么一樣。他最后伸手輕輕摸了摸楚陽的頭發(fā),像楚陽經(jīng)常對他做的那樣。“阮塵?!背柾蝗蛔プ×怂氖?,轉(zhuǎn)過身來把他摟得很緊,在他的耳邊叫他名字,啞著嗓子喊他塵塵,摸他的頭發(fā),“你不舍得跟別人生氣,你舍得跟我生氣。”剛剛說那幾句討厭的時候,果然還是因為心里有氣。阮塵想。“我沒生氣?!比顗m回答。在別人面前他總是想逼著自己多笑笑,讓他們認(rèn)為他沒事??稍诔柹磉?,那些情緒總是想要跑出來。他只好躲著楚陽,不跟楚陽多說話,試圖用冷淡的臉色,讓楚陽躲遠(yuǎn)一點。☆、第三年的春夏(9)這之后楚陽就不講話了,把他推到床上之后乖乖挨著他一抖一抖的。“你抖什么?”“胃疼。給揉揉?!背栐诶氖帧?/br>“不給。”嘴上說著不給,阮塵把自己捂不熱的手伸到了楚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