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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兒?”“邊境的醫(yī)院、在孟連?!甭缯f到一半,郭梅馬上跑上樓找醫(yī)生。“大夫,我弟弟現(xiàn)在能動么?”“什么?”大夫嚇了一跳,“你說什么?”“我弟弟現(xiàn)在能不能坐輪椅,或者擔(dān)架去別的地方?”郭梅問。“可以、不過最好不要……”郭梅聽完跑回病房,“哥,準(zhǔn)備出發(fā)?!?/br>郭海回過頭:“怎么了?”“張晨找著了?!?/br>“在哪兒?”“孟連。離景洪不是很遠(yuǎn)?!惫氛f完關(guān)門去找醫(yī)生辦手續(xù)。郭陽被他們架上了車,坐在車?yán)铮稚系踔}水:“哥。我真的沒閉過眼么?”“沒有,一直沒閉過?!惫E牧伺墓柕氖?。“那行,要不然那小子該說我說話不算話。到時候你給我做證。”“陽子?!?/br>“嗯。”“你知道大夫看到你的時候說什么么?他說你能活著是一個奇跡。沒見過你這種能堅持這么久的人。說你的精神意志……”“是他的精神意志?!惫柭鼗剡^頭看著郭海,“我能活著,是因為他的精神意志,是張晨兒的精神意志。對了,蔣銳呢?”“蔣銳在外面,我去叫他。”“去,快去告訴他!張晨找到了!”郭陽激動起來,差點把掛著的藥水弄掉。車子到了孟連的醫(yī)院。郭海扶著郭陽往里走,到大廳里坐下。張?zhí)烀鲝倪h(yuǎn)處走過來,看到郭家的一行人和蔣銳一起過來,他趕緊過去:“你們怎么來了?怎么把郭陽也帶來了!”“小張叔叔,張晨呢?”張?zhí)烀饕荒橁幊粒骸澳莻€,郭陽,你要把自己的身體弄好,你這才剛有點起色,不能這么折騰。”“小張叔叔,張晨呢?”“張叔叔,張晨在哪兒?”蔣銳有點著急了,他看著張?zhí)烀鞯哪樕?,覺得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將要發(fā)生。“張晨他……”張?zhí)烀鳛殡y地閉上了眼睛。第77章一年后蔣銳結(jié)束了在邊境緝毒總隊一年的工作,分配回L市了。他拿起自己的行李,和徐少飛告別,踏上了北上的旅途。下車報道的那天,遇到的是韓燕。“韓組長!蔣銳前來報到!”蔣銳走進刑七大隊辦公室,給韓燕敬了一個禮。“你要是叫我韓組長,我就叫你局長公子?!表n燕笑著說,“以后叫韓姐?!?/br>“是!”“你先回家休息三天,整理好了回來上班。”“我想去看看郭陽,還有……”蔣銳小聲說。沒等蔣銳將話說完,韓姐就攔住了他,就像是知道他要說什么,而且不想聽到一樣:“你去吧?!?/br>張?zhí)烀靼鸭野岬搅薒市,出于一個意想不到的理由,在這里一年了,距離老家省城不遠(yuǎn),而且蔣末解決了他的工作,調(diào)到L市繼續(xù)做他的普通民警,也方便在家照顧……孩子。蔣銳的突然來訪讓張?zhí)烀饔行┮馔?,他的愛人今天上班,家里只有他和孩子兩個人在。“蔣銳來了?”張?zhí)烀飨残︻侀_地把他拉進屋里來,“來來,進來坐。”蔣銳換了鞋,走進客廳,將手里提著的東西放到桌上:“回來的時候路過了省城,給您帶了點老家的特產(chǎn)回來。”“你這孩子,來就來,還帶東西,咱們之間有這么客氣嗎?”“我就是怕您想這口了。”蔣銳剛要走到沙發(fā)旁邊,一個人從房間里推門出來:“爸,來客人了?”“噢,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弟弟的同學(xué),叫蔣銳?!?/br>“你好。我是張晨的哥哥,我叫張旭?!?/br>蔣銳面對面前這個人伸出的手,他不知道該如何去握,面前這個笑得真誠無邪的人,這個伸出一只手來要和自己握手的人,這個向自己做著自我介紹的人,正是那個和他一起在泰國鄰海小鎮(zhèn)生活過的朗昆,那個派他來中國的張九,那個作惡多端的皮查因的兒子。張?zhí)烀骺闯隽耸Y銳的面色,轉(zhuǎn)頭對張旭說:“你進去吧。蔣銳有些……不愿意和生人說話?!?/br>“好的。再見!”張旭向蔣銳擺了擺手,回到了房間。蔣銳看到張旭進去了,轉(zhuǎn)頭問張?zhí)烀鳎骸皬埵?,他失憶了嗎??/br>“算不上失憶吧?!睆?zhí)烀餍α诵?,“他剛剛醒過來,沒有什么意識了?!?/br>“我記得當(dāng)時在云南的時候,他是植物人?”“是?!睆?zhí)烀鼽c頭,“我把他帶回來照顧。抱歉,在所有人的眼里……可能包括張晨的眼里,他都是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但是,他始終是我的孩子,是我這么多年沒能照顧他,沒能教導(dǎo)他,才讓他心理扭曲,才讓他……”“他什么時候醒過來的?”“其實……他早就可以醒了。但是郭海和林教授根據(jù)一個當(dāng)年的什么齊博士的藥物,對他進行了催眠?!?/br>“那個藥!那個藥就是當(dāng)年他用來毒害郭陽的!”“是?!睆?zhí)烀鼽c了點頭,“林教授和郭海根據(jù)那個藥物的配方,配比出一種新型的藥劑,在用他做臨床試驗?!?/br>“他還有記憶嗎?”“沒有了,他從大橋上摔下去的時候,水流太急,把他沖到岸邊時撞到了石頭上,大腦出現(xiàn)了器質(zhì)性的問題,救上來的時候大夫就說,他的記憶可能會有問題,沒想一昏就是幾個月,后來醒了。什么意識都沒有,林教授和郭海給他用了藥?!?/br>“現(xiàn)在還去我媽那里復(fù)診嗎?”“去。經(jīng)常去?!?/br>“我媽會……照顧好他的?!?/br>“光說我們了,你最近怎么樣?”“我很好,我在云南服役的期限到了,而且我也在泰國那邊暴露了,領(lǐng)導(dǎo)把我調(diào)回來做刑偵,特別巧,就是張晨那個警隊!”張?zhí)烀鞯男θ萁┰谀樕希骸耙菑埑吭诰秃昧?,你們……這么多年的朋友,終于可以在一起工作了?!?/br>“張叔,我,我還得去看看郭陽,就不多打擾了?!?/br>“郭陽?”張?zhí)烀饕汇叮澳闳ツ膬骸垂???/br>“去他家,他不在家嗎?”“你不知道嗎?”兩天后一輛破舊的大巴行駛在盤山公路上,大巴的擋風(fēng)玻璃后面放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紅字“昆明--西雙版納--南勐”。蔣銳跳下車,他背著包,手里拿著電話,走到一個坐在路邊的老人面前,老頭抬起頭,將手擋在耳后,傾聽著男子的問話,然后,擋在耳后的后,指向村子里的一個小竹樓,從遠(yuǎn)處看去,小竹樓里面亮著燈火。蔣銳走到小竹樓門口,聽到屋里的電視機播放著中央臺的新聞,他推開門,看到男主人正背對著自己,在簡陋的灶前煮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