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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雙目深陷胡子拉碴的男人,忽然露出一個微笑,向?qū)Ψ近c了個頭。“知道是何泉老師還這么沒禮貌!”他假意斥責(zé)了美女助理幾句,走上前熱情地與落魄的男人握了握手,引他進了旁邊空著的小會議室。作者有話要說:方二或多或少也有些霸總氣質(zhì)的第26章第26首歌26.何泉何泉知道大方音樂在方氏集團旗下,而面前姓方的年輕人似乎在公司地位很高,想必是方家的親戚。“何老師,幸會。我是方容德?!蹦贻p人躬身把水杯輕放在他面前,“剛才的事不好意思,我替公司的員工跟您道個歉,希望您別介意,黃總確實在開會,我也是在這里等他,這不,已經(jīng)等了兩小時了?!?/br>方容德?何泉茫然地在記憶中搜尋,似乎對這個名字有點模糊的印象,又似乎找不到什么清晰的線索。方氏集團……他靈光一閃,兩三年前的一次慈善晚宴,他在臺上演出,臺下就坐著方氏的太子。何泉看了看方容德的面容,又仔細想了想那時候聽到的名字,覺得八/九不離十。一文錢難倒英雄漢,何泉有求于人,怕自己再露出以往的冷漠語氣,有些緊張地曲了曲手指,試探著笑道:“原來是方少,瞧我這記性,去年還給您敬過酒……”“何老師恐怕是記錯了。”坐在桌對面的方容德風(fēng)度翩翩,卻隱隱透出一些屬于高位者的疏離和冷淡,“怕是把我錯認(rèn)成了我哥哥?!?/br>“……”看對面那人強擠出來的笑容僵在臉上,方容德有些心軟,他態(tài)度稍微軟化了一些,問:“何老師來找黃總有事?”“啊……想問問老黃缺不缺人手,最近大方音樂發(fā)展挺快的。”“您那個合同糾紛的官司打完了?”方容德的尾音輕飄飄的,卻像一把錐子刺進了何泉的心里,“大方音樂在我家集團下是個邊緣的小公司,也算是小本生意吧,商業(yè)信譽可是大問題,要是出了什么麻煩,黃總也兜不住啊?!?/br>何泉額頭出了汗,他強壓住心里的怒火,解釋說:“方總別被網(wǎng)上那些假消息騙了?!?/br>“哦?都開庭了還能有假?”何泉用力捏扁了桌上的一次性紙杯,杯里還有半杯水,淌在桌面上,映出了男人憤怒而不甘的表情。“既然黃總今天在忙,我就改天再來拜訪?!闭f罷,何泉轉(zhuǎn)身就要離開。他汗?jié)竦氖中奈丈祥T把手時,方容德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何老師,黃總兜不住的事,我未必也兜不住。剛才無意冒犯您,請消消氣,既然您已經(jīng)找到大方音樂來,我們不妨談?wù)??!?/br>何泉冰著一張臉重新坐下,方容德不像剛才一樣高傲坐在對面,而是拉開椅子坐在了他旁邊。他不緊不慢地用紙巾擦著桌上的水,問:“大方音樂是在樂壇排不上號的小公司,以何老師的才華和資歷,該有更好的去處吧?;蛘咧匦伦砸患夜??說實話,我很喜歡您創(chuàng)作的音樂作品,如果有什么困難,說說看,沒準(zhǔn)我能幫上您的忙?!?/br>何泉警惕地看向方容德,正對上方容德坦然清澈的目光,他嘴唇動了動,吞吞吐吐地說:“我的工作風(fēng)格……比較自由,我跟老黃熟,來這里好說話。”“其實看得出您最近狀態(tài)不是很好,索性就趁這機會放個長假怎么樣,我們集團有幾個度假村還算不錯,山清水秀的,人少也清凈,我讓人安排一下,您出去散散心?正好也找找靈感。”何泉苦笑了一下:“謝謝方總的好意了,我是個工作狂,離不了工作的。”“是么……”方容德略感遺憾地聳聳肩,“可是我剛才也說了,語氣不太好請您原諒,但道理是不差的,這么敏感的時候,黃總就算缺人手,也不敢要您啊,頂多派您點工作,不可能讓你頂著大方音樂的名號。”他頓了頓,仔細觀察著何泉的神色,說:“收入方面肯定也……不敢給您什么大單子?!?/br>何泉表情一動,被方容德看得清清楚楚,他一狠心,說:“我想您已經(jīng)去其他唱片公司問過了,都是這么個說法,沒錯吧?”何泉不說話了,他本是個樂癡,才華滿腹不善言辭,早年間對外事務(wù)都由妻子打理,他只負(fù)責(zé)埋頭創(chuàng)作。他也不是熱衷于舞臺的人,年輕時因為沒人看得上他的作品,他才自己上陣將一首唱/紅大江南北,后來賞識他的人越來越多,他也就基本放棄了站在臺前做一個歌手。何泉把錢看得很淡,這大概是他與前妻最深的分歧。他滿足于幕后創(chuàng)作帶來的收入,瓶頸期抽煙喝酒剃了光頭,晝夜顛倒毫無節(jié)制,嗓音質(zhì)量一落千丈,算是徹底告別了歌手事業(yè)。方容德見他沒有回應(yīng),便斟酌著繼續(xù)說:“您這么匆忙地四處找工作,是急用錢?我不是圈內(nèi)人不懂行情,說錯了您別笑話,是不是參加演出賺錢更多?”何泉頹然地笑笑,干澀開口:“方總,您聽我這嗓子,不能唱了。”他聲音很輕,嗓音的余韻一點點在空氣中散開,帶著些許傷感和無奈。方容德貼心地沒有說話,又起身重新為他端來一杯水,輕輕放在他面前。會議室里安靜極了,似乎整個空間中都塞滿了讓人悵然的情緒,一呼一吸都令人心生愁苦。此刻,何泉心里全是懊悔,他后悔自己恃才傲物不經(jīng)營人脈,后悔自己錯信惡人疏于打理公司事務(wù),后悔自己沒有趁著年輕多賺錢,賺好多好多錢,那樣就不至于讓自己的親meimei躺在病床上苦等著哥哥去交手術(shù)費。他腦子里浮現(xiàn)出meimei蒼白的臉龐和乖巧的笑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何老師,”方容德的聲音似乎很遠,“我手上倒是有一樁工作想請您出山,就是怕您看不上我這小活計?!?/br>何泉疲憊的眼睛里瞬間透射出灼灼熱望,這種熱切的期待感讓方容德心里不是滋味,他清了清嗓子,講了請何泉為東島擔(dān)任制作人的事。“網(wǎng)絡(luò)歌手?!”何泉沙啞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滿臉都是憤怒,像是被方容德深深羞辱了。“何老師,”方容德也稍微提高了音量,他正色道,“我知道您在氣什么,不過,在沒有深入了解之前,請不要妄下評斷?!?/br>兩人視線碰撞,似要激發(fā)出弧光。方容德底氣十足,何泉的氣勢漸漸弱下來。“您的報酬我可以預(yù)付,整個項目的花銷也全由您說了算,只要是合理的,我不會為了一點錢跟您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