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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只有他,一直都沒去后院?!?/br>“被襲擊,也未必是真的吧?”宋炎毫不退讓,直對上大漢:“不然,為什么他們都出了事,你們卻能全身而退呢?!?/br>“你這是強詞奪理!”錢石的怒氣又被激起來,幾乎想要對宋炎動手。宋炎卻頗為鎮(zhèn)定地轉(zhuǎn)頭看向方巖:“你說呢?”方巖雙目中的紅色還沒有褪去,嘴唇動了動,沒有出聲。鐵面人此時,卻慢慢地走到了宋炎的身前,將他與大漢隔開,而后淡淡地說道:“覺得是我,就來殺?!?/br>“你們敢嗎?”沙啞的聲音一如既往,甚至帶了淡淡地嘲諷。鐵面人說完,就拉住宋炎的手,走到角落里的一張桌子邊走了下來。方巖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來,任憑大漢如何攛掇,他心里很清楚,鐵面人說的是事實。他不敢,即便再懷疑,鐵面人也不是他殺得了的。錢石見方巖沒動靜了,又開始在客棧中來回踱步,直到他看到了極力降低存在感的袁姐。“還有她!”方巖一下子站起身來,面色陰沉地向袁姐逼近。“她當年與那個叫小環(huán)的原本就是一起的!說不定當年她肯賣了小環(huán),后來又后悔了呢!”錢石的腦子突然“靈光”起來。袁姐一聽,臉色立刻煞白,不住地搖頭后退道:“你別亂說,不是我!”“怎么就不是你?”錢石終于找到了反駁不了他的人,抓緊了質(zhì)問。“空口無憑,你又亂攀咬什么?!彼窝卓粗莾扇说臉幼?,忍不住開口說道。他倒不是對袁姐有多熱心,只是在這種情況下,隨意的懷疑怕是只會削弱玩家一方的力量。但……如果不是袁姐,那獻祭者到底是誰呢?宋炎的目光劃過在場所有的玩家,他仿佛有了一點思緒,但又抓不?。?/br>“?。 痹阃蝗淮蠼衅饋?,宋炎立刻看去,卻見她剛剛被方巖與大漢逼退的過程中,竟無意間走到了被梨樹砸塌的破損處。她的身后,是有如枯爪一般的樹枝,雨水從縫隙間潑灑到袁姐的身上,等到流到地面上時,卻已變成了鮮紅的一灘。在那聲叫喊過后,所有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袁姐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這一次,沒有人再大喊大叫些什么,僅剩的五個玩家,面面相覷。許久,鐵面人站了起來,輕輕地拍了一下宋炎的肩膀:“去休息吧?!?/br>宋炎仰頭看著他,透過那層黑色的布巾,與鐵面人相望著。而后起身,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與他一起走到了樓上。這次陳奇飛說什么也不敢自己去住了,冒著被鐵面人砍的風(fēng)險,硬是跟著進了他們的房間。不過這一次,鐵面人卻沒有再為難他,陳奇飛很自覺的自己找了個角落窩了起來。宋炎躺在床上,聽著外面連綿不斷的雨聲,明明很累了,合上眼睛卻怎么都睡不著。鐵面人沒有躺下,而是坐在他的床邊,面對著那扇沒有打開的窗戶,不知在思考什么。陳奇飛在角落里哆哆嗦嗦的,發(fā)覺房間中的那兩人都沒睡,便討好一般說道:“學(xué)長,其實也不用太擔心……我們現(xiàn)在都知道賜予跟樹有關(guān)了,那明天只要小心千萬別碰到樹就是了?!?/br>“你真的覺得,賜予是樹嗎?”微微側(cè)身,恰好鐵面人也回過頭來,兩人的目光在黑暗中,相觸了一下。隨即,宋炎明白,自己猜對了。“睡吧?!辫F面人的手伸了過來,蓋在了宋炎的眼睛上。宋炎抬手將鐵面人的手拉了下來,放在自己的身前,而后對他輕輕地說:“我們,一塊睡。”身邊的床鋪凹陷了下去,宋炎的嘴角終于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弧度,他最后看了一眼枕邊人的側(cè)臉,而后慢慢地合上了眼睛。梨花西棧中的第二個夜晚,就這么過去了。第二天一早,宋炎獨自一人走下了樓梯。客棧中的擺設(shè)與昨晚別無二致,凌亂的桌椅或歪或倒,富商還被捆在原處,袁姐的尸體也沒有人去動,但宋炎卻感覺到一種空曠感。他走到了一扇閉合的木窗前,伸手摸了摸上面粗糙的紋路,而后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倚在窗邊不動了。過了一會,樓上傳來了腳步聲,宋炎抬頭看去,是方巖走了下來。一夜過后,他眼睛中的紅血絲終于褪去,整個人像是沒什么精神一樣,看到宋炎后打了個招呼:“怎么就你一個人?”宋炎眼神暗了一下,低頭說道:“因為……實在信不過別人?!?/br>“信不過?”方巖輕笑了一聲,而后搖頭道:“你不是挺相信鐵面人的嘛,還有你那個學(xué)弟,整體帶著他?!?/br>“可我現(xiàn)在信不過了,”宋炎沉下聲音,像是帶著不安:“陳奇飛……我發(fā)現(xiàn)他也是有殺人理由的?!?/br>“我跟他扮演的角色……并非與十六年前的事毫無關(guān)系,十六年前我們也剛好是四五歲,很有可能也是被拐賣的孩子之一……他或許也有‘復(fù)仇’的動機。”“是嗎?”方巖已經(jīng)走到了一樓,并繼續(xù)向宋炎走近著。這時,宋炎卻忽然又抬起了頭,語氣中帶了幾分勉強的輕松:“你呢?怎么沒跟錢石在一塊?”還沒等方巖回答,就聽到宋炎像是玩笑一般說道:“該不會是,他也已經(jīng)死了吧?”方巖一怔,隨即皺眉掩飾道:“他還在樓上睡覺呢,不要亂開這種玩笑。”“抱歉,”宋炎有些誠懇地說道:“我不該這樣說,我只是覺得氣氛太糟糕了,想要輕松一下?!?/br>說著他又轉(zhuǎn)過身身去,被對著方巖,指了指那扇小窗,聲音中帶著不明的意味:“所以,要不要開窗透透氣?”宋炎的左手就放在窗戶上,他沒有回頭去看,也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在聽到身后細微響動的那一瞬,右手毫不猶豫地將輕刀刺了出去。“你猜到了?!狈綆r也早有準備,用手上的鐵鍬擋住了宋炎的輕刀:“是呀,這屋里這么悶,為什么不開窗淋淋--”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柄黑色的長刀便穿過了他的心臟。宋炎看著方巖背后的鐵面人,將方巖未說完的話補全了:“為什么,不開窗淋淋雨呢,對吧?”鮮血從方巖的胸口中噴出,宋炎垂眸看著他瀕死的樣子,說道:“你的賜予就是雨,你可以用雨殺人,也可以cao控雨中的物品。但你的限制是,你不能直接或者cao控物品去打開這客棧的門和窗?!?/br>“于是,在第一天查探整個客棧時,你就注意到了張超房間和我門外走廊上的窗戶是開著的。于是第一晚,你利用潲雨,殺死了張超,并在雨中cao控張超的頭顱,想要逼我和陳奇飛到走廊上?!?/br>“之后,你又以太悶了為理由,讓大漢去開窗,從而殺死了小裴……并且cao控他的尸體去開門?!?/br>“你連你的哥哥都沒有放過,攛掇他雨中挖樹……還有梨樹歪倒,砸壞屋子,也是你動得手腳吧?”方巖沒有說話,或者說,他已經(jīng)無法說話了。獻祭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