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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拉著靳祈樊的肩膀,姿勢奇異地往前走,“不過想想,現(xiàn)在真好啊。”顧青祎當然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推了他一把:“得了好好走路吧你?!?/br>有愛人在旁邊的日子,當然,再好不過了。第39章城第二天早上顧青祎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江源走到外邊兒去接了個電話。等他帶著一身的涼氣回到被窩的時候,顧青祎翻了個身,繼續(xù)滾進了他的懷里。“怎么了?”他還困著,強撐著眼皮看著江源,開口問。“潘維住院了?!苯吹谋砬樗坪跤悬c兒一言難盡,跟便秘似的皺著眉頭欲言又止,“不過不算太嚴重?!?/br>徹底清醒過來,顧青祎揉了揉眉心點點頭:“我們找個時間去看看他吧?!币膊恢涝趺吹?,突然就病到嚴重到要住院了。江源見顧青祎起身,半靠在床頭打了個哈欠:“恩。”不過潘維似乎并沒什么太嚴重的樣子,打電話的時候還聽到他在嚼吧零食的聲音,語調(diào)也是一副沒所謂的態(tài)度:“反正就住兩天你也別太擔心我,知道你愛我誒呀真是的。反正我公司整天也沒什么大事兒,你要我查的東西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什么結(jié)果,我就偷懶在醫(yī)院躺兩天唄。倒是你,a市那邊兒我看你也聯(lián)系的差不多了,該過去了?!?/br>看著顧青祎在不遠處喝水的背影,江源挑了挑眉。媽的,又要開始工作了,沒的老婆陪,真寂寞。他昨天就和顧青祎說了自己要回a市的事兒,顧青祎又是淡定地點了點頭繼而開始幫他收拾行李,絲毫沒有一點點要挽留要撒嬌的意思。就算是老夫老夫了也不能這么沒有生活情趣吧真是的!都好久沒有恩恩啊啊嘿嘿咻咻了。他昨兒可是聽到了,隔壁那陸輒喊得有夠鏗鏘的。可顧青祎還淡定地一邊聽著一邊寫教案,翻來覆去嘴里念叨的全部都是令他無比頭痛的高中政治。還和學生嘰里呱啦地聊了四十分鐘學習方法,又耐心又溫柔。聽得后邊兒假裝在處理公事的江源煩躁到死。”這次大概去幾天?”顧青祎嘴里咬著片吐司,探進頭來問他。“看情況吧?!苯幢P腿坐直,掰手指數(shù)了數(shù),“順利的話大概四天?!?/br>“那行,到時候到了a市給我來個電話,我先去上班了?!背麚]了揮手,顧青祎用手給了江源一個么么噠,轉(zhuǎn)身毫無留戀地就奔向了工作崗位。江源認命地搖頭起身洗漱,拿著發(fā)膠再次把軟軟順順趴在額頭上頭發(fā)翻上去隨便抓了抓,換了一身黑色的西裝。鏡子里的男人胡茬剔得干干凈凈,整張臉干凈英氣。眉眼間帶著生活美滿的淡淡喜色,嘴角微微拎起,看起來與其說是冷面總裁,倒不如說是個新婚幸福的家庭煮夫來的更確切一點。江源深深吸了口氣,收斂去了臉上的表情。linda給他偷來過不少開會的記錄錄像,他跟顧青祎當電視劇看著揣摩了好幾天。只不過把顧青祎抱在腿上把頭埋在顧青祎肩窩里的當時的他,實在比較難以揣摩自己開會時候那種千里冰封的表情,到底是生活有多悲慘才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講真他親媽出軌了他都沒那么蒼涼。反手把掉下來的幾縷頭發(fā)重新擼回頭頂,江源抄上車鑰匙拿上幾份文件,直接出了門。去b市的車程不長,江源在下高速的時候給linda去了個電話問了問公司里的近況,大致了解了幾個高層的去向,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江氏的股份占比其實很有意思,這也是他后來通過linda才知道的。江緯和自己的兒子去世以后,江源是唯一剩下的繼承人。當時公司的幾個大股東也都趁著這時候,該收購的收購該出手的出手,基本打亂了整個股份組成。最后到江源手上的股份,加上江源母親的的,正好百分之五十七,占絕對控股地位。當時他急匆匆跑去江氏的時候,也只是宣辭去總裁這個職位,但公司的股份好歹還是實打?qū)嵨赵谑掷铩?/br>但要是自己媽那啥了的話,這個事情就有點兒復雜了。柳智在公司十幾二十年,本來就有點兒股份占比,人在公司的影響力也是在不小。要是他真的在明面兒上和他們干起來,江源都不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勝算——畢竟,他連人臉都對不上了。還好,走進那個裝修別致的小茶館的時候,江源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照片上的人。屏風隔開的小隔間里,江源臉上帶著沒什么感情的淺淺微笑,歪著身子靠在亞麻色的靠枕上,直視對面兒忐忑不安的中年男人。“喝茶?!苯吹穆曇艉艿?,淡淡的。他也沒坐直,只是伸長了手,把桌上的小茶壺往對面推了推。斂著的眼睛看不清里頭的情緒。“誒誒好好?!眳墙?jīng)理連忙拿起自己面前的小茶杯,手晃著晃著,還濺出了點黃色的茶湯在玻璃桌面上。他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寰時的潘總叫自己小聚,開心地拎了點兒小禮物就上路了。雖然也好奇為什么是茶館,但也沒想那么多。沒想到,在小隔間等了老半天,進來的卻是面色冷硬風塵仆仆卻一點兒都沒少了氣場的江源。江源回公司辭職那天他也在。當時他直接召集了會議宣布要辭職,公司之后程序照常走,把一種高層嚇得茶杯都摔了倆。后來也有幾個股東陸陸續(xù)續(xù)趕來,他們就被請出了會議室,一群人站在外面聽著里面文件夾飛擲砸在鋼化玻璃上和江源一人單挑所有人的聲音,都沒忍住手上不自覺的顫抖。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對江源原先的尊敬和贊嘆,就完完全全變成了畏懼。“您今兒,趕時間?”江源歪了歪頭,笑了笑。“不不不不,沒有沒有?!眳墙?jīng)理從兜里摸出手絹,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您看要不這樣,今天晚上我做東,江總務(wù)必要賞個面子。”江源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呵了一聲,點點頭:“應(yīng)該的?!?/br>另一頭。顧青祎趴在學校的走廊欄桿上,旁邊一個高高大大白白凈凈的男孩子,兩個人腦袋湊得極近,看得剛下課路過的陸輒忍不住掏出手機來了個合影。“那什么,就是這個電話么?”顧青祎拿著手機再三確認。“放心吧顧老師,我學了三年了?!迸赃叺哪泻阂荒樥\懇,“真的很棒。”顧青祎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表情凝重:“老師的未來,真的就托付給你了啊?!?/br>第40章城顧青祎回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出手機,認認真真存下了號碼。說真的一大把年紀,還當了這么久的老師,再去跟著班上課,他自己都有點不知道哪里來的不好意思。所以今天才找到了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