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一丟丟的熱量。

“得了吧真是委屈死你了。”江源抽空看了看縮成一團的潘維，滿臉嫌棄，“我老婆都給你開了空調(diào)了還想怎么樣！”

半個小時前。

顧青祎把今天份額的文獻資料整理完畢之后，又在群里和教研組的人商量了一下接下來的進度流程，這才收拾東西準備休息。

門外，江源和潘維正一人對著臺電腦，江源似乎在翻看一些掃描過來的文字資料，潘維則是面對著滿屏的圖片和不斷跳出來的對話框。兩個人的手機都放在手邊，震得跟□□似的，屏幕不間斷地亮著，上邊兒全都是各色消息。

他看了看墻上的鐘，大概知道他們這估計是今夜無眠的架勢了。走到廚房拿出杯子，他打著哈欠燒了壺熱水上去打算給兩人泡杯咖啡提個神。揉著眉心靠在墻上看著只開了一盞燈的客廳里兩個人奮戰(zhàn)的模樣，他不自覺地就想到了當年高考前他跟江源的狀態(tài)。

雖說兩個人不大不小都算個學霸，但學霸也要復習啊不是。

高考前開夜車兩個人在愛情的鼓勵下開得比誰都勤快。

江源就盤腿坐在床上瘋了一樣的刷試卷，旁邊的試卷堆得小山高，他每天就只挑一個提醒做，翻來覆去啃熟了才換一個，一堆卷子翻到起毛邊兒了才能罷休。顧青祎就坐在旁邊，一邊拿著張白紙默寫歷史年檢表或者劃拉政治四本書的大綱標題，一邊幫江源剪下卷子上用紅筆打圈標注好的錯題，貼在錯題集上，好等著過兩天再做一遍。

高三寢室的熄燈時間推遲到了十二點半，這是硬性規(guī)定他們要休息了?？捎袝r候兩個人沒能完成當天的任務，就只能打著充電的臺燈繼續(xù)奮斗。顧青祎原先其實對高考，大學什么的都沒什么特別的要求，學的也一直輕松，愛怎么來怎么來，倒是鉆在各色哲學書里的時間多一些?？勺源蚝徒丛谝黄鹬?，他看著江源那不要命學的樣子，自己也轉(zhuǎn)移了方向，把重心放在了應試上，倒是樂壞了一幫子老師。

最后兩個人是以全校文理最高分出去的。兩個人志愿就填了一個a大，被錄取得毫無懸念。

想到這里，顧青祎搖頭笑了笑。

旁邊的水正好燒開了，顧青祎伸在半空中的手卻突然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轉(zhuǎn)而拿起新買的咖啡機旁邊的說明書。

恩，這么辛苦，還是給他們喝點兒好的吧。

用白瓷杯端著兩杯咖啡出來時候，外頭的潘維已經(jīng)抵擋不住困意，用顧青祎的磚塊兒似的哲學概論書墊著下巴趴在茶幾上睡著了。

江源看到他出來，笑容也有點疲憊：“你也快去睡吧，今天我就不進去了?！?/br>
顧青祎點點頭，把兩杯咖啡放在加熱杯墊上，低下頭吻了吻江源的唇：“加油?！?/br>
他走到旁邊開起了客廳里的空調(diào)和加濕器，再走到房間里抱出了兩條毯子，一條蓋在潘維的肩上，另一條鋪在了江源盤起來的腿上，笑：“還好家里換了地毯，等會兒讓潘維醒了記得喝點熱水，別著涼了，水壺里有剛燒的水?！?/br>
江源點點頭，伸出胳膊摟住顧青祎的脖子，跟人鼻尖頂著鼻尖撒了好一會兒嬌，這才被顧青祎嗔笑著推開，埋頭回去工作。

潘維醒來之后，就看見自己面前擺著杯好冒著熱氣兒的咖啡喝一杯蜂蜜溫水，肩膀上還披著條毯子，頓時覺得自己被顧老師的溫情給包圍了。蹭到江源旁邊：“誒江源，我說，找個男人真那么好啊？”

江源正忙著分析報表，看潘維那欠揍臉，忍著自己往上揍一拳的沖動：“找顧青祎才這么好，其他的你可別想了，要么玩兒鴨去吧，其他的可不是一哭二鬧三買包這么能解決的事兒了?！?/br>
江源深知潘維那點尿性。

拈花惹草，拔*無情，八百棍子都打不出點正經(jīng)話來，哪里是能好好戀愛的主。他身邊的圈子又雜，耳濡目染的反正都沒學什么好東西。要真是招惹上了個什么厲害的，還是個男人，那簡直比見了鬼還倒霉。

“切，我這也就隨便問問?！迸司S揉了揉太陽xue也沒當回事兒，“軟糯糯的小meimei有哪點不好呢我還有那閑工夫去找男人。”

“我呢，就是看你和顧老師這挺好的，才問問?！?/br>
他的確沒見過這樣溫馨而平和的家庭氛圍，從小就沒見過。他小學一年級就撞見過自家爸壓著情兒在他的鋼琴上干那檔子事兒，二年級就被他媽帶著到處去打小三。到后來他媽消停了想開了，就天天在外頭搓麻將去什么會所找小白臉兒，他都看在眼里。

原先他還有點羨慕江源那維持得并不久的家庭，結(jié)果眼下還突然出了這惡心事兒。真是老天都沒給他一次相信愛情的機會。

搖了搖頭，他拿起手機，繼續(xù)處理手上的事兒。

“這些是你能拿到的全部？”江源轉(zhuǎn)頭問他。

他翻看了近六年的財政和項目記錄，從他大伯伯去世的前一年，到自己摔傷的這一年。

“應該說是明面上過手的全部?！迸司S想了想，點頭，“但我總覺得你們那公司出了點什么岔子，總覺得......稀奇古怪的。”

潘維雖然大學沒好好學，但至少也是管理科學的專業(yè)畢的業(yè)，還混到了碩士，總歸看得出點門道來。比起江源這個全靠實戰(zhàn)經(jīng)驗結(jié)果現(xiàn)在還忘記了的工科男，理起這些彎彎繞繞來，倒是好了不少。

江源挑了挑眉毛，把電腦遞給他。

“你看?！迸司S也看過這些資料，翻起來的速度很快，“江氏明明現(xiàn)階段的狀態(tài)很穩(wěn)定，所有生產(chǎn)線一點兒問題都沒出，卻在今年回收了一批項目——還是原先想重點投入的項目。”

江源點點頭，手撐著下巴皺起了眉頭：“恩。江氏本來就是靠實業(yè)起的家，但我越看越覺得不對勁，總覺得他拓展新興領域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點?！?/br>
到后期簡直就是毫無章法地在兼并和收購。

跟買大餅一樣，不要錢似的。江源雖然不記得，但也有自信這絕對不是自己的風格。

潘維點點頭，關(guān)上電腦，掰著手指想了想：“恩，其實還有個事兒。就是有點兒上不了臺面我就想著找個安靜的時間再跟你說?！?/br>
江源示意他繼續(xù)。

“就不是，我養(yǎng)了幾個情兒么?！迸司S難得的老臉一紅，“誒反正就都是十八線的那種小嫩模，她們前兩天看見我在查江氏，接和我說起來，說是她們的朋友。誒反正也是被養(yǎng)著的，剛好和江氏的幾個高管有點關(guān)系，我就讓她們摸到家里去看了看?！庇行〇|西，自家不好放，放在小情兒家的情況倒是真不少。

江源抿了抿嘴，抬手憋笑示意他繼續(xù)。

“誒你干嘛呀你再這樣我不說了！”潘維直起腰桿兒，臉上憤憤的，“我這為了你關(guān)系都打到她們身上去了我想想我都太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