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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不和她一起玩樂,她太寂寞了。 等到姑娘長大到二十五,成為大姑娘,作坊里的一個保安主動約她,和她要好起來…… 壓抑二十五的洪水一朝爆發(fā),再也克制不住。 那個國家,女子和男子一樣學習,做工,甚至當官,隨意出入任何場所,風氣比漢唐時期還開放……她也不懂什么小套套的保護自己,面對那個男子,沒有一點抵抗力,稀里糊涂地就合住到一起…… 她懷孕了,那個保安給了她五千塊錢,要她打胎。那個保安是城里人,家里有兩套房子,雖然也是中專畢業(yè),雖然一個月工資也只有四千塊……但對比她這樣的農村人,條件好很多、很多、很多……倍。 他的結婚對象,是美麗多情至少本科畢業(yè)的外地城里人,或者同樣有房子的本地姑娘,反正不是她,選擇和她好,只是因為她“老實”。 她打了胎,回到家鄉(xiāng),聽父母的話相親嫁人,這件事爛到肚子里。農村人對比城里人在意那層膜,她的丈夫之前也有談過一個姑娘,可他不光嫌棄她,他還——打罵她。 她咬牙忍了。 農村人過日子都這樣,人都說小兩口一開始過日子會吵架,還會打架……有了孩子就好了,她有了孩子,一個女孩兒。 她婆家人,包括她丈夫,都要生二胎,她不想——如果還是一個女孩,還是會被嫌棄,如果是一個男孩,她的女兒就會走上她的舊路,她不想,她在作坊里見識到做經理總經理的女子,她希望她的女兒將來和她們一樣。 可是她的婆家人,不光要她生二胎,還要她代孕——十萬塊,替人生孩子,她親眼見到鄰居家的大嫂做代孕,屁股上打保胎針打成馬蜂窩,那人都不是人,就是一個容器。 她還計劃送女兒去幼兒園,她哭著拒絕,她的丈夫天天打罵她……她種地、做所有的家務,她的丈夫和同村的一個寡婦好上了…… 她弟弟大學畢業(yè)了,告訴她,她應該離婚,出去打工……她提出來,她丈夫不再打罵她,只說,如果她要離婚,他就殺了她父母一家人。 她父母親人都含淚勸她忍,說女人離婚怎么活。 她繼續(xù)做牛做馬地熬著日子,一直到女兒上小學,那個寡婦懷孕,生下來后驗dna說是他丈夫的,丈夫這才答應離婚。 她自覺終于熬出頭了,到了民政局,人家不給離婚,說離婚冷靜期…… 回來家,得知消息的娘家婆家人都勸她,說她要為了孩子考慮,要她忍耐,說女子離婚閑言碎語多、說孩子養(yǎng)熟了跟自己生的一樣……于是她丈夫又不離婚了。 留著她在家里繼續(xù)做牛做馬多好?寡婦另攀高枝不想養(yǎng)兒子,干脆把兒子抱過來,有她給養(yǎng)……多好的安排! 她的心情,她也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情,她渾渾噩噩地去問村里的一個女大學生,什么是冷靜期,回來家里,面對罵罵咧咧要她做飯的丈夫,拿起一個木棍要求他打她,狠狠地打! 他不光不打她,還罵她神經病……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面對名義上的丈夫,中了邪一般,拿起木棍,狠狠地打她的丈夫,發(fā)了瘋一般,一棍一棍的…… 那一刻,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跟不要命一樣,如果她丈夫不躲打中腦袋打死了怎么辦,她也好像不害怕了一樣,她丈夫拿凳子砸她的腦袋,血順著臉頰朝下流,她也全無知覺…… “家暴就給離婚”“家暴就給離婚”“家暴就給離婚”……她,終于,離了婚。 她離了婚,她的名聲徹底沒了,一個打丈夫打到住院蹲過牢的女人,誰不嫌棄?她父母都怕村里人的眼睛和嘴巴,不要她。 她弟弟也不要她。 她的女兒在父母家也受她影響,她兩年牢出來,父母受不住村里人的議論趕她出來,她帶著女兒住到縣城,辦個□□,一邊給人做保姆賺錢,一面供養(yǎng)女兒在縣城讀書。 兩年牢獄,如果沒有女兒,她早自己死了。 女兒是她的命根子,她希望她的女兒,將來和城里人一樣,上大學,花枝招展的,做辦公室的活兒,舒舒服服的…… 女兒很乖,學習努力,對她知心貼心,她再苦再難也不覺得難。 女兒學習成績好,她做工的人家都是好人,還介紹她的女兒去好的中學,她每天盡心盡力地給人家做活兒,只想好好報答人家的恩情…… 女兒上高中,每次考試全校前十名,她心里跟喝了蜜一樣甜……不少人都說她為人好,要給她介紹老伴兒,她知道自己的根底子,從來不答應。 她也不想再嫁。她的女兒,長大了,跟著離婚蹲過牢的母親都有不少閑言碎語,如果再有一個繼父,其他人要怎么說她的女兒? 那戶人家的太太是個好人,說她農村思想不對,經常熱心地給她介紹老伴兒,可她總是擔心,只能更加努力地做活兒報答人家。 她的女兒,是她的一切。 她的女兒,高二那年,一個喝醉酒的男人帶著姘頭,開車去學校接兒子,在學校門口撞死了兩個學生,其中一個,是她的女兒。 她的世界崩塌了。 她哭得昏過去醒過來暈過去哭瞎了眼,她的前夫父母弟弟……都告訴她,拿了錢算了,對方有錢有勢,告不贏的。 她的前夫一家,甚至是高興于有錢拿。 她當然告不贏,對方是天上的皇帝,她是地上的泥巴,全縣的人都知道他喝醉帶著姘頭撞死兩個學生,可他就是不用蹲大牢,還被調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她瘋了。 她瘋瘋癲癲的每一天,不到五年,頭發(fā)都白了,每天跟乞丐一樣生活著,她終于找到那個男人…… 她拿著一把菜刀,對著從轎車里出來的男人,不要命的砍…… 那一刻,是她積攢了五十年人生所有的力氣,她也不知道砍到了誰,滿眼都是血,有那個男人的,有其他的人,也有她自己的…… 那個男人死了,那個男人的兒子失去一條胳膊瞎了一只眼,她被那個男人的司機砸了腦袋,被救活,被槍斃。 她多傷了人,她死的無怨恨。她甚至很開心自己被槍斃。 死了,就有希望見到女兒了。 佛祖說人有生死輪回,她也不知道,她這樣的生命,是怎么投胎做人的?沒有投胎做牲畜,還有著記憶…… 可能有記憶,就是最大的處罰吧。 她記得女兒被撞的血rou模糊的模樣,她記得女兒的骨灰盒的樣子,她甚至記得上學的時候老師講的故事…… 老師說,有今天的好日子不容易,女子有今天的地位不容易,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先輩為了爭取自由婚嫁權利,工作的權利等等等等,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她知道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