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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甚為可惜!沈老板在奉天過得好嗎,您的大哥是否康復?我想聽您講講那邊的事情,不過還要等些日子才能收到您的回信吧......他放下筆,嘆了口氣,自己的字跡雖然還算工整,但離漂亮還是有距離的,以后他還要多多練習才是。盡管對新生活適應還需要一段時日,但他最不高興的卻是無法和沈鉞之隨時見面了,他們總算是友人吧,而且此人是他的第一個“朋友”。勞燕分飛各有麻煩吃過晚飯之后,佟榮飛,曉鸞便和母親在三樓的小客廳內低聲聊天,談話的內容都是圍繞佟福來和姑姑的。桂娟心煩的托著下巴,皺著眉道:“他們送的東西真不入流,難道不知道我們佟家在廣州是很有身份的人么?”她可是給丈夫面子做足了,大大方方的送上了手表,木質手杖,禮帽和洋服,哪樣不是高檔洋貨?看看小姑子給的是啥,人參鹿茸那些東西家里有的是,她才看不上呢。曉鸞拉住母親的手說道:“您不要在意啦,他們本來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土豹子,那個福來只念過私塾而已,連中學都沒上過,不值一提的,我看父親只不過想找個跟班的,至少比用外人放心?!?/br>榮飛站在窗前抽煙,他扭過臉說:“你可別想得這么簡單,若是將來他跟著爸爸,比我們還要占便宜的?!彪m然他很討厭軍隊的人,可現在的世道卻是他們最有權力,說不定那個私生子趕上機遇,到會平步青云,節(jié)節(jié)高升呢,更何況還有父親從旁推波助瀾。“不要再談那個人了……你們姑姑才難對付呢,她一直和我說福來如何懂事孝順,只字不提以前怎么和你父親瞞著我養(yǎng)私生子的事,好像理所應當似的,氣死我了!”她現在胸口還發(fā)悶呢,還好他們沒有住在家里,若是抬頭不見低頭見,那她非得活活氣死不可。榮飛掐了煙,坐到母親對面:“您不能總忍著,應該和父親抗議,不要和他吵架,要表明您的立場,不卑不亢,您接受了私生子是您的大度,但也不能讓他們騎在頭上欺負,這樣父親會念您的好,凡事能多考慮您的感受?!钡雉[不和對他們來講絕對不是好事,所以得委婉的勸解才是,雖然他也不想再看到佟福來這個人了,但他再怎么說也是父親的兒子,法律上是有權繼承家產的。桂娟聽到兒子這么說,便放下托著腮的手,靠在沙發(fā)上閉著眼睛說:“不想這些了,明天曉鸞陪我去按摩師傅那里,我現在全身都難受……榮飛,你爹催你婚事,你可要抓緊,最近別總在外面過夜,小心他發(fā)脾氣!”佟榮飛伸了個懶腰,無所謂的答道:“我會留神的?!苯裢頉]有聚會,但過幾天就有個派對,他可是不能不參加的,因為李公子專門為自己約了董小姐,人家姑娘可是極少在外拋頭露面的,要說整個廣州城哪個姑娘夠得上做他妻子的標準也就唯有那位小姐了。星期一清晨,佟福來照常六點便起床,洗漱之后,他就換了灰色的長衫來到公寓樓下的花園內練拳。一般他都會堅持打上兩個小時再上樓,之后沖個熱水澡,再跟著趙大哥上課,按照父親的吩咐,他還必須學英文,而且這周就會有英文老師每隔一天來給自己上課,雖然這無異于拔苗助長,但誰讓他是個白丁呢?所以唯有更加努力才能追上鴻儒,別無他法。他最喜歡歷史,和地理,至于算數和語文倒是不太感興趣,可為了下次給沈老板寫信語言能夠更加優(yōu)美流暢,他還是耐心的在學,晚上睡覺前也會在燈下練字,字是人的半個門面,若是能寫得一手好字,將來也能謀到好出路的。正當福來站在樹蔭下,打著堪稱優(yōu)美的游身八卦掌之時,一位姑娘從馬路對面的洋房小跑著朝這邊過來了,妙齡女子身上穿的紅色衣服很奇特,不僅十分貼身,而且還緊繃繃的,這便是俗稱的運動服。姑娘膚色粉白,圓圓的臉龐配上清秀的眉毛和清澈如水的明眸,小巧的鼻子,紅潤的朱唇,體形十分勻稱,儼然就是典型的南國美人,她腦后扎著一根長長的馬尾,隨著她奔跑的姿勢活潑的擺動著。她跑到林蔭道上,好奇的打量著在一絲不茍練拳的佟福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就輕盈的從他身邊跑了過去。佟福來也沒在意,心中一邊默念口訣,按照師傅傳授的要領練習腳法,在離開北京之前,何師傅特意將八卦掌的七十二暗腳傳授給他,雖然時間緊湊,但他卻牢記于心了,他這花架子經過苦練便能真正的硬朗起來,實戰(zhàn)的應變性提升了一個檔次,說不定下次和沈鉞之切磋的時候便可以和對方抗衡了。過了一會兒,姑娘跑了個來回,香汗淋淋的來到了他身邊,慢慢的停了下來,邊舒展胳膊邊調整呼吸。他倒也不受影響,繼續(xù)揮掌,踢腿,但因為套路尚不純屬,顯得很吃力,勁力更加使不出,他必須熟能生巧,早早的將腳法牢記于心。“你打得是什么拳?”姑娘用粵語問。福來聽到她和自己講話,便暫時收了招式,疑惑的皺著眉:“不好意思,我聽不懂廣東話?!?/br>她婉轉一笑,用帶有南方口音的國語說道:“你打得是什么拳,挺好看的?!?/br>他這才如實答道:“八卦掌?!?/br>“哦,我聽過的?!彼鹦阊郏蟠蠓椒降挠^察眼前的人,覺著這個小伙子長得蠻俊俏的,身材適中,腰桿筆直,尤其是那雙燕眼更是深邃迷人,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在北京很多人都練八卦掌?!彼煊X到到這姑娘在盯著自己看,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你剛搬來這里吧,以前我沒見過你?!彼裉炱鸬糜悬c兒早,而且不按照老路線從北邊慢跑,而是來了洋人公寓附近。“我們上星期剛從北京來的,姑娘也住附近?”他這才關注起人家的長相來,這可真是位佳人,落落大方卻不輕浮,一看便是個受過良好教育的有錢小姐。“我住對面的那幢房子?!彼噶酥傅缆妨硪活^的黃色洋樓,住在附近的人基本都知道董家,看來這個人果然是個外來戶哦。“哦,你每天早晨都會跑步么?”他很新鮮,而且并不明白姑娘家為何要像男子一樣鍛煉身體。“對哦,我叫董佩蕓,你呢?”她沒多思量就將這句話講了出來,但又有幾分后悔,一個姑娘家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矜持了?“佟福來?!彼X著姑娘很健談,就沒有顧及的和人家聊了起來。兩人坐在花壇邊閑談一會兒,佩蕓才先一步告辭,臨走之前還特意說道:“明天見?!闭f完就揮手,過了馬路。福來目送著她走遠,才返回公寓,推開家門的時候,母親正要出門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