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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起來,程靖森見此,便也沒再擾她,打消了宵夜計劃。 躺上柔軟床鋪,林未光翻了個身,半張臉埋進枕頭,眉間輕攏著,即便困得不行,也不忘含糊不清地罵他:“老混蛋……” 程靖森看得有些好笑,將人攬入懷中,俯首輕吻她額頭,“小混蛋。” 林未光顯然聽見了,但實在沒精力繼續(xù)斗嘴,便哼哼一聲,換了個抗議的方式,要從他臂彎中往外躲。 程靖森知道她就是做做樣子,索性直接將她箍在懷里,貼著她耳廓溫聲威脅:“再動就別睡了?!?/br> 半夢半醒的林未光仍舊深諳眼力見三個字,話音剛落,便縮起身子往他懷里一鉆,不多久已然陷入睡眠。 這會兒又開始沒骨氣了。 程靖森啞然失笑,吻了吻她發(fā)絲,將壁燈熄滅。 - 翌日清晨,林未光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空蕩無人了。 不用想也知道,程靖森這作息穩(wěn)定的老干部肯定已經(jīng)在客廳或者書房,她伸了個懶腰,沒立刻起床。 又躺著瞇了會兒神,她才翻身從床頭摸過手機,給他發(fā)消息:【業(yè)務不合格啊,怎么都沒有早安服務?】 程靖森沒回復,但半分鐘后,她便聽到了漸近的腳步聲響。 林未光抱著被子沒動,悠哉游哉地打了聲哈欠,再抬眼時,已然對上臥室門口程靖森的視線。 她晃晃手,還帶著股剛睡醒的甕聲甕氣:“早啊?!?/br> 程靖森按下墻邊按鈕,窗簾緩緩展開,他掃她一眼,“醒了就起來?!?/br> “真冷漠?!绷治垂獠辉竸樱瑖@息著感慨道,“你也就在床上的時候才喊寶貝,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br> 聞言,程靖森眉峰略抬,不置可否地走上前,不待她有所反應,便將她連人帶被子單手抱起。 他直起腰身,將她抱下床,慢條斯理附在她耳畔,喚了聲:“寶貝?!?/br> 這老男人有時候是真的不解風情,有時候也是真的會,林未光猝不及防被他這么一喚,臉頰登時浮現(xiàn)緋色。 程靖森見她如此,低聲輕笑,幾分促狹:“你倒是也會不好意思。” 林未光被調(diào)侃,沒好氣地瞪他一眼,讓他放自己下來,隨后整了整身上松垮的睡袍。 來到客廳,桌上擺著酒店送來的早餐,程靖森沒有用早餐的習慣,所以只會是他特意為她點的。 意識到這點,林未光心情瞬時又明媚些許。 程靖森落座于她對面,像是想起什么,問:“你明天什么時候的航班?” “上午十點。”林未光喝了口溫熱飲料,“怎么,你真的要跟我回曼城?” 程靖森面無表情:“隱藏關系是我最大的讓步,異地你想也不用想?!?/br> 要不是因為他語氣泛冷,林未光幾乎要以為這人是在委屈了。 她頓覺好笑,正欲解釋自己過不了幾天就要回來,然而此時卻從玄關傳來不合時宜的門鈴聲。 這是程靖森的房間,來人自然也是他的下屬。 林未光愣了愣,正思忖該不該進臥室回避,程靖森便已起身上前將門打開,全然沒給她反應的機會。 林未光有那么一瞬間想直接鉆進餐桌底下去。 然而緊接著,她便聽到熟悉男聲喚了聲“先生”,登時辨認出對方是何恕。 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往外舒,她便聽何恕繼而語氣沉沉道—— “先生,倫敦那邊來消息了。” 第48章 48 林未光本來以為, 這回能讓程靖森在A市待著等自己回來。 但意外總是先于計劃,程靖森在倫敦擱置的合作有了新進展,需要他親自出面, 因此要趕回英國。 何恕在看到林未光后,神情并無詫異, 好似早就料想到會從這兒遇見她, 二人目光相接, 他對她微微一笑。 倒是林未光倍感尷尬, 畢竟怎么說也是把對方當長輩看的, 她兩年前干的那事何恕肯定也清楚,面對程靖森時沒覺得有什么, 這會兒反倒開始心虛。 默不作聲垂下視線,林未光慢悠悠喝了口飲料,示意他們繼續(xù), 不必搭理她。 而二人談話也確實沒有回避她半分,林未光在旁聽著,才得知原來這次合作本來是談攏的, 但由于程靖森回國參加何老壽宴,所以才耽擱下來。 如今正事辦完,他又在此多停留了幾日, 倫敦那邊還有公事等著處理, 沒有太多時間再留給A市。 憑這三言兩語, 林未光便恍然明白過來。 程靖森必然是不會開口與她說什么的,她起先也好奇他為什么要來這兒, 不過聽聞何老與他父輩是舊識,便也沒再多問,權(quán)當是巧合。 現(xiàn)在想想, 按程靖森這性子,人情世故向來不會在他考慮范圍內(nèi),一個海外一個國內(nèi),離得那樣遠,他全然沒有必須赴宴的理由,之所以親自來這一趟,他分明就是來找人的。 ——老男人這是早有打算啊。 林未光想罷,若有所思地掀起眼簾,往他的方向悄悄掃去一眼。 何恕并未多留,同程靖森商議好接下來的安排后,便十分有眼力見地自行離開,將空間還給二人。 程靖森坐在沙發(fā)上,將手提電腦打開置于膝頭,指尖在鍵盤偶爾敲擊,似乎是在查看批閱什么文件。 林未光擠到他身邊,去看電腦屏幕,程靖森也不避著她,隨她怎么打量,兀自查閱著文檔內(nèi)容。 文件是全英文,都是商務相關,想來該是關乎他在倫敦的生意,林未光沒太大興趣,粗略掃了兩眼,便沒再看。 程靖森簡單修改了幾處地方,郵箱傳送后,他將電腦合上,側(cè)目打量她:“怎么這么安靜?” “想明白了一些事?!绷治垂庖羞M柔軟沙發(fā),笑吟吟地,“我就說你怎么大老遠從英國跑來這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來參加壽宴了?” “不然呢?!背叹干瓱o意遮掩目的,反問她,“一封邀請函而已,值得我特意趕過來?” 這人最不喜歡麻煩,偏偏為了她自尋麻煩,雖然并非什么感人舉動,林未光卻也十分開心。 ——當然,大部分是因為老男人難得的坦率。 “行吧,那我就不計較你要回倫敦的事了?!绷治垂饴柤?,道,“不過這么看來,我們確實要異地一段時間?!?/br> 程靖森眉峰略抬,見她一派輕松自如,不由有些出乎意料,“你接受的倒是挺快。” 他還以為按照她脾性,定然會借此機會訛他一把,哪知這么快就坦然接受,不見半句怨言。 “我又不是小孩兒,會因為這種事鬧脾氣。”林未光說著,撇撇嘴角,“工作和感情哪個比較重要,我還是分的清的?!?/br> 話音剛落,程靖森情緒莫辨地望著她,不置可否,唯獨唇角笑意淡卻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