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期待的眼神，程靖森氣定神閑地望著她，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很輕地彎起唇角，“花樣多？”

    作者有話要說：　　有紅包。

    老規(guī)矩，明天不更，后天上千字排行榜，更新在周四晚十一點，感謝看到這里的各位。

    第15章 15

    在聽到程靖森回答的一瞬間, 林未光腦中倏然炸開。

    她僵坐著，迅速回憶自己當時為了氣周無虞都說出了什么渾話。

    花樣多，喜糖盒，開房……近水樓臺先得月？

    憶起的越多越覺得恐怖, 林未光想到當時她們打嘴仗, 被討論的當事人就在不遠處旁聽, 不由腦袋發(fā)炸。

    這不是在試探林未光的底線，而是在用她的底線彈琴。

    程靖森倒是平靜，從容自若地觀賞她走馬燈似的臉色，并不打算緩解尷尬。

    “靠！”

    林未光實在沒憋住，爆了聲粗口, 熱度從臉一路燒到耳根, “你這不是全聽見了嗎？！”

    說著，她有些惱羞成怒地將抱枕丟過去, 瞠目瞪著他：“三十歲了還好意思偷聽小孩說話！”

    她這行為跟撒嬌耍橫沒差，程靖森單手攔住抱枕，垂眼似笑非笑地看她：“三十歲了也被你這小孩編排的有模有樣?！?/br>
    這人還說！

    林未光怒火中燒, 簡直想罵他臭不要臉，氣得從沙發(fā)上竄起來, 對他怒目而視。

    程靖森氣定神閑，眉峰微揚，將長輩做派與戲謔調(diào)侃融合得恰到好處，端正且混蛋。

    林未光沒法子, 說也說不過他, 吭哧半天，干脆直接把心中所想吐出：“老混蛋！”

    程靖森已經(jīng)懶得糾正她這沒大沒小無法無天的態(tài)度了，誠然, 在高位久坐，他向來沒什么道德觀，橫豎小姑娘也已經(jīng)十八歲，沒必要總當她是孩子。

    既然對方不將他當做長輩，那他也沒必要將對付小輩的那套方法用在她身上。

    想罷，程靖森笑意淡了些，將抱枕扔到一旁，不帶情緒地審度她。

    “三句話不離我老?！彼龡l斯理地開口，道，“用我的時候倒沒見你嫌棄?！?/br>
    這說法很難讓人不多想，林未光正氣勢洶洶地跟他對峙著，聞言怔愣住。

    片刻后，她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熄滅半截，被提及之前演戲的事，她不由自主回想起那個失控的吻。

    雖然最終結(jié)果是未遂，但那鬼迷心竅般的行為還是讓她心虛不已。

    畢竟不知這人是否察覺她那個瞬間的心思，不過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沒發(fā)現(xiàn)的。

    她輕嗤一聲，決定不再糾結(jié)這個讓自己渾身不自在的問題，佯裝無事發(fā)生地坐回去，“我嫌棄什么，我還覺得沒把周無虞氣哭太可惜。你是沒看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看了都心疼?！?/br>
    程靖森看她怪里怪氣的模樣，有些無可奈何，“好好說話?！?/br>
    林未光沒再夾槍帶棒。

    她甕聲甕氣地應(yīng)聲，將手邊抱枕拿過來，低頭漫不經(jīng)意地擺弄，眉梢眼尾透著委屈。

    渾身都是戲。

    程靖森拿她這樣沒辦法，明知是演的，卻還順著她意問：“好了，難道還要我哄你？”

    聞言，林未光悄悄撇嘴，咕噥道：“那也得你會哄啊……”

    她又不是不知道他這張嘴，平常說不了兩句就能讓自己躥火，實在沒必要受這折磨。

    雖然是頂嘴的話，從她口中出來卻多了些落寞的意味，程靖森端詳她半晌，幾不可聞地輕笑一聲。

    他在談話上向來簡單干練，能一筆帶過絕不會多半句廢話，哄人對他來說，還是第一次。

    但小孩兒情緒都寫在臉上，程靖森自然知道她最想聽什么。

    “我偏就喜歡不講道理還鬧騰的，性子稍微乖順點，我就覺得沒意思。”他說，“這樣說高興了？”

    雖然這話很像在拐彎抹角說她鬧騰不講理，但林未光的確很沒出息的多云轉(zhuǎn)晴了。

    面上沒表現(xiàn)出來，她裝模作樣地清清嗓子，“還行吧?！?/br>
    略微上揚的尾音暴露她的情緒。

    程靖森失笑，搖搖頭，“小孩兒?！?/br>
    林未光雖然不滿，但也不敢回敬他一句“老家伙”，于是大度地過濾掉他的話，全當沒聽見。

    這會兒時間已經(jīng)不早，程靖森見她心情似乎好了，便打發(fā)她回臥室睡覺，讓她安分些。

    明天白天沒課，不用去學(xué)校，林未光也不是很困，本想再sao擾會兒程靖森，但又怕被他端出長輩架子教訓(xùn)，便作罷。

    臨回房前，她又想起件事，停在拐角處，朝男人看了過去。

    察覺到她的目光，程靖森側(cè)首與她對視，眉峰略抬，帶有詢問意味。

    林未光張口無聲，隨后又抿唇，像是有問題想問，又不知怎么開口。

    他耐心地等待少頃，見小姑娘還兀自在那兒糾結(jié)，便道：“有話就說?！?/br>
    搖擺不定向來不是林未光的性格，猶豫幾秒，她抬眼看他：“你到底怎么看待周無虞的？”

    程靖森不想她遲疑這么久，竟然是這么個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不由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為什么這么問？”他不急于回答，反將問題拋回給她。

    林未光早就在心中模擬好了答案，挑眉道：“我之前就在車上問過你類似的問題，你回避了，所以你知道周無虞對你的心思，但你沒有表過態(tài)?！?/br>
    “雖然今天你幫了我，但我還是看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彼嵬犷^，眼底是單純的好奇，“你到底是討厭還是不想回應(yīng)，總不會真的在考慮吧？”

    她將所有的猜想都說出來，倒不是真的不確定，只是想要他一句準話，雖然這個答案與她并沒有什么干系。

    但林未光已經(jīng)放棄深思其中緣由，她只知道自己想搞清這件事，于是就問了。

    小孩兒在這兒胡亂揣測一通，神色認真執(zhí)著，好像這個問題的答案對她有著怎樣重要的意義。

    她本人并無察覺，程靖森卻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

    這種詰問像極了情人間才有的，他心底浮現(xiàn)幾分異樣，但見小孩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又覺得是自己多心。

    “都不是。”他道，嗓音很淡，“我沒有在意過。”

    林未光愣住，沒想到自己會等來這幾個字。

    不是討厭，不是回避，更不是無感，只是他根本沒有將這件事當回事罷了。

    這個答案比她預(yù)料中的要冷漠許多，林未光不禁回想起他們二人初遇的那會兒，男人也是這樣漠然，仿佛什么人事都入不得他的眼。

    這時她才反應(yīng)過來，跟前的人本性如此，沒誰是例外，只是她錯把他的禮貌客套當成了親近而已。

    ——那對她的呢？

    會不會也是場錯覺。

    林未光輕嘖了聲，嘴角那點弧度收斂些許，沒來由的笑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