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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院打了電話,那邊也是幾經(jīng)周折,才問到了一個已經(jīng)退休的老教師,老教師說當(dāng)初是一對年輕小夫妻在旅游的時候在岸邊發(fā)現(xiàn)的那個孩子,他一身的傷,不知道是腦子磕壞了,還是受了驚嚇,除了自己叫“厲嘉元”之外,什么都記不得了。但是想要去那家福利院的真正原因卻并不是關(guān)于厲嘉元的事情,只是面對周銘珂“什么福利院”的詢問,李牧非并不想回答,這才如此搪塞。“倒是你,沒事吧?”李牧非轉(zhuǎn)而反問。被這樣一問,周銘珂頓了下,他想回答沒事,可在扯動嘴唇時臉卻不自覺地抽搐了下,周銘珂轉(zhuǎn)而換上一副有些尷尬的笑容,說:“沒事?!?/br>關(guān)于山村中的事情,兩個人似乎都不想再多提,李牧非關(guān)好門之后,便一路開車去了福利院。因?yàn)樵谥盀閰柤卧幚硎虑榍?,厲嘉元已?jīng)和福利院的人打過招呼,現(xiàn)在雖然老板換了人,可畢竟有曾經(jīng)幾年的情誼在,所以李牧非這邊過來,福利院的人接待也算是盡心。李牧非來的時候,福利院的大門口正停著一輛卡車,幾個工人拖著一堆破銅爛鐵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音。接待的人皺了下眉頭,禮貌地對李牧非笑:“最近我們這要裝修,之前放在后院里的廢鐵就讓他們拿去賣了。”他說著想帶李牧非繼續(xù)往里面走,可李牧非卻站住了腳,直直地看著那些被拖拽上車的破銅廢鐵。“那是什么?”李牧非指著那車問,順著李牧非的方向,接待的人看到在車上有一個幾乎沒有了型的海豚。“啊,以前院子里的裝飾。后來厲院長接管了這里后,嫌棄那些東西太幼稚,就都叫人拆了。”“那你們這粉刷之前,是紅色的樓體,白色的外墻,院里面還有紅墻綠頂?shù)溺姌菃幔俊崩钅练怯謫枴?/br>“李先生怎么知道?以前來過?”對于李牧非描述的這樣細(xì)致,接待的人也很是驚訝。面對疑問,李牧非先是搖搖頭,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看是以前來過的,接待的人更顯出了幾分熱情來,他跟李牧非不停地說著厲嘉元做了院長之后福利院的不同,他說,厲嘉元對福利院中的孩子很好,經(jīng)常會來看他們,聽著他的那些描述,簡直讓人沒有辦法將這個可親的年輕院長與那個對妻子極致冷漠的渣男聯(lián)系在一起。“李先生是要看70年到80年的檔案是嗎?”兩人一路走到檔案室,接待的人拿出鑰匙,之前厲嘉元跟他說過,李牧非會來看70年到80年的檔案。“不是?!崩钅练菂s否定,“我想看看90年的。”“90年的?”接待的人疑問。“對,能看嗎?”李牧非回答。“哦,”接待的人點(diǎn)點(diǎn)頭,“能看倒是能看?!彼麚Q了個鑰匙,他知道李牧非這些年一直在各個福利院查看70年左右的檔案,怎么到了他們這里,卻要看90年的了?雖然心有疑問,但是接待的人仍然將檔案柜門打開,將一摞一摞的90年代的學(xué)生檔案全都拿了出來。“你要看什么?要不我?guī)湍阏??”接待的人好心問?/br>“謝謝,不用了?!崩钅练钦f完便坐了下來。他看的時候不說話,也不喝水,更不要其他的人幫忙,雖然出于檔案管理的需要,接待的人開始還坐在一旁看著李牧非翻檔案,可李牧非一坐便坐了四個小時,接待的人沒一會就沉沉睡了過去。“哐!”不知什么時候睡過去的人突然聽到了一聲巨響,瞬間將他嚇了一個哆嗦。他趕緊抬起頭來看李牧非,可李牧非依然是剛才那副表情坐在那里,讓人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除了……他的手死死地攥著拳。“剛剛那是什么聲音?”接待的人問。李牧非卻只是將檔案“啪”得合了上,他說著站起來,好像要離開。“李先生找到想要的了嗎?”“嗯?!崩钅练浅谅暬卮稹?/br>找到了,一切的線索都找到了,一切的疑點(diǎn)都已經(jīng)解開了。如今李牧非的全身都顫抖著,不知是因?yàn)榧舆€是因?yàn)閼嵟?/br>,他只能用意志強(qiáng)逼迫著自己冷靜。就在剛剛,他終于翻到了那一頁檔案:那檔案中的,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名為林易,卻與李牧非記憶中林易的樣子完全不同,與韓沛的樣子也完全不同。而當(dāng)李牧非翻開自己的手機(jī),才發(fā)現(xiàn),這個名為林易的孩子的長相卻和他手機(jī)中某一張照片中的一個人的長相有**分的相似——那便是一開始來委托他和林易調(diào)查老夫妻遺產(chǎn)案件時,女人給他們看的結(jié)婚照片中的章別謙。第45章睡前祝福韓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覺醒來便已經(jīng)躺在自己的床上了。“老師?”韓沛繞著房子走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李牧非的身影。已經(jīng)快要到傍晚了,睡了許久的韓沛感受到了點(diǎn)餓意,他打開冰箱,里面果不其然除了些飲用水已經(jīng)差不多空了?!袄蠋煷蟾攀侨ベI東西了吧?!表n沛想。關(guān)上冰箱門,韓沛忽然聞到了一股子汗味。他趕緊撇了下嘴,屏住了呼吸,他這在山里面時根本就沒有時間洗澡,這一路上也都昏睡著更沒人幫他洗。想到這里韓沛趕緊沖到浴池,將自己那身衣服脫到洗衣籃里,打開花灑,韓沛有些尷尬地想到:該不會是李牧非把他帶回來的吧,那這樣自己身上這味道……啊——韓沛懊惱地想,自己怎么就一覺睡到了這時候,這不是給李牧非留下不好的印象了嗎。不過,也許李牧非不會在意?韓沛心中一個小小的角落想,畢竟他們兩個都有過那樣親密的接觸了,這點(diǎn)事算不得什么了吧?水氣氤氳,溫度漸起,想到這里韓沛心里像撐起了一個熱氣球,帶著他飛到好高好高。若是半個月前的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會真的跟……真的跟李牧非這樣子吧,啊!我不是處男了!剛剛脫離魔法師行列的韓沛獨(dú)自一人羞澀地想,可是李牧非真的好,韓沛傻呵呵地咧嘴笑著,他就像一個餓了很久的旅人,終于吃到了一口東坡rou,怎么都想吃第二口,又怕自己撐到。“韓沛?!?/br>韓沛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李牧非迷死了,居然一會不見就會真的聽到李牧非的聲音。“韓沛?!?/br>直到李牧非第二聲叫他,韓沛才意識到是李牧非真的回來了。他一個轉(zhuǎn)身,就看到李牧非站在浴室門口,韓沛趕緊捂住自己剛剛因?yàn)殄谙攵惶蠈?shí)的下半身,咧著嘴嘿嘿笑了兩下,問李牧非:“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