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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話來哄你陪我的人?我有那么無趣嗎?”周銘珂沉默了。他知道巫羽蛇反復(fù)無常絲毫不值得相信,但這個人卻有一種奇怪的堅(jiān)持,對于道德、對于秩序,巫羽蛇都不甚在意,哪怕是生死,他都漠不關(guān)心,毫無同理同情之心??晌子鹕邊s從心底里渴望著一種“樂趣”,這渴望本身,是值得相信的,在周銘珂意識清醒的以前,他會說這種渴望,是值得利用的。巫羽蛇知道自己又一次地在與小警察的對話中占據(jù)了上風(fēng),他滿意地笑了,回答:“我的確是有辦法不讓你變成怪物,我也不會把你關(guān)在這里,這里的符咒另有他用?!?/br>說著,巫羽蛇打開一扇門,失去視力的周銘珂只能聽到一陣陰惻惻的“吱嘎”聲,接著他感覺巫羽蛇拉著他的手,摸到了一個帶著些許溫度以及涼意的東西上,那東西觸感微妙,直到周銘珂摸到了跳動的血管,他才確定,巫羽蛇用這房子不是用來害人的,恰恰相反,他要保護(hù)一個人。“這是誰?”周銘珂怎么也沒辦法將巫羽蛇的形象與“保護(hù)”這樣的詞聯(lián)系在一起,他問道。“是村中的神父?!蔽子鹕哒f著,坐到了“神父”的旁邊,如果周銘珂沒有失去視力,此時的他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僅僅是一個身著破衣的普通中年人,他的身子干癟,好像被什么榨干了生命的力量,滿頭與年齡不相符合的白發(fā)。而坐在他身旁的巫羽蛇,卻一反常態(tài)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那是與他之前都不一樣的一個笑容,一個“人”的微笑。“神父,我來了?!蔽子鹕呶兆∩窀傅氖郑p聲說。但神父并沒有看巫羽蛇,空洞的眼神絕望而平靜地望著黑暗中的房梁,巫羽蛇明白,神父在思考,他什么時候會死去。“神父,我會讓你上天堂的?!蔽子鹕咝χf。聽到這句話,神父的眼睛終于動了,他的視線緩緩移向了巫羽蛇,他張了張嘴,在幾次努力之后,神父終于說:“我有罪,罪孽深重,無法被饒恕的殺孽。”“你放心?!蔽子鹕哒f。這時,周銘珂突然聽到一陣猛烈地撞擊聲,緊接著,便是震天的怒吼聲,“是巫羽蛇!殺!殺!殺了他!”“他們殺了我們的孩子!殺了他!殺了他!”是村民!巫羽蛇不是貼上了符咒嗎?怎么還是會被村民發(fā)現(xiàn)?!“唉?!蔽子鹕唢@然也聽到了,他放下神父的手,“看起來有些事,需要先處理下?!?/br>“他們會進(jìn)來嗎?!”周銘珂一邊說著,一邊艱難地摸出槍,拖著身體,便要往門前走。“會。時間問題?!蔽子鹕哒f。“可是你不是貼上了符咒?”周銘珂問。“的確,但是那符咒只是讓在其范圍外的怪物不會察覺到這里罷了??墒沁@些村民的意識是連通的?!蔽子鹕哒f著,沒費(fèi)什么力氣,就從周銘珂的手上將槍拿了下來,打開彈夾,將里面其他的子彈取出來,只剩了一顆在里面。“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蔽子鹕邔屩匦氯刂茔戠娴氖稚?,“因?yàn)槟阋呀?jīng)變成大半個‘怪物’了,所以他們可以通過你的意識,注意到我這里。”“小警察?!蔽子鹕呙嗣茔戠娴哪?,“我現(xiàn)在要告訴你不會變成怪物的方式,你要記好了——”“想要不變成怪物,只有一種方法,就是在變?yōu)楣治镏?,徹底的死掉?!?/br>周銘珂死死握著槍,他感覺自己剩余的意識,全部都在顫抖。都是騙局,從一開始,巫羽蛇就將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巫羽蛇的確告訴了周銘珂不變成怪物的方法,也承諾了“如果可能的話”只要周銘珂恢復(fù)正常,巫羽蛇就跟他走。沒錯,如果可能的話,但一路上巫羽蛇的拖延時間,為的就是徹底掐斷那種“可能性”,為的就是活生生地將周銘珂逼到死路上!“所以你要怎么選擇?”巫羽蛇問:“現(xiàn)在你只有一發(fā)子彈,你可以選擇殺了我,這樣你變成徹底的怪物,并且吃掉這個無辜的將死之人;或者,你可以選擇自殺,然后我就會在神父死后,從這里徹底的逃跑。另外勸你一句,不要想著殺了我之后打開門投入村民的懷抱,在你開門的瞬間,村民就會涌入這里,活剝了躺在這里的神父?!?/br>“巫羽蛇,這樣你很快樂嗎?”周銘珂咬著牙問。“很快樂,非??鞓??!?/br>第41章后山的火光李牧非是被嚇醒的。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時候睡過去的,等到意識到自己睡著的事實(shí)時,李牧非第一時間便想到韓沛那小子是不是也睡了,緊接著便開始擔(dān)心起一直潛伏在韓沛夢中的林易。這么在夢中一掙扎,李牧非一下子就被嚇醒了。醒的時候,李牧非先是看了眼周圍,又摸了摸身邊的床鋪,已經(jīng)涼了??磥眄n沛并沒有睡,李牧非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待到砰砰蹦得響亮的心臟漸漸平靜下來,李牧非坐起身,雖然他現(xiàn)在全身乏得要命,腦子卻很是清醒。從床上下來,身后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雖然有種不可描述的腫脹感,但好在并沒有粘膩的感覺。李牧非臉上稍微起了點(diǎn)溫度,看起來在他睡著的時候,韓沛已經(jīng)幫他處理好了。算他識趣。否則算上韓沛之前騙了他的事,李牧非差不多真的要拿出師門戒律來懲治韓沛了。不過也不能太嚴(yán)厲,李牧非轉(zhuǎn)念一想,大概就是讓韓沛照著鏡子罰站個一個小時這樣子,畢竟再怎么說李牧非也不會真的懲罰韓沛。至于為什么,李牧非想了想,為了不讓自己臉上的熱度更高,他固執(zhí)地將這一切歸結(jié)到了他們師門言傳身教的治學(xué)方法上,所以無論是對于林易還是韓沛,即使是日常冷著一張臉,卻從來下不去手,畢竟曾經(jīng)他的老師也寵他寵得沒邊。在李牧非的印象之中,他的老師只有一次真的發(fā)了脾氣。只不過那時李牧非躺在醫(yī)院的ICU中是昏迷了近兩個月,全權(quán)接受了老師怒火的人僅僅是袁爍一個。等到李牧非醒來時,他們的老師已經(jīng)拒絕再見他們,唯有袁爍帶來了老師“老死不相往來”的消息。那時的李牧非什么都沒有說,他知道他們的老師向來說到做到,一切請求和挽留都已毫無意義。果然,兩年之后,他們的老師因病去世,連葬在哪里都拒絕向他的兩個學(xué)生透露。曾經(jīng)想起這些事,李牧非還會覺得難受得壓抑,但現(xiàn)在他居然也習(xí)慣了回憶這些事。大概沒臉沒皮說的就是他這樣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