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壞嗎？”

賀前一只手落到了他的肩上，帶來了溫?zé)岬?，成年男性的力量?/br>
“撓手心這種事情，不能隨便亂來?！?/br>
陳燼往前走了一步，雙手貼著他的上衣，摸上了他的腰。

“我什么時候隨便了？”陳燼抬眼看他，放慢了語速，“我可是，只對自己男朋友亂來啊?！?/br>
賀前沒有說話，鼻間的氣息輕輕地掃在陳燼的臉上。

陳燼的眼皮微微顫了下，對他笑了笑：“你也可以對我亂來?！?/br>
賀前挑眉：“是嗎？”

“是的，教授，”言語間，陳燼微微踮起了腳，貼近賀前的臉，嘴唇幾乎碰到他的嘴唇，很輕地說，“想做什么都可以。”

話音剛落，陳燼看見賀前安靜地眨了一下眼睛。下一刻，另一只成年男性的手放到了他的背上。

也許是空間太過狹小密閉，兩個人的氣息都顯得有些雜亂。

賀前把陳燼抵在墻上，屈著的雙臂在他背脊上用力，把他的T恤揉出了褶皺，還高高地扯撩起，露出了白皙的腰段來。

陳燼緊緊摟著賀前的腰，與他的身體無縫地親密貼著，顧不得被撩至胸口的衣擺，只熱情地回應(yīng)著賀前，閉著眼與他接風(fēng)雨欲來，激烈忘我的吻。

到最后，他們也沒回到放映廳去。那沒吃完的雙人份爆米花，以及喝了一半的飲料，皆被遺忘了在兩張空出來的座椅上。

當(dāng)意識到只要在同一座城市，遇見熟人幾乎是一件難以避免的事情時，陳燼想出了很絕的一招。

他剝奪了賀前作為男朋友正常接送他的權(quán)利，要求賀前每次只能在距離學(xué)校很遠(yuǎn)的一個路口把他放下或者把他接走。

而賀前遲到的那個周五晚上，同樣也是因為要給學(xué)生解釋問題而耽誤了時間。當(dāng)他開著車趕到的時候，街燈下已沒了陳燼的人影。

賀前把車靠邊停好，下車以后，一邊打電話一邊尋找著陳燼的身影。

就在他把四周都找了一遍而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陳燼的電話也一直沒打通，著急得毫無頭緒的時候，忽然看見馬路的對面筆直站著一個戴著絕地武士頭盔的男孩，正靜靜地看著他這一邊。

賀前抓著手機快步穿過斑馬線，走上了人行道，在沒有百分百確定那男孩就是陳燼的情況下，僅憑著他的直覺，上前一把抱住了男孩。

“對不起，陳燼，我來遲了?！?/br>
在抱住男孩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獨一無二的體溫和瘦弱骨格，確定自己絕對沒有認(rèn)錯人。

他用力地抱著懷里的陳燼，緊張的情緒終于得以松懈，不自覺地微微喘息。

“對不起，陳燼?！彼终f了一句。

片刻過后，他感覺兩只微涼的手覆上了他的背。

“賀前，你怎么來得這么晚？”

陳燼被頭盔包裹起來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遠(yuǎn)。

“我剛才都想走了?！?/br>
他頓了頓，又說：“我下次不會等你了?！?/br>
說是這么說，在后來的許多個晚上，當(dāng)賀前不守信地再次遲到，他依舊還是沒有走開半步。

***

公寓里，賀前走近陳燼，在他身后坐下，兩條手臂松松地把他圈在懷里，抬眼望向落地窗里的那個小王子。

“你應(yīng)該看見了，下課的時候有學(xué)生問我問題，耽誤了時間。”

陳燼沒有出聲，他便把腦袋靠在陳燼的頭盔上，平靜地繼續(xù)解釋：“路上碰見了一位懷孕的同事，她突然肚子不舒服，我送她去醫(yī)院了?！?/br>
話音剛落，一直沒什么反應(yīng)的陳燼輕輕扣住了他的手腕，開口問：“沒事吧？”

賀前抿了抿唇：“沒事?！?/br>
說著，他把陳燼摟緊了些，講道：“陳燼……”

“別說了，”陳燼出聲阻止了他，“我知道了，‘對不起’你也說過很多次了?！?/br>
聲音聽起來并沒有過多的起伏。

賀前抬起一只手，放在他冰冷的頭盔上，輕聲講：“陳燼，我想看看你的臉?！?/br>
他說完以后，陳燼安靜了幾秒，隨后把頭盔摘了下來。

他背對著賀前把頭盔放到旁邊的地毯上，抬手抓了抓被弄亂的頭發(fā)。

賀前也幫他整理頭發(fā)，借著這個機會，把他的身子扳向了自己。

賀前幫他捋了捋劉海，而后手往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臉頰，近距離地注視著他沒什么光采的漂亮眼睛。

而陳燼同樣也在盯著他看。

少時過后，他們碰了碰唇。

把雙唇收回來時，陳燼抬眸，看著賀前的眼睛說：“雖然我讓你別說對不起，但不代表我不生氣?！?/br>
“明天的晚餐，”他心平氣和地講，“你自己一個人吃吧?！?/br>
賀前用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靠著他的額頭氣餒道：“這是對我最大的懲罰了。”

陳燼沒有回答，閉著眼睛挨緊了他的臉。

客廳關(guān)了燈后，銀灰色的月光漫上了岸，涌向了窗邊。

賀前側(cè)著身子躺在地毯上，一只手撐在耳側(cè)，另一只手被陳燼抓在手里。

陳燼靠在他的懷里，看著外面黑色的森林像浪潮一樣靜靜地漲落著，倏忽開口：“過幾天臺風(fēng)就要來了?！?/br>
“是啊，”賀前輕輕扣著他的五指，答道，“可是今晚的滿月依舊這么美?！?/br>
陳燼轉(zhuǎn)過身去，把他整個人壓回了地毯上，躺在他的肩前，淡淡說道：“月亮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zhuǎn)移的神?！?/br>
賀前聞言笑了，抬手?jǐn)堊∷募纭?/br>
“那我們呢，”他問陳燼，“我們是什么？”

陳燼把手放到了賀前的心口，閉上了眼睛。

“我們是墜落在月光河里，永不上岸的人?！?/br>
20第20章

晚上七點，市區(qū)的一家韓式烤rou店。

陳燼正低著頭拿著手機與賀前發(fā)短訊，冷不防聽見坐在對面的齊鳴喊自己的名字。

“陳燼?！?/br>
他抬起頭來：“什么？”

齊鳴夾了一塊烤好的五花rou放到他碗里，說道：“別玩手機了，快吃東西，都糊了?！?/br>
“好。”

陳燼飛快地發(fā)了幾個字，結(jié)束了與賀前的通訊，把手機反扣著放在了桌面上。

齊鳴今天生日，他們宿舍約好了要一起幫齊鳴慶生。因此，雖說是陳燼對賀前的懲罰，但按照原定的計劃，他們周六也是無法共進晚餐的。

章緒坐在齊鳴身邊，看著陳燼放下手機，拿起筷子夾了烤rou放進嘴里，食不知味地嚼著，忍不住開口：“陳燼，你最近看手機的次數(shù)這么頻繁……”

他停頓兩秒，笑著問：“是不是談戀愛了??？”

“是啊。”陳燼頭也不抬地答。

話音剛落，對面的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章緒沒想到陳燼這么爽快就承認(rèn)了，表情看上去有些驚訝。

“真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