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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都去呢,去到以后發(fā)現(xiàn)只有我們兩個,這才察覺情況不對?!?/br>“陳燼,”劉楓稍停片刻,問陳燼,“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和賀教授聊得來嗎?”陳燼搖了搖頭。“因為,”劉楓看著陳燼的眼睛,很平靜地說,“我是無性戀者。”聽見這話,陳燼微微睜大了眼睛。劉楓瞇著眼睛笑了笑:“我和賀教授都屬于被少數(shù)人接受的群體,所以我們更加尊重和理解對方。”“不好意思,讓你誤會了?!?/br>說完,她摸了摸鼻子,笑著講:“你沒看見,那天你走了之后,賀教授捧著一束皺巴巴的海芋,魂不附體地走進(jìn)咖啡館的失落模樣……”“咳咳……”陳燼還想聽的時候,賀前驀然清了下嗓子,委婉地打斷了劉楓的話:“好了,劉教授,謝謝你,到這里就好?!?/br>劉楓朝陳燼做了個鬼臉,隨后站起身來。“那賀教授,我就先走了?!?/br>賀前禮貌地朝她點點頭,道:“謝謝,路上小心。”劉楓朝他們揮揮手:“周末愉快。”說完,她便離開了。劉楓走后,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陳燼靠在賀前懷里,還在回想劉楓說的那一番話時,忽然感覺自己被松開了。他回過頭想去看賀前時,賀前一語不發(fā)地轉(zhuǎn)身走了。看著賀前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陳燼心中竟只剩下茫然。10第10章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忽而清醒過來,忙不迭追了上去。陳燼沒有走近,與賀前保持了一段不長不短的距離,靜靜地跟在他的身后。經(jīng)過一個拐角時,前方驀地駛來了兩三輛車,那些耀如白晝的光束,就像是幾億萬光年以外的遙遠(yuǎn)星云,在夜色昏濁的宇宙巨幕下,將賀前的背影勾勒得一清二楚。陳燼這才發(fā)現(xiàn),賀前肩膀再寬再厚,也只不過是一個孤單的人。陳燼想,他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快要走到停車場的時候,陳燼尋思著,他如果速度夠快,應(yīng)該來得及鉆進(jìn)賀前車?yán)?,臉皮夠厚,?yīng)該可以穩(wěn)穩(wěn)地賴在副座上。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賀前沒有往停車場的方向走,而是繼續(xù)朝著校門口步行而去。陳燼跟著賀前走出了學(xué)校,在確認(rèn)不會在附近碰到認(rèn)識的人后,陡然間放松下來。他一放松,心情也變好了些,腳步跟著輕盈,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脆薄依稀的夢上。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賀前突然走進(jìn)了路邊的一家蛋糕店里。陳燼跟進(jìn)去時,賀前正彎著身子,在玻璃柜前安靜地挑選蛋糕。陳燼挨近他時,賀前默不作聲地往旁邊挪了下|身子。他一動,陳燼便跟著動,直到把他逼到了角落里,很輕地“嘖”了一聲。站在收銀臺里面的店員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忍不住掩鼻笑了一下。過了一陣,猶豫不決的賀前還沒決定好要買哪個蛋糕,善解人意的店員小姐便熱心地為他提供建議:“先生,喜歡什么口味的呢?”眼瞧著賀前準(zhǔn)備說話了,陳燼馬上趕在他之前開口。“芝士蛋糕!”話音剛落,他瞥見賀前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陳燼將手撐在玻璃柜上,笑瞇瞇地說:“jiejie,我喜歡吃芝士口味的?!?/br>“芝士口味啊,”店員彎下|身去,隔著玻璃往里面看了一眼,答道,“還有一個六寸的藍(lán)莓芝士,兩個人吃剛剛好?!?/br>“就它吧,”陳燼一邊觀察賀前的臉色,一邊咧著嘴笑,“我喜歡藍(lán)莓。”店員從玻璃柜里把那個藍(lán)莓芝士捧了出來,小心翼翼地問賀前:“先生,這個可以嗎?”賀前嚴(yán)著臉站了一會,隨即不情不愿地掏皮夾。從蛋糕店出來,陳燼跟著賀前上了一條空蕩蕩的柏油坡道,兩邊聳立著高大的法國梧桐,枝葉無聲地向中間的天空傾倒聚攏,仿佛兩面高墻圍筑,將城市的噪音隔絕在外。陳燼把手圈在嘴邊,在后面拖長了聲音喊賀前的名字。“賀——前——”賀前根本沒有理他,繼續(xù)往前走。陳燼也沒指望賀前會搭理自己,但他就是想喊。“賀——前——”“賀——前——”“賀——前——”就在他不知道這樣懶洋洋地喊了多少聲之后,一片冰涼涼的水絲突然拂過他的臉頰。下雨了。只是微雨,不至于淋濕人,但遠(yuǎn)遠(yuǎn)近近,輕輕重重,落在人的臉上有點抓癢的感覺。在這個寧靜的雨夜,梧桐葉輕輕擺動,黑色的柏油路面上浮漾著溫柔的流光,微明的路燈罩下,稠密的雨線清晰可見。過了一會,雨勢漸漸大了一些。陳燼走在后面,看見賀前走進(jìn)了路邊一個孤零零的電話亭里避雨,而他則裝作沒看見,一邊繼續(xù)喊著賀前的名字,一邊慢悠悠地往前踱去。“賀——前——”“賀——前——”“賀——”就在陳燼經(jīng)過電話亭的時候,一只手把他抓了進(jìn)去。陳燼靠在玻璃擋板上,忍著笑看拉長了臉的賀前。擁擠的電話亭里,陳燼跟賀前面對面地站著,藍(lán)莓芝士矜持地置放在電話框上。接近目眩神迷的悄然里,有著不易分辨的呼吸聲。賀前把手背在身后,看了陳燼一會后,對他說:“陳燼,你一點也不尊重我?!?/br>陳燼近距離地觀察著賀前,看見他淺色的短發(fā)因被淋濕了而顯得更加柔軟,高懸的燈盞為他五官立體的面孔打了一束很淡的光,耳后則是融進(jìn)夜色的灰黑陰影。他倚靠著玻璃的姿勢隨意而不頹落,深灰色的襯衣上,有著很淺的雨水的痕跡。陳燼往前走了一步,兩只手臂撐在賀前背后的玻璃上,靠近他的臉,輕輕地笑著。“你是什么清朝來的大學(xué)士嗎?這么需要我的尊重?”賀前注視著陳燼的雙眼,語氣平淡地講:“你不止誤會我,還詆毀我的人格。”陳燼用鮮紅色的舌尖舔了舔下唇,再用上齒輕輕咬住,發(fā)出了很清晰的一句。“對不起?!?/br>賀前又告訴他:“我從來沒有被人這么當(dāng)面罵過?!?/br>聞言,陳燼很輕地笑了一聲,但他還是一副誠懇道歉的謙遜姿態(tài)。“對不起?!?/br>賀前沉默地看了他一陣后,接著講:“你還把花扔到了我的臉上?!?/br>陳燼這回不說對不起了,他放下右手,撫上賀前的左臉,淡笑著說:“我記得,好像是這一邊的臉。”賀前沒有回答,靜靜地看著他。陳燼笑著看了他兩秒,隨即踮起腳,親了一下他的左頰。他回過身來,嘴邊抿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