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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眼赤紅如血,眼淚大顆大顆滴落。 “嫣兒,是我對不起你,我早該放你走,我早該放你走的……” 男人的聲音帶著顫意與脆弱,讓被她抱著的女人心疼不已。 女人因為躲避追殺而動了胎氣,此時正面臨生產(chǎn),一波又一波的陣痛讓她在如此冰冷的夜,都疼得冷汗涔涔,臉色蒼白如紙。 然而在如此情況下,她卻忍著痛楚費力的摸上了男人的臉,“夫君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昏君。是他不仁不義,屠殺……忠良。夫君……嫁給你……嫣兒一點都不后悔?!?/br> 女人眉眼柔和,充滿眷戀,安慰的話卻更像遺言,讓男人更加慌亂。 他絕望的發(fā)出一聲怒吼,“狗賊,若我不死,必以你的血祭奠我霍家一門忠烈!” “那你甭死了!” 一道清麗的女聲在安靜的夜里突兀傳出,雪青色的立領斜襟織金繡蘭馬面裙配上紅色的狐貍毛斗篷在這個冷寂的夜里,就像一團撕裂黑暗的光明。 “跟我來!” 女人引起男人的注意后,就毫不猶豫的轉身,將后背暴露出來,絲毫不擔心身后那位男人手中的屠刀會不會斬向她。 霍錚本就武功高強,隔著黑夜也能看出那女人的穿著不俗,再加上她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他很難不去懷疑。但也僅僅一瞬,他就打消了顧慮。 他現(xiàn)在還有什么資本去懷疑別人? 當作是最后一顆救命稻草,他抱著自己的妻子跟著前面的女人很快拐到了一個巷子里,里面的人聽到響動,立馬打開了門,似乎是已經(jīng)等在門邊很久了。 “娘,你回來啦!” 一個漂亮的小男孩兒伸出腦袋,看到男人抱著的那個女人,他眉眼一沉,很快又恢復了天真的模樣。 正是獨自等在家里的蕭墨毓。 “娘,這位嬸嬸是要生寶寶了嗎?” 蕭墨毓語氣純真如幼童,但眸中卻溢出了一絲擔憂,然而他并未覺察。只以為自己掩飾的極好。 木蕎以為是兒子心善,她臉上的冷意盡去,朝他溫柔的點了點頭。同時,腳步不停的領著人打開了廂房的門,“把她放床上,你去廚房燒水,越快越好。” 那廂房本是蕭墨毓睡覺的地方,里面放置的一些沐浴用的軟布和小被子,倒是派上了用處,不需要木蕎特意去找。 但霍錚似乎還是存著一點謹慎,他正要開口詢問,蕭墨毓卻已經(jīng)將木蕎的藥箱拿了過來。見那男人一副不肯走的樣子,他睇去一個白眼,又噠噠噠跑過去,將他拉了出去。 “叔叔,我娘是大夫,你放心,她一定會救那位嬸嬸的?!?/br> 蕭墨毓這句話無疑是給霍錚打了一劑鎮(zhèn)定劑,他這才完全相信,那個主動伸出援手的女人是來幫他的。 見男人目光變了,蕭墨毓放下心,拉著他去了廚房。 “叔叔,你現(xiàn)在的任務就是燒水,燒水,燒多多的水?!?/br> 有了木蕎的醫(yī)術再配合蕭墨毓的指揮和男人的忙里忙外,天剛放亮的時候,一個嬰兒的哭啼聲從廂房內(nèi)響了起來。 所有人都頓時一松。 一刻鐘后,木蕎抱著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嬰兒,打開了房門。 “是個千金。” 她滿臉疲倦的報了喜后,又吩咐男人,“你夫人剛剛產(chǎn)子沒了力氣,現(xiàn)在正在昏睡。你可以進去看看,廂房里有軟榻,看一會兒就去補覺?!?/br> 見男人激動的似乎并沒有聽進去多少,木蕎無語磨了磨牙,“記住,我只負責給你們夫妻倆帶一天孩子,明天帶孩子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所以,必須給我補覺,聽到了沒?” 實在是那男人眼皮下的青黑讓她咂舌,就他這種狀態(tài)照顧孩子,她可不放心。 聽出了恩人語氣中的不滿,霍錚這才緩過神來,鄭重的點了點頭。 木蕎將該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這才放下心來,抱著小嬰兒,回了自己的屋子。 在木蕎屋子里補覺的蕭墨毓聽到娘親的腳步聲,頓時穿鞋下地,跑過去打開了門。 “小魚兒,再去睡一會兒?!?/br> 木蕎見他眉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有些心疼。但蕭墨毓看到襁褓中的嬰兒就沒了困意。 等木蕎將小嬰兒放到了床上,蕭墨毓睜著一雙黑如墨石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里面的小嬰兒看。 此時她才剛剛出生,因為早產(chǎn),小小的一團,又瘦又小,全身還泛著些許粉色,嬌弱的他都不敢觸碰一下,只能這樣小心翼翼的看著。 木蕎見蕭墨毓挺喜歡小孩子,他性格又沉穩(wěn),就吩咐蕭墨毓先看著孩子。她快速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匆匆出了門,去給小嬰兒買必備物品。 等木蕎走了,蕭墨毓盯著女嬰安詳?shù)乃獬亮顺另?,看向門邊。 “進來吧!” ☆、圖謀(捉蟲)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霍錚。 雖然木蕎要他去休息,但是他根本睡不著。之前因為滿心滿眼都掛念著妻女,他并沒有來得及詢問什么。但這個問題,他若不問,擱在心里又不舒坦。 蕭墨毓自然知道他要問的是什么。 他這張臉有些隨父,除了鼻子和嘴巴長得像木蕎外,臉型和眉眼與那個狗男人極為相像。長大了五官長開了,看不出什么,但小時候是很容易看出來的,尤其是跟蕭晟熟悉的人。否則他也不會要求木蕎給他易容。 顯然霍錚作為蕭晟曾經(jīng)的玩伴,太子伴讀,是看出來了。 霍錚進來后,眼睛下意識先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女兒,這才將目光轉向蕭墨毓那張臉仔細打量。 蕭墨毓也不做聲,就站在那里任他看著。半晌后,男人干巴巴的抿了抿唇,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沉聲一問。 “你父親是誰?我怎么沒有看到他?” “你不是清楚嗎?” 撞見男人震驚不已的臉,蕭墨毓也不繞彎子,直接開口:“他雖然是我生父,但是目前跟我沒有關系。而且他在家與國之間選擇了國,我們是他拋棄的一方,所以他以后便不是我的父親。若你看到他,務必把這句話帶給他。哦,還有?!?/br> 蕭墨毓從懷里抽出一張信封來,上面大寫的兩個字:休書。 “把這個交給他,務必讓他清楚明白,休書不是他不要,就不算的?!本腿缤笆赖膫匆呀?jīng)造成,不是他這一世重生了,就能完全抹滅的掉的。 蕭墨毓的舉動對霍錚來說,無疑是震驚的。 他從沒想過殿下的兒子居然這么逆天。 僅僅三歲,他的沉穩(wěn)冷靜,他的每一句話都仿若讓他有種跟同齡人交談的錯覺,甚至還讓他隱隱有一種臣服之感。 蕭墨毓自然看出了他眸中的震撼,他并沒有解釋什么。而是在他震驚的目光里,將木蕎放在枕頭下的玉牌拿出來,直接遞給了霍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