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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渺左邊,右邊這半年一直沒有其他租戶搬進來。 “嗯,晚上我回來時候碰到了,打了聲招呼。是對小情侶,挺甜蜜的,應該是東藝大的學生吧?!?/br> 小情侶啊。 真是讓人羨慕。 溫渺惆悵地嘆聲氣。 江柔看著她,問:“怎么了,想到你男朋友了?” “嗯。還挺想他的。” “這么想他,你可以趁春節(jié)這段時間回去,現(xiàn)在國內(nèi),應該已經(jīng)放寒假了吧?” 猶如一下被驚醒。 溫渺愣了片刻。 對啊,按理說,現(xiàn)在國內(nèi)已經(jīng)放寒假了啊。 可她竟然不知道林淮北什么時候放假,甚至也不知道他到底放假了沒有。 林淮北這家伙,一點消息都沒有。 就跟消失在人海了一樣。 說不定,早就被哪個狐貍精勾走,現(xiàn)在正在狐貍精的被窩里。 溫渺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匆匆吃完飯,就跟江柔道了晚安,跑回自己住處。 江柔見溫渺急匆匆的模樣,想說什么來著,忽然一下想不起來。 等溫渺走了,她才恍然想起,原本她是想提醒溫渺這邊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大好。 不過想想,應該也沒什么必要。 那對新搬進來的小情侶,都是要上學的,應該不會在深夜鬧出一些大動靜。 … 溫渺房里比較亂,書和資料擺了一堆,一些衣服沒整理,都還暫時隨手丟著。 她一回來就給林淮北打電話。 電話沒通,林淮北關機。 之前有幾次,溫渺也試著打電話給林淮北,但他都是關機狀態(tài)。 其實溫渺也已經(jīng)習慣。 林淮北讀的這所警校是國內(nèi)最嚴格的,上交給了國家的男人,還真的就是上交了。 溫渺放下手機,滿心的失落。 剛才回來的時候只開了玄關的一盞昏黃頂燈,光暈只照亮了小小一隅。 被黑暗籠罩的溫渺抱膝坐在床上,頭埋在膝蓋處。 她突然有些想哭。 日本下雪了,國內(nèi)有沒有下雪呢。 上一次下雪,林淮北還在她身邊,他一聲一聲喊她“jiejie”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徘徊。 可又遙遠地像是上個世紀。 孤獨啊,真孤獨。 溫渺努力整理情緒,把自己從對林淮北的想念中抽離出來。她深呼吸幾下,然后把自己的書拿過來,準備晚上好好看書。 大約十一二點的時候,溫渺聽到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 櫻花妹子說日語的聲音都好好聽,尤其是少女撒嬌時候,特別可愛。 溫渺并沒聽得太真切,估計是隔壁新搬進來的租戶回來了。 她繼續(xù)低頭看書,除了聽到一聲關門聲,就沒再什么聲音了。 然而正在溫渺專心致志看書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嬌柔的亞美蝶。 她一愣。 迷茫抬起頭。 亞美蝶。 亞美蝶。 亞美蝶。 一聲聲的亞美蝶越來越急促,聲響還越來越大。 溫渺表情呆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除了小meimei的聲音,還有個年輕男人在說話—— 溫渺瞬間捂住耳朵。 非禮勿聽非禮勿聽。 她跑去倒水喝,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整個房子都在震動。 而且隔壁的聲音,越來越“凄厲”…… 年輕人都玩這么大的嘛…… 現(xiàn)在都半夜了啊…… 溫渺從來不知道自己住的房子隔音那么差,現(xiàn)在,她感覺自己在被迫“身臨其境”。 隔壁的小情侶鬧到一兩點才結(jié)束。 溫渺也被折磨了兩個多小時。 大概連他們什么t位用了幾個小雨傘都能一清二楚。 他們結(jié)束了,溫渺也終于能睡了。 可惜睡得太晚,第二天早上她差點睡過頭。 急急忙忙洗漱出門,恰好碰上隔壁小情侶出來。 小meimei長得特別卡哇伊,笑起來還有小虎牙,她沖溫渺打招呼,溫渺第一時間有些尷尬。 小meimei的男朋友看著年紀也很小,跟小meimei一塊用日語跟溫渺問好。 溫渺滿腦子都是昨晚在耳邊響了兩個多小時的“亞美蝶”,她對他們露出一個極其不自然的笑,打了聲招呼。 他們一起下樓,閑聊了幾句,溫渺知道了男生在咖啡店打工,女孩還在讀書。 正好語言學校和男生打工的咖啡店在同一個地方,溫渺和他順路,一塊去前面站臺坐電車,小meimei跟他們告別,往另一個方向走。 在去站臺的路上,男生略微不好意思地問溫渺昨晚是不是打擾到她了。 飛走的亞美蝶又回到了溫渺耳邊,揮之不去。 溫渺干笑兩聲,用不大嫻熟的日語回著:“沒有沒有,我平時睡得早,又睡得死,睡著了就什么都聽不到了?!?/br> 男生靦腆地笑了笑,似是相信了,又好像沒相信。 溫渺實在尷尬。 她被迫感受了一下4D現(xiàn)場,為什么還要被問觀后感…… 她也太難了吧…… 外套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溫渺對男生說著“不好意思”,然后拿出手機準備接電話。 男生微微一笑,禮貌告別,先往前面走了。 而溫渺站在原地,對著屏幕上亮起的來電人出神。 陌生城市,冬天早晨的風蕭瑟寒冷。 周遭經(jīng)過身邊的行人全都行色匆匆,前方紅綠燈的顏色變換又變換,城市似乎因為這個早晨而鮮活。 溫渺也因為這個電話,全身的血液鮮活起來,竟有那么一瞬間忘記去接聽。 然后,她想了好久的人,隔著電話對她說:“jiejie,回頭。” ☆、*49* 49 溫渺從沒想過林淮北會這樣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一月的東京街頭, 林淮北站在那,隔著人群,看著溫渺。 上身牛仔襯衣和衛(wèi)衣疊穿著, 外面套了件寬松的純黑外套, 下身淺色牛仔褲和高幫匡威,青春,朝氣, 干凈利落。 他總偏向于這樣的穿著。 溫渺第一反應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第二反應,是不顧一切奔向他。 等真的抱住人了,溫渺才敢相信自己沒有在做夢。 這是個真實的、實實在在的人,他有溫度,會呼吸, 也會張開雙手擁住她。 溫渺把林淮北抱得很緊, 一瞬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抱緊他, 抱緊點,再抱緊點。 然后從他懷里抬起頭,看他線條流暢的下頜, 看他高挺的鼻, 看他一如既往孤傲的眉眼。 溫渺的雙眸洇著一層水霧, 眼前人似乎也朦朦朧朧的。 她伸手去摸林淮北的頭發(fā), 頭發(fā)剪的好短, 碎發(fā)沒了, 劉海沒了, 是干凈又利落的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