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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周圍,發(fā)現(xiàn)一切和三年前一樣井井有條,秩序井然。 ……只是沒有炸小黃魚、沒有織了一半的圍巾、沒有隨手?jǐn)傞_的書籍與打開的筆記本電腦上劃動的獵魔新聞。 亦沒有亂丟的抱枕,亂扔的玩具,懸掛在椅子上的杯子,被咬亂的毛線團(tuán)。 干干凈凈。 就像家里的主人暫時出差,于是這個家每天都認(rèn)認(rèn)真真地整理打掃自己,等他回來。 他和旁邊的薩爾伽對視一眼,從朋友復(fù)雜的眼神里明白,他們都不知道該做出怎樣合適的表情。 “綠茶紅茶?我只會泡茶包?!?/br> “……白開水就好?!?/br> 金色的漂亮姑娘端著兩杯白開水從廚房里出來,走路步子很穩(wěn),神色很平靜。 “白開水。什么事?” 她換下了那件毛茸茸的睡袍,上衣是咖啡色的格子襯衫,下裝是一件極素的純色半身裙。 卷卷的短發(fā)已經(jīng)變成了卷卷的長發(fā),大多都被束在腦后的發(fā)圈里,額頭只微微垂了一縷。 ——氣質(zhì)、神態(tài)、穿著打扮,都在隱隱和某個人重合。 甚至她的手指上,也有枚很少摘下的銀環(huán)。 最終是薩爾伽先開的口。 “公會那里在施壓,鐘海林的抗議聲變?nèi)鮿萘??!?/br> 他只說了這么一句,但沈凌明白接下來的意思。 “不行?!?/br> 她端起自己的杯子,又啜了口里面的熱可可,語氣很平和:“阿謹(jǐn)沒有死,只有死人才可以舉行葬禮。” “而且他作為被隱藏的獵魔人,并沒有舉行葬禮讓同行參與的必要,反而會適得其反?!?/br> “我們知道這情況,可是……” “可是?” 在對面姑娘那平靜中隱隱含著威脅的目光下,薩爾伽又想掏煙管了。 他見過這雙眼睛原來清澈透明、流光溢彩的模樣,所以如今無法和她自然對視。 見狀,艾倫輕咳一聲,分擔(dān)了點他的壓力。 “教團(tuán)。他們已經(jīng)徹底丟失了本屆的祭司,所以在向公會施壓,意圖令公會公開承認(rèn)薛謹(jǐn)?shù)乃劳??!?/br> “我也搞不懂這里面的邏輯鏈……總之,公會目前的意思是……” 他深吸一口氣。 “如果你堅持拒絕舉行葬禮,那么公會將把你曾被薛謹(jǐn)偽裝過的身份報給教團(tuán)?!?/br> 沈凌放下杯子。 她的回答只有一個字。 “不?!?/br> “……唉。我們知道,會努力在那邊拖延幾天……但這次來,是通知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br> 薩爾伽捏緊煙管,“崽,如果可以,你最好開始收拾行李,更換一個居住地點,把身份證……” “不?!?/br> 沈凌坐在椅子上,背后三年沒開過火的廚房仿佛被拉上封條。 “這是阿謹(jǐn)?shù)募?,阿?jǐn)說他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會回家,我要在家里等他。” 【別看?!?/br> 【乖,凌凌,別看。】 【不要看……把眼睛閉上。】 她很聽話,她沒有看。 走進(jìn)那個鋪滿血的臥室后,還沒來得及抬眼,就感到雙眼被一件薄如輕紗的東西遮住,然后是丈夫熟悉且鎮(zhèn)定的叮嚀。 【不要看?!?/br> 他輕輕地捂住她的眼睛,【也不要怕。我會回來。】 沈凌當(dāng)時沒動彈。 她沒有詢問為何蓋在自己眼睛上的東西輕得仿佛不存在,沒有詢問為什么我感覺不到你的吐息聲,沒有詢問為什么這里一片寂靜,心跳的響動我都聽不見。 她也沒有詢問,為什么,好像有枚小銀環(huán)從空空的地方掉下來,在地上咕嚕嚕滾了好幾圈。 她聽到了阿謹(jǐn)?shù)穆曇?,阿?jǐn)讓她不要看,阿謹(jǐn)讓她聽話,所以她就不會看。 【乖。別看。】 不看的。 不聽的。 我會很乖,盡管閉著眼在床頭縫里找了好久也沒找到小銀環(huán)。 我會很乖,盡管之后去重新買小銀環(huán)時丟臉地把服務(wù)員的手帕打濕了。 我會很乖,盡管之后發(fā)現(xiàn)翻找小銀環(huán)的那只手上沾滿了紅色的東西。 我會很乖,盡管閉著眼走出去后發(fā)現(xiàn)鞋底除了血還沾上了不知名的碎片。 阿謹(jǐn)從未對我食言,我當(dāng)然相信他說的話。 這次只是稍稍……等得久了一點。 只是稍稍而已哦,我很乖。 作者有話要說: 你看,我特別特別乖。 我現(xiàn)在每天都在六點半之前起來,沒有睡過一次懶覺,學(xué)會疊被子,掃地,洗碗,給自己做飯,雖然水電費還是不太會交,但我學(xué)得很快。 我每天都會出門鍛煉,還會出門買菜,和各種各樣的人類交談,拒絕了好多好多搭訕。我現(xiàn)在知道這是搭訕啦。 而且出門時一直抱著收音機,戴著小銀環(huán)。 我特別特別乖。 你什么時候回來呀? 第91章 第八十九只爪爪 第八十九只爪爪 三年。 是36個月。 是1095天。 是20280個小時。 是1576800分鐘。 ——如果每分鐘你的傷口都在火焰下被燒灼, 如果每分鐘你的血都在燒焦的稻草上凝成一灘,那又是多久的時間呢? 薛謹(jǐn)不知道。 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還可以依靠默數(shù)血滴的數(shù)量, 來計算時間。 1, 2,3, 4, 5。 這份折磨不會永無止境, 這份時間不會和多年前一樣凝滯在結(jié)界里。 他心知肚明。 【殺了他!】 【殺了他!】 【燒死,燒死, 燒死, 燒死……】 【此為災(zāi)禍之主, 此為獻(xiàn)祭崇高幸運之祭品……】 【……儀式結(jié)束之后, 將舉行煙花典禮, 恭迎崇高的……】 【臟東西!臟東西!】 【殺了他!】 【哎, mama, 什么時候能去看煙花啊,臺子上那個玩意兒怎么還沒死?】 【噓,別急。獻(xiàn)祭儀式越久越能向崇高的光明表達(dá)我們的敬意, 那可是特意被選中的災(zāi)禍之主,真正上臺之前已經(jīng)燒了一遍, 是近幾年能堅持時間最久的祭品呢。】 【可是我想看煙花……今天明明是放煙花的日子,為什么又要來圍觀……】 【都燒了三年啦。那個怪物是燒不死的?!?/br> ……啊。 薛謹(jǐn)從點著火的稻草中抬起頭,從灰敗的薄鼠色里抬起頭。 模模糊糊之中, 他找到了臺下那個扎著小髻、代表孩童的影子。 原來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 原來這就是他記不清自己生日的原因。 原來這就是他模糊了具體活了多久的原因。 因為他早已…… 呵。 以前那么漫長的時間,那么復(fù)雜的過去,薛謹(jǐn)一丁點都不想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