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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睜開眼睛。 “凌凌,去蓋你的被子?!?/br> “什么?” 正完成睡前慣例打滾玩耍的小貓趴在他肩膀上皺皺鼻子,“是你親手把我被子燒掉的,說以后要睡一床……你忘啦?” 薛謹:“……” 哦。 看來那基本的自制力的確被酒精全部摧毀了。 不愧是我,夠狠.jpg 沈凌歡快地又蹭了好一會兒,用腦袋用鼻子用臉在自己最喜歡的懷抱里拱來拱去——她本以為用同一床被子睡覺會很不適應(yīng)呢,實際上,嗯…… 這不就是躺下來也能享受阿謹所有氣息的絕佳位置嘛! 比枕頭比胳膊比隔著棉被的胸口都要棒多了! 又暖和,又舒服,又…… 沈凌頓了頓。 她奇怪地抬起腦袋。 “阿謹,有東西在戳我?!?/br> “……” 絕佳抱枕睜開眼瞥了瞥她,沈凌莫名又有點想發(fā)抖了。 但他是那個清醒而克制的絕佳仆人,所以他只是略略推開沈凌,側(cè)過身調(diào)整了姿勢。 “你枕在另一邊睡吧,凌凌。貼著我的后背就可以,不要過來亂蹭。” 丈夫的嗓音聽上去一如既往,就是稍稍有點發(fā)啞,“那大概是你昨天晚上睡覺時往床上叼的積木玩具?!?/br> 可昨晚我困得一沾枕頭就睡著了,根本沒叼什么玩具。 不過…… 沈凌又不安分地拱到他的正面,爪爪在被子里胡亂摸了摸。 “哎,好像是積木?”她疑惑地說,“我沒有這么硬的玩偶?!?/br> 作者有話要說: 凌凌啊,再摸會出事的。 第66章 第六十六只爪爪 第六十六只爪爪 前注:本章有一句引用自。 災(zāi)禍之主。 這絕不是什么僅僅止于口頭的稱呼。 喜歡的東西會被毀掉。 渴望的東西永遠得不到。 厭惡的東西總是如影隨形。 只有徹底把自己克制在一層層訂立好的規(guī)則之后…… 薛謹很清楚, 被深深克制住的那部分自己,從來不是什么好東西。 可以遵守規(guī)則對準備結(jié)婚的溫婉女子千般容忍寵溺,也可以遵守規(guī)則對再沒什么干系的前任相親對象灌消毒液。 因為遵守規(guī)則, 所以會對孟婉紳士體貼,溫和到她一度認為自己深愛她。 因為遵守規(guī)則,所以沒有在結(jié)束關(guān)系后徹底抹殺消耗了他精力時間的這個女人。 因為遵守規(guī)則, 所以在她對自己現(xiàn)任的妻子出言不遜時選擇了出手。 而面對沈凌…… 沒有任何規(guī)則闡明, “邀請合法結(jié)婚的成年妻子發(fā)生性|行為”是不能允許的。 不過是他自欺欺人。 早在下定決心后, 薛謹就開始每天逼沈凌觀看小電影, 他確認她清清楚楚明白那是什么,那如何發(fā)生, 那是成年異性之間正常的事情。 唯一阻礙的, 只是沈凌的強烈排斥而已。 這姑娘連親吻都會厭惡, 第一次看到電影里的接吻畫面后她做了噩夢,接連三個晚上她只有抱著他的胳膊才能睡著。 平時觸碰她的手或腳都會引起她的不適,握緊的時間稍長一些她就會變成小貓沖他齜牙咧嘴。 薛謹看得出, 沈凌直接把電影里親吻之后的那些行為劃分到了“絕不可能發(fā)生在我身上的惡心事情”上,在和他相處時逃避式地全部忽略, 把他身邊當成了一個安全童真的小花園。 這姑娘真的一點都不笨。 她知道他永遠都不會舍得逼她做出她不喜歡的事, 所以她蹦蹦跳跳著得寸進尺, 一點都不在乎忍耐和等待對他是多么艱難的事。 ……誰讓這是災(zāi)禍之主漫長生命中最珍愛最喜歡的存在呢? 所以根本不存在的規(guī)則也變成了很多很多絕對不能違背的規(guī)則——由忍耐的他一手制訂,自覺遵守。 要說為什么要這么折磨自己, 為什么要一次次縱容她的逃避耍賴…… “你真的非常美麗, 凌凌。” 薛謹啞著嗓子拿開她的手, “所以,不要再這么碰我了?!?/br> 閉上你的眼睛,因為對視會讓我發(fā)瘋。 停止你的撫摸, 因為觸碰會讓我痛苦。 ——如果真的要發(fā)生這種事,我果然還是希望這出自于你和我一樣迫切的渴望,出自于我對你同等的吸引力。 【耐心?!?/br> 野獸在深淵底部低低咆哮,但它再也沒有奮力掙扎。 理智與沖動都清楚,它們所要的絕不僅僅是純粹的**,它們想要更多更可怕更完整的東西。 沈凌果然停止了動作。 直覺告訴她,對方的語氣里隱藏著某種危險的東西,和昨晚他的注視一樣危險。 她安靜地縮回手,蜷在他背后,不知怎的心跳飛速加快。 ……雖然危險,但她好像一點都不害怕,還有點期待? 沉默了好一會兒,本應(yīng)該的回籠覺一個都沒睡著。 最終,背對她躺著的丈夫猛地坐起。 “我去洗澡?!?/br> 他沙啞地說,“你先休息吧。” “哦……” 沈凌把臉埋在被窩里,緩緩放開了揪住他后背衣料的手,看著被自己汗水浸濕的那一小塊展開、抽離。 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錯事,但所熟悉的那個真正的阿謹不會責怪她的錯誤。 ……所以還可以由著性子繼續(xù)逃避,因為是阿謹…… “休息好了,我們就去市中心重新給你買床被子?!?/br> “……嗯?!?/br> 不行。 果然還是不行。 昨晚的阿謹也是阿謹,讓她害怕的阿謹也是阿謹,如果因為她的錯誤讓阿謹不開心,那就不可以這么任性。 許諾過要好好擔任對方的妻子,食言的話就不是帥氣偉大的祭司;如果不能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帥氣而偉大,阿謹也許就不會喜歡自己了。 “阿謹?!?/br> 沈凌躲在被窩里開口,聲音輕輕的:“你是不是也想做和那些小電影里一樣的事?。磕切┙游且院蟮氖虑??!?/br> 敏感的耳朵聽見那端離開發(fā)出的“窸窣”聲響靜止了。 他的回復(fù)只有一個字,不含什么情緒。 “嗯。” 沈凌咬緊嘴唇。 小電影里接吻以后的那些事。 黏黏糊糊的,纏纏繞繞的,每看一次都會讓她覺得惡心。 低等的雄性和低等的雌性,但凡其中一個碰到她的衣角都能令她反胃,像丑陋猙獰的動物那樣發(fā)生的事情。 她是全世界最高等的祭司,不需要理睬這么惡心的…… “可以啊?!?/br> 沈凌攥緊拳頭。 她“窸窸窣窣”爬出被窩,重新拽住了他后背被自己汗液洇濕的那一小塊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