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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謹就在這個城市里。他就是殺死了Akuama的獵魔人?!?/br> “如果你不相信……來吧,現(xiàn)在跟我去那只魔物Akuama氣息最后停留的區(qū)域,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只蟑螂,看看能不能真正碾碎他……” “那兒是個小廣場對吧,jiejie?” 【時間倒回此刻,小廣場】 原本那應該是滴與之前相差無幾的“雨珠”。 天色很暗,人煙稀少,燈光寂靜,音樂噴泉升起的水流與打開的燈光一起制造了聽覺與視覺的完美遮掩。 貓一向喜歡埋在一個小小的空間里向下蹭腦袋,而不是向上探腦袋;沈凌一向喜歡扒在他襯衫第二顆紐扣與第三顆紐扣的中間部位左右磨蹭臉頰,但她從來不會抬頭看他。 他的包里有一雙之前放入的平底鞋,但她踩在他鞋上的腳很小很白——這不是出于任何卑劣**的遐想,他不需要低頭窺探就知道——因為幫這個喜歡光腳在地板在沙發(fā)在床上亂蹦的姑娘第無數(shù)次穿襪子時,他清楚地觸碰過。 軟得像塊糖。 他還知道她這個時候一定是把腳趾縮起來的,因為她此時緊張而開心——他知道這個就和她感到不開心時皺鼻子一樣清楚。 而且…… 腳趾。 手指。 發(fā)旋。 鼻尖。 臉頰。 肩膀。 ——怎么會存在這種狀況呢? 怎么會有“完完全全貼近著這些部位,對方卻完全把你看作單純的玩具或仆人,所以但凡一點主動的行為都似乎卑鄙無恥”的狀況呢? 嗯,我就是會遭遇這種狀況啊。 大概我的生命是由不幸組成的? 災禍之主又抱著女孩轉(zhuǎn)了個圈,心里倒是沒對這個既定事實遺憾多少。 因為他早已做出了違背規(guī)則的第三個選擇——所以,此時,他和每個強大優(yōu)秀的獵人一樣找到了一個隱秘的角度。 和狙|擊其實沒有區(qū)別。 把自己融入黑暗的天色、寂靜的廣場、噴泉吵鬧的燈光與音響里。 瞄準額頭的位置。 找到沉默而不經(jīng)意的接近方向。 一顆雨珠會克制地點在她額頭的位置,而接著會有很多很多噴泉帶來的水霧覆蓋過去。 “阿謹阿謹,你的肩膀上竟然是粉——” 然而周密的計劃遭到了破壞,獵物抬起了頭。 她沒有張開獠牙,她漂亮的薄荷色眼睛已經(jīng)是足夠反擊一切狙|殺行動的秘密武器。 ……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 理智線被對方的漂亮眼睛狙|殺殆盡,放棄了沉默的弓弩直接貼上這姑娘的嘴唇時,薛謹詫異地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三流里看到過的這句話竟然有那么些道理。 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 沈凌依舊呆若木雞地盯著他看,薄荷色的小糖球和那天在地鐵口時一樣觸手可及。 于是這滴雨珠再也變不成什么淺嘗即止的破爛玩意兒了。 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 獵人貪婪地加深了這個吻,感覺自己在追捕一只倉皇逃竄的魔物,感覺自己此時此刻唯一的目標就是把對方永永遠遠關在水晶里。 不夠,不夠,不夠。 更深,更深,更深。 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否則—— 【會瘋掉?!?/br> 不知多久后,被自己心跳聲充盈得快炸開的沈凌被恍恍惚惚放開。 她喘著氣,眼睛卻依舊一眨都不敢眨地盯著對面的仆人,盡管此時視線已經(jīng)因為長期缺氧而模糊不清。 模模糊糊的仆人沒有像她這樣喘息。 天色依舊很暗,廣場依舊很寂靜,音樂噴泉依舊很吵鬧,她的腳依舊踩在他的鞋上。 但是兩個人已經(jīng)拉開了距離,剛才偶然的“意外”已經(jīng)消失了。 ……然后呢? 面對這樣的現(xiàn)狀,依舊沒什么思考能力的沈凌并不能做什么。 她現(xiàn)在連動根手指都做不到,只能可憐巴巴地瞪著自己的仆人。 可面對這樣的現(xiàn)狀,最無害的、會滿足她一切要求,會把她照顧得開開心心的仆人也只說了一句話。 不知為何,這句話蓋過了沈凌的心跳聲,好像她從心跳聲的浪潮里探出頭來就是為了聽到這么一句話似的。 “去他媽的淺嘗即止?!?/br> 隨之降下的第二個吻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步步緊逼,沈凌再次陷入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吵死了。 ……吵死了。 似乎是打算拍開那些煩人的心跳似的,她也舉起手,緩緩伸向他的肩膀,想要攥住,想要抓緊,想要回應…… “薛謹?薛謹?薛謹——蠢女人,別想拉著我,薛謹在這兒,我知道,薛謹——” 暈乎乎的沈凌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腳。 ……是那個討厭的前任祭司!這個聲音她記了一百多年,絕不可能認錯! 他要來了!他要來抓她回去!他會、他會——他絕對會把自己最喜歡的這個仆人殺掉的,因為阿謹是他們認為她不應該接觸的“低等生物”! 阿謹會被殺掉! 不不不不絕對不行! 出乎意料的是,反應力本該位于所有生物頂端的祭司還沒推開仆人,后者就采取了行動。 他瞬間結束了這個吻,猛地抱緊了她,接著沈凌便感到了腦袋上被重重按動—— 薛謹直接抱起她飛速跑起來,以某種絕不屬于人類的速度,一瞬間飚上高速的沈凌差點以為自己在坐電視上的那種噴氣式飛機。 風聲尖銳呼嘯,但她被強行按在了他的懷里,所以還算暖和。 她最鮮明的感受變成了被按動的腦袋:因為薛謹一直按著她的小貝雷帽,如果不用手固定下一秒它就會被高速的風刮走。 這下沈凌的眩暈變成了物理上的單純眩暈,因為這個速度實在太快了。 不過她還是聽到了仆人行動之前說的話—— 【靠?!?/br> 這是阿謹今天第二次說的臟話,他還教育我不要說這種話呢。 不過這好像也是我認識他之后聽到他第二次說臟話。 ……他在急什么呀? 被人形波音飛機抱住飛速飚走的小貓暈乎乎地想。 【一分鐘后】 黎敬雪看著漆黑的夜色,寂靜的廣場,扔了一地的果皮紙屑,以及孤零零旋轉(zhuǎn)唱歌的音樂噴泉。 她清清嗓子,很樂意地提高了音量:“教團總教長兼廷議會副主席閣下,這里連條狗都沒有?!?/br> 黎敬學:“……” 【與此同時】 坐著飛機飚到一半,似乎又急速降落了。 沈凌晃晃一團漿糊般的腦袋,感受到自己頭頂?shù)男∝惱酌北幻偷爻断拢惺裁搭愃朴陂_關的東西響起“啪嗒”的聲音。 燈打開了。 ……哦,回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