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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老婆的量詞是一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0

分卷閱讀70

    【祭司?!?/br>
    他只能這么稱呼她, 也只允許這么稱呼她。

    即便這個男人是上一任的祭司——因為他微弱的威能, 逐漸消退的天賦,無法再庇護教團的靈魂投影, 所以他被自己取代——

    哪怕黎姓的男人關了她多少次禁閉, 以長輩的口吻多少次指責她。

    他都必須這樣,說出這個獨一無二的稱呼。

    沈凌喜歡對方每次說出這個稱呼時仿佛吞了蒼蠅的表情。

    【祭司?!?/br>
    前任祭司, 她不認識的前前任祭司,乃至歷史書里的前前前任祭司,他們都要對沈凌彎腰、行禮、施以敬意。

    ——然而, 遇到薛謹后, 她這份認知有點搖搖欲墜。

    薛謹從沒有祈求過成為她的仆人, 他也從來沒祈求過自己的賜福。

    前者沈凌適應良好——不用你祈求,看在你伺候得如此討本喵舒心的份上,本喵榮譽加冕你成為本喵最好的仆人——

    后者沈凌就不太適應,但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受。

    她不習慣薛謹拒絕自己的賜福,覺得對方不識好歹;但薛謹對賜福的拒絕又莫名讓沈凌很開心。

    和她的毛絨兔子娃娃與碰爪爪的禮節(jié)一樣,有種“什么東西終于完成”的奇怪酸脹感。

    雖然不知道具體究竟完成了什么,但沈凌從那以后就很喜歡去蹭薛謹的手, 還想把他的手臂也當成自己毛絨娃娃軍團里的一員——抱著睡覺。

    不僅是肚子,不僅是下巴,不僅是臉頰,想摸本喵的耳朵也可以哦,這可是本喵賜給你的特權。

    ……但她變成人形時,阿謹再也沒有撫摸過這些部位。

    沈凌不怎么開心,但薛謹告訴她說,這也是種和碰爪爪同等重要的“禮節(jié)”,外面的世界異性之間彼此不可以亂碰,脖子以下的任何部位都是禁止。

    好吧,她勉勉強強地寬恕了自己的仆人,遵循外面世界的“禮節(jié)”也是出逃的祭司不得而已的決定。

    薛謹和她所有的仆人都不同。

    薛謹不會喂自己營養(yǎng)劑,薛謹有一口奇妙的香氣撲鼻的大鐵鍋。

    薛謹不會給她寶石墊子睡覺,薛謹送給她很多能咬能玩的玩偶。

    薛謹永遠知道沈凌不知道的東西——沈凌不知道的東西基本上包括外界世界的一切,但薛謹從來沒有在教導她這些知識時露出失望或不耐煩的表情。

    薛謹做的任何事情都看上去很好玩,沈凌可以跟在他后面在家里轉上一天,并試圖伸爪扒拉他觸碰的任何物品。

    薛謹……

    薛謹還會這么叫她:“沈小姐?!?/br>
    不是祭司。

    不是昂貴稀少的寶石或黃金。

    不含敬意,沒有彎腰或屈膝。

    沈凌喜歡這個稱呼,這和以前所有仆人對她的稱呼都不一樣。

    ——然而,今天,在她趕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奇怪入侵者后,薛謹又說了另一個稱呼。

    “孟小姐?!?/br>
    區(qū)區(qū)一個有點感興趣的戰(zhàn)利品已經無關緊要了。

    薛謹要拿走還是要丟掉,沈凌一點都不關心。

    比起這些,更重要的,更鮮明的,讓她恍然大悟,繼而空前憤怒的——

    “被孟小姐用過的……”

    “這是孟小姐的東西……”

    “被孟小姐使用……”

    “孟小姐的……”

    阿謹根本就不怎么喜歡那個入侵者,為什么還要使用這種稱呼?

    他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意思?

    這是屬于我的稱呼!

    從來沒人這么稱呼過她“沈小姐”,當薛謹說出這個稱呼時,沈凌理所當然地把它當成了自己獨一無二的稱呼。

    她驕傲地將其同等于“偉大的無上的帥氣非凡的大祭司”,總之是一聽到就會讓她開心翹起尾巴的稱呼——薛謹每次輕聲說“沈小姐”,沈凌都把這簡短的三個字當成了漫長而華麗的彩虹屁。

    因為她每次聽到阿謹呼喚自己都很開心,除了這個稱呼本身充滿令貓開心的贊揚以外,沈凌想不出“聽到呼喚就開心”的任何適當理由。

    沈小姐。

    沒有仆人這么稱呼過本喵——相反,這個仆人也理應不使用這個稱呼來形容除本喵以外的任何生物,因為本喵是最獨特的祭司。

    “沈小姐”和“祭司”,她原以為這是同等獨特的稱呼,只不過前者比后者還要親切可愛一點。

    ……今天,她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愚蠢的錯誤。

    這原來是個通用的禮貌稱呼嗎?!

    “沈小姐”和“孟小姐”是同等的?!

    不管這個人稱呼自己時在炸小黃魚、在收拾她的玩具、在整理她的衣服——不管他說出這個稱呼時露出怎樣的表情——

    這是個與外界所有女人同等的稱呼!

    這只是個該死的“外界禮節(jié)”!

    這一丁點、一丁點都不獨特!

    沈凌才不要去注意語氣表情這種細微的東西呢——她這么偉大,這么帥氣,這么寬宏大量縱容自己仆人“遵循禮節(jié)”,縱容這個仆人不來摸自己的耳朵或臉頰,縱容他“禮貌拉開距離,不觸碰任何部位”,縱容他不許撓浴室門不許推杯子的各種無理要求——

    她已經給了這個仆人很多很多權利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像自己這么寬宏這么帥氣的存在了!

    ——可他連基本的、獨特的稱呼都沒有給自己!

    本喵怎么能和那些低等生物擁有同等的地位,本喵難道——

    難道——

    ……難道?

    等等,她以前也沒怎么在乎過獨特的【祭司】稱呼?。?/br>
    雖然她比所有低等生物都要高等卓越,但她才不在意那些仆人心里掛念著幾個低等生物呢——沈凌好歹還賜過“愿你能如愿得到你心愛的女人”這種福呢,她知道仆人們不會真的將她視為唯一。

    沈凌覺得沒必要和仆人們心里的獨特爭個高下。

    她比所有女人、所有財物、所有權力都要高等,這是教團從小到大告訴她的真理,真理沒必要去解釋。

    ……和以前一樣,這本該是無所謂的事。

    如果薛謹也在心里掛念著一個低等的“獨特”,所以才對她使用這種普通稱呼……那也沒必要解釋,沒必要解釋,這是仆人的失敬,仆人的愚蠢,她才是最高等的,最高等的生物不屑于搭理……

    “好的。你確定是這款粉餅嗎,小姐?”

    ……氣死了!氣死啦!呸!呸呸呸!混蛋!混蛋!大混蛋!

    沈凌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氣得攥緊了肯德基甜筒皮——冰激凌早就在一個多小時前被她舔完,只不過她不舍得丟掉奶白色的甜筒皮。

    此時,沈凌已經全然遺忘了自己想留回家的甜筒皮,她“咔擦咔擦”用力咬著最下面的華夫片,想象這是薛謹的胳膊。

    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