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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 卡斯,卡特,其他所有仆人……他們都無緣見到這個時期的沈凌——每個月,當(dāng)她的換毛期降臨,都會在黎敬雪與相關(guān)高層的監(jiān)管下,被送到一個特殊的小房間,隔離起來。 隔離很無聊,那個小房間更無聊,抽血讓她昏昏欲睡,醒來后只能瞪著天花板喵喵叫。 而且換毛期的她很丑,非常丑——沈凌在換毛期期間不能在貓與人類之間的形態(tài)自由轉(zhuǎn)換,換毛期降臨時她是什么姿態(tài),后續(xù)七天就是什么姿態(tài)。 如果換毛期降臨時她是低等貓類,換毛期時她就只能憤怒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毛發(fā)越來越暗,毛色越來越淺,染上臟不拉幾的黑色或灰色——而且她會全身發(fā)癢,會忍不住到處亂蹭,然后瞪著自己蹭下來的一團團丑毛繼續(xù)憤怒。 如果換毛期降臨時她是祭司的狀態(tài),那還稍微好一點,不用看到自己變得丑不拉幾的毛。 但與其相對的是,她發(fā)癢的毛發(fā)不能蹭下來,就只能從食管從身體里排出。 她會時不時地開始干嘔,吐出成團的毛球,并忍受腦袋和尾椎時不時的發(fā)癢——耳朵或尾巴會在這個時候不管不顧地蹦出來,黎主席說這可能是種“控制紊亂”。 沈凌更討厭這個,她覺得管不住自己的耳朵和尾巴是很丟臉的行為,所以寧愿在換毛期變成一只貓,瞪著鏡子里丑不拉幾的自己發(fā)火。 ……逃出教團后的那幾年她就是以貓的形態(tài)度過換毛期的,這在某種意義上還避免了她被貓販子抓走—— 沈凌的流浪生涯中當(dāng)然少不了動管局或貓販子,畢竟她一年前還在A國活動,沒有跨海旅行的想法——但她總能幸運地在換毛期與這些人撞上。 前者會在捕捉流浪野貓時漏掉沈凌,因為后者著實丑到了與垃圾桶融為一體的境界;后者分外嫌棄丑不來幾可能有病的貓崽,繼而轉(zhuǎn)身離開。 和阿謹在一起之后,對方四個月都不在家里的情況放縱了沈凌繼續(xù)以貓的形態(tài)度過換毛期,而且她有一大堆的薰衣草味枕頭可以蹭著止癢,還可以看漫畫吃小黃魚玩。 如今,對方回來了。 而今天開始,就是自己在阿謹眼底度過的第一次換毛期。 這次,她必須要保持人形度過換毛期,因為沈凌知道自己如果七天都是貓的形態(tài),就等于向阿謹美味的午餐晚餐徹底告別。 ——阿謹?shù)浆F(xiàn)在還是只給另一個形態(tài)的自己投喂小黃魚!還只有兩根小黃魚!阿謹是個兩面三刀的混蛋! 【傍晚】 新婚四個月的妻子終于主動提出要同床入眠,似乎很值得丈夫浮想聯(lián)翩。 但薛先生只是保持著佛系的態(tài)度從柜子里抱了一床新被子,保持著佛系的態(tài)度把自己的臥床一分為二,保持著佛系的態(tài)度用毛線在中間擺了一條“楚河漢界”,保持著佛系的態(tài)度抱走伸手扒拉毛線的沈凌,又思慮片刻后,把毛線換成了一根堅固踏實的超長搟面棍。 沈凌不開心:“這個東西硬邦邦的!如果我睡覺時壓到了會難受!” 佛系的薛謹:“那就不要壓到它,沈小姐,只要你好好睡在你那床被子里,睡在床的另一邊,就不會被壓到。” 沈凌:“……我要生氣了,阿謹!” 薛謹:“去洗漱,沈小姐,我要開始放了。” 唔。 知道今晚不能趴在薛謹胸口上睡覺的沈凌很生氣,但為了不錯過,她只好生著氣“登登登”走進了衛(wèi)生間。 薛謹則是去廚房把鹵到一半的雞爪裝進保鮮盒,又洗了一小盤葡萄,給自己泡了一杯綠茶。 他端著葡萄和綠茶來到電視機前,發(fā)現(xiàn)衛(wèi)生間里的沈凌還沒有出現(xiàn)。 薛謹想了想,走過去,敲敲門。 “沈小姐?你是在玩電動牙刷,還是在玩牙膏?這兩個東西都請你不要亂玩,好嗎?” 門那邊沒動靜,只有水龍頭汩汩把水淌入下水管道的余響。 薛謹又敲敲門:“沈小姐?你還好嗎,你是不是在里面摔倒了?” 依舊沒有回復(fù)。 薛謹看向墻上的掛鐘,耐心等到秒針走完一圈,第三次敲動房門。 “沈小姐?你需要幫助嗎?我進來了?” 這一次,里面很快響起了回復(fù)。 “不用啦,阿謹,我很快就好?!睂Ψ揭琅f興高采烈,聽不出任何異常,“電動牙刷和牙膏都好好玩哦!” 薛謹:“……” 明天就去超市買原始的手動牙刷,再把牙膏換成薄荷味好了。 薛謹放下敲門的手,剛打算轉(zhuǎn)身,又突然遲疑地頓了一下。 沈凌是個單純的好姑娘。 沈凌有過糟糕的回憶。 沈凌……沈凌的心理還是兒童。 雖然我決定信任她,照顧她,但這個姑娘再怎么清澈無辜…… 她身上的疑點,好像有點太多了吧? 奇怪的缺失常識。 奇怪的舉動。 奇怪的跨海偷渡。 奇怪的興高采烈……對,就是這點。 引起我遲疑的,就是這點。 沈凌的興高采烈。 隔著門,聽上去奇怪而失真——甚至有點虛假。 這種突兀的虛假一瞬間讓我審視了這姑娘身上所有被忽視的疑點,和我結(jié)婚之后在不觸及過去的情況下當(dāng)然可以一筆帶過,夫妻之間有些事情可以成為永遠的秘密,我的工作和我的“小提琴”也是個秘密—— 但這個瞬間,不知為何,平和而距離遙遠的普通人停住了腳步。 也許是因為,他分外敏感的神經(jīng),從語氣完全“興高采烈”的回復(fù)中……察覺到了一點難受? 他在原地定住,重新轉(zhuǎn)身,輕輕邁步。 這次的邁步不同于以往所有的邁步:這次邁步,薛謹沒有刻意控制自己發(fā)出“普通人理應(yīng)發(fā)出的腳步聲”,他像幽靈那樣無聲滑回門邊。 不發(fā)出一絲聲息。 不卷起一縷空氣。 接近,立住,微微傾身,側(cè)過耳朵。 眼鏡后的異瞳閃了閃紫色的虹膜。 接著,獵魔人清晰聽見了門那邊的獵物在做什么——輕輕放下水杯,扶住陶瓷洗手臺后手指再次捏緊,這個方向卷起的氣流說明她猛地俯下了身—— 最終,是壓得極低,微不可見,卻在異類感官中清晰可聞的干嘔聲。 沈凌在嘔吐。 而她不想讓自己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輪到獵人轉(zhuǎn)身。 第20章 第二十只爪爪 第二十只爪爪 依舊是某天中午, 作息混亂的薩爾伽打著哈欠來到自己的柜臺前,拖出扶手椅,往上一癱。 塞煙葉, 讓小蜘蛛點煙, 撓撓投影的頭,靠回扶手椅。 然后一邊咬著煙槍一邊點開手機, 準備刷刷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