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醺醺的樣,擲金買歡連眉頭都不會一皺。他不喜歡開燈,都是叫他摸著黑做,也不喜歡看他的臉,更不喜歡他碰到他的唇。水笙心里知道,他是嫌棄他。所以無論他多么賣力想博他歡心,他都不屑一顧。只有當他像剛才那樣說話帶著怨懟時,景灝天才會漫不經(jīng)心地說上兩句軟話。只不過軟也就那樣,若他再借題發(fā)揮,他會直接推開他穿衣離開,連多看他一眼都不會。水笙心里委委屈屈地,卻又怕惹得景灝天不高興,再也不來找他。只能咬牙把怨恨吞下去,面上拿出一副甜膩的笑臉來。站起身讓景灝天抽出,水笙彎腰去扶他?!暗酱采纤瘯喊伞!眳s聽得仰靠在沙發(fā)上的男人冷冷一笑:“我睡不著?!?/br>酒勁猛烈,頭一陣陣發(fā)眩,景灝天自己已是站不起來了。卻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始終無法入睡。兩年多了,在他前往英吉利的那一年,華翎幾乎動用了所有的勢力在尋找徐云初,卻沒有任何收獲。他回來后也調(diào)動了景家的后臺把嘉善翻過來翻過去地找了一年,仍然一無所獲。那人在嘉善本來就是沒有根的,景灝天聽他提過杭州老家,也曾叫人去打聽,然而杭州那么大,徐云初的父親到底是哪一個,又從何找尋。從沒試過有一個人這樣放他無法放下,他甚至不知道,徐云初到底為什么會離開。每每想起徐云初,挫敗感排山倒海足以令人窒息??v橫驕慣如景灝天,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手足無措。無論多么嘶聲發(fā)泄,卻無法換一刻心滿意足。徐云初也不知是用了什么妖法,短短兩個月,就叫他戀慕得深入骨髓。那個名字,更像是刀刻的在他心上,饒是用盡手段,始終也擦除不能。或許是因為求不得,才最叫人扼腕痛心,含恨不甘罷。徐云初,可真夠狠的。從英吉利回來之后就接手了老爺子在上海置辦的軍火貨倉。眼下時局動蕩,戰(zhàn)事一天比一天吃緊,中華民國整片空氣里都彌漫著硝煙的味道,軍火的買賣做起來順當。但這種營生不能放在臺面上明著來,景灝天又在英租界置辦了幾處高檔夜總會和賭坊,一來可掩人耳目,二來亦可為生意往來提供絕密的場所。白天,他是上海灘盛世商貿(mào)公司的老板,出入風(fēng)光;夜晚,在無人得見的時候,卻就這樣借酒放逐,常常睜著眼無法入睡。水笙蜷起腿縮進景灝天懷里,手掌輕輕在他強健的胸膛上打圈,暗忖景老板這樣的人,卻也會如此煩惱。這上海灘只要他看得上眼的,男的女的,有哪一個是得不到的?想來人生如此,任你是誰都無法隨心所欲。沉默了許久,景灝天一動不動。水笙以為他睡著了,走到床邊去幫他拿毯子。卻忽然聽他在身后說:“去幫我拿酒來?!?/br>“少爺,前面過不去了?!彼碾p踩停剎車,看著街上游行的人群如潮水一樣涌來,靠路邊停車。景灝天抱胸靠在后座,一言不發(fā)望著車窗外激憤的人群搖旌吶喊走過去,停止內(nèi)戰(zhàn),一致抗日的口號震天。大概是哪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女孩子清一色藍布短襖黑色中裙,年輕得令天空失色。無所謂地閉了閉眼,“那就等等吧?!?/br>人流如潮,浪奔浪流,反正也沒有他想見的那一個。十幾分鐘以后,巡捕房出動了,游行示威的人群一下被沖散。扭打的,倒地的,帶頭的被押走的,一片混亂。鎮(zhèn)壓持續(xù)了半個小時左右,巡捕房撤走后街上只剩了地上爬的幾十個人,輕傷的學(xué)生來回奔走,去照看傷得重一些的。“這也太不是人了,有本事不去打小日本,拿群孩子來開刀。你說是吧,少爺?”那滿街的景象實在太慘,看著揪心。四雙看不過去,忿懣地嘀咕。景灝天卻恍如未聞,仍是那樣冷淡模樣。雙眼望著窗外,四雙說了什么,完全都沒有聽進去。街的那一頭有兩名學(xué)生領(lǐng)了老師匆匆趕來,一起加入了救援。其中有一個人身著藕荷色西服,趕過去扶起受傷的學(xué)生,幫他們檢視傷口,簡單包扎。體量修長均勻,面容浚秀潔凈,卻是景灝天再熟悉不過的形象。四雙也看到了他,不由把臉貼到擋風(fēng)玻璃上去看,話語驚訝欣喜:“哎呀少爺!你猜我看見誰了!說出來你可別高興得昏過去,是徐秘書吶!徐秘書終于出現(xiàn)了!少爺——”他興奮地巴拉巴拉說了一堆,景灝天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不禁奇怪,扭頭去看,正見景灝天目光深邃得嚇人,直直盯住了街上那個在忙碌的身影,一動也不動。四雙暗暗訝異,少爺不是相思成疾地掛念著那個人,這種時候不是應(yīng)該踹門下車直接沖到那人面前把他拖上車的嗎?怎么是這種反應(yīng)?難道高興得過了頭,一時癡傻犯懵了?四雙真想大聲吼醒他,卻見他雙手握拳抵在腿上微微顫抖,竟是在極力壓制著的,不由小心翼翼喊他:“少爺?您不過去認徐秘書嗎?”沒想到景灝天眼眸一沉,竟連個水漂都不見?!斑@會兒上去認他,太容易了??晌曳炊麦@擾了他,讓他存了心要躲我,又會像之前那樣突然消失。所以你先下去打聽一下,他們是那所學(xué)校的。一會兒我開車跟著他們走,你幫我找人調(diào)查一下,他在那所學(xué)校做些什么,什么時候進去的,現(xiàn)在的情況是怎樣?!痹纠鋮柸绫难垌ǜ裨谒碾p臉上,那種勢在必得的精煉,叫四雙無端端打了個冷顫?!斑@一次我不會再莽撞,我要仔仔細細地圍死他所有退路,再不能讓他跑了?!?/br>曾在腦中設(shè)想過無數(shù)再遇徐云初的畫面,景灝天以為自己一定會欣喜若狂,一定會感恩涕零,一定會第一時間拖住他不肯撒手。然而真正遇到時,卻是眼下這種說不出來的冷靜,像是擅長一擊必殺的好獵手,需要細致地布下天羅地網(wǎng),讓獵物逃無可逃。他要那種一寸寸收網(wǎng),看著獵物圍困其中撕心裂肺驚惶失措的快感。收得徐云初服服帖帖,好叫他知道,他當初是怎樣輕易摧毀了他。(三十二)圣約翰大學(xué)坐落在蘇州河附近,整體采用中西混合風(fēng)格的建筑,尖頂哥特式風(fēng)格的教堂在紅磚房的校區(qū)內(nèi)尤為引人注目。作為洋人創(chuàng)辦的教會學(xué)校,圣約翰注重素質(zhì),因此進入其間的雖然都是貴族家的子女,但個個都成績優(yōu)異。學(xué)生們穿著時髦,寬松的白襯衫配毛衫,膝蓋上破了洞的牛仔褲,從里到外都透著英倫和美式的自由風(fēng)味。車子緩緩?fù)T趯W(xué)校門外,景灝天坐在駕駛座上,冷靜而犀利的目光看著徐云初的身影混雜在一群學(xué)生當中,一同進入校門,穿過教學(xué)樓往里面的校舍區(qū)走去。就是這里了。圣約翰大學(xué)。看來徐云初目前的落腳地,就是這里了。原來這么巧,他竟然跟他在同一座城市,就在他的眼皮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