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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聲道:“既然醒了,朕便去忙了?!?/br> 原是要陪她用膳,但她方才叫的含糊, 他不確認(rèn)到底叫的是誰, 索性就起身走了。 能夠跟她交代一聲,就是最后的溫柔。 蘇云溪看著他把她叫醒,又跟腳下踩著風(fēng)火輪一樣跑走了, 不禁有些迷惑,這算是什么人。 她看向一旁侍立的小算,輕聲問:“萬歲爺方才可曾說旁的了?!?/br> 奴才們都離得遠(yuǎn), 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 “萬歲爺說叫您起來用午膳, 不知怎么的又走了。”小算道。 蘇云溪蹙了蹙細(xì)細(xì)的眉尖,所以說, 這男人心海底針,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他說翻臉就翻臉,堪比小孩臉六月天。 “唔, 本宮知道了。”她隨便應(yīng)了一聲, 也覺得有些餓, 便叫小算趕緊擺膳。 等吃飽之后,她拿著把團(tuán)扇,立在廊下曬太陽, 突然的天就陰了起來,沒一會兒功夫,北風(fēng)呼嘯的,天就變的很冷。 蘇云溪嘆了口氣,這都叫什么事。她頭頂?shù)膬善?,同時刮風(fēng)下雨。 等到晚間的時候,她就知道,不光是刮風(fēng)下雨,還有一種寒冷,叫雨夾雪。 這樣的天氣最是寒冷不過。 就連燒著地龍,人也要穿厚實些,她將自己裹的緊實,跟蠶蛹似得。 這樣才覺得沒有那么的寒冷,好不容易這手暖和起來,她接著翻自己的書,想到這個,不禁覺得康熙有些難纏起來,他這算是什么人。 深諳考試之道。 這后妃之間,原本就競爭激烈,如今又多了個學(xué)習(xí),誰若是名詞靠后,誰臉上就不好看,這幾個高位妃嬪,和家世比較好的妃嬪,一個個都跟瘋了似得。 恨不得自己直接就是文學(xué)大家,怎么也要把一眾人給比下去才成。 對于大人來說,過年就是各種各樣的禮節(jié),這大年初一過去之后,她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氣。 日子又變的按部就班不驚不喜,這樣的狀態(tài),她還是比較喜歡的。 跌宕起伏什么的,并不是很適合她。 蘇云溪想了想,決定自己做點什么出來,比如說給康熙裁衣,后來想想,他有半個月沒來尋她,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他也能忍住。 可見素日里說甚是喜愛她,都是假的。 就連今兒來太皇太后宮里頭,對方也是這么問的:“怎么不見你提萬歲爺了?” 若是接觸多的人,除非你可以避開,要不然總是會多提幾句的。 蘇云溪鼓了鼓rou呼呼的臉頰,皺著小鼻子,輕聲道:“臣妾也不知道,許是萬歲爺在忙呢?!?/br> 反正她是沒有見。 正說著,就聽人通傳說,皇貴妃帶著幾個高位妃嬪來給太皇太請安。 蘇云溪笑了笑,起身跟一眾妃嬪見禮,這才挨著老人又重新坐下。 這請安也無趣的緊,無非是問問近來可好,寒暄幾句家常罷了,旁的沒什么可說。 然而說著說著,宜妃話鋒一轉(zhuǎn),夸起崇嬪來。 “崇嬪現(xiàn)下養(yǎng)在萬歲爺跟前,這氣色瞧著就不一樣,小臉白里透紅的,將一家子姐妹,盡數(shù)都給比下去了。” 宜妃一甩帕子,一臉?biāo)实拈_口。 她不說還好,原是在老祖宗跟前,未免直視老祖宗,大家都選擇不看她,這會兒子被宜妃點出來,能夠光明正大看她之后,不免都有些驚詫。 不得不說,崇嬪原本就生的好,當(dāng)在雨露跟前滋潤的時候,更是有一種從容不迫的嬌態(tài)氣度。 “崇嬪是養(yǎng)的不錯。”皇貴妃淡淡道。 她手里捏這彤史,但崇嬪有孕,一直能瞞到三個月她才知道,這跟瞞著后宮可不同,連她這個掌權(quán)者,也一并瞞了。 蘇云溪見眾人看著她的目光變了,一會兒嫉妒,那眼神火辣辣的,若是眼光能當(dāng)?shù)蹲邮?,她這會兒怕是不復(fù)存在了。 然而這做了宮妃的人,也沒有這么簡單。 因此一個個面上都淡淡的,只偶爾掃過來的眼風(fēng),泄露一星半點的情緒。 蘇云溪面色淡然,跟沒事人一樣。 見眾人沒有接話,宜妃又笑吟吟的開口:“你原是翊坤宮里頭出來的,也算是一家子姐妹,這后宮妃嬪啊,講究個賢字,見著萬歲爺固然欣喜,但是也要勸萬歲爺雨露勻沾?!?/br> 雨露均沾這個問題,著實有些不好說。 恕她直言,在座的諸位,都做不到勸萬歲爺雨露均沾,怎的到了他這里,就要做道德模范。 蘇云溪還未開口說話,就聽老祖宗道:“你們是在編排萬歲爺?shù)牟皇???/br> 畢竟能做主的就是他自己,旁人誰也管不著。 崇嬪若是真敢勸萬歲爺雨露均沾,那就是把人往外推。 皇貴妃打頭,趕緊說沒有這個意思,宜妃更是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嘴,笑道:“臣妾是個心直口快,有什么就說什么?!?/br> 她這么一說一鬧,也就引的皇貴妃請了罪,自個兒反倒落得個干凈。 左右話也沒說錯,就是這么個理。 蘇云溪談了口氣,幸而方才還在跟老祖宗說,萬歲爺許久不曾見過了,要不然這還是有嘴也說不清。 在康熙跟前,自然是他喜歡寵幸誰就寵幸誰,但是在太皇太后跟前,她最為厭惡董鄂氏一流,長相嫵媚多姿,又是個得帝心的,再者當(dāng)初孝獻(xiàn)皇后得寵,先帝也沒少臨幸妃嬪,后宮的皇阿哥,那是一個一個的生。 而康熙這不同,自打前兩個月,沾了她的身之后,那可真是誰都沒臨幸過。 這比先帝還過分些。 若是太皇太后在意這個,她這么一說,不瞬間想起來了。 蘇云溪鼓了鼓臉頰,略微有些不高興了。 然而康熙確實獨寵她沒錯,但更為重要的是,她如今懷著身孕,康熙也沒來寵幸她,這鍋她著實不想背。 前些日子才翻臉不認(rèn)人,你若是說他愛她愛的跟什么似得,她也不認(rèn)。 宜妃搖著手里頭的折扇,淺笑出聲:“小公主這些日子,一直盼著皇阿瑪來瞧瞧呢?!?/br> 這說的話,是說崇嬪把著萬歲爺,連孩子都不許看了。 蘇云溪聽罷不痛不癢的垂眸,想在太皇太后跟前說她的不是,也得掂量著她到底有沒有做這個事。 但心中仍舊是有些忐忑的,這人心隔肚皮,老祖宗是喜愛她,整日里笑呵呵的,對她也挺好。 但是老祖宗若養(yǎng)一只小貓小狗的,定然也是極好的。 高興了就逗弄一下,不高興了,就把這小貓小狗丟一邊,若是不小心咬一口撓一下,定然也要有懲罰的。 她也是看開了,才能更好的侍奉在她跟前,只要能讓她狐假虎威就成。 蘇云溪這么想著,不禁淺笑出聲:“萬歲爺日日都有考校,怎的小公主還~”她說的好玩,眾人一瞬間就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