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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趕緊將食盒打開,笑吟吟道:“是梨湯?!?/br> 這個不需要什么技術(shù),在秋冬季節(jié),又最是滋陰潤喉。 你隨便燉一燉,味道就很好喝了。 老祖宗的滿心歡喜,在看到梨湯的時候,變成了哭笑不得。 知道是為了哄她開心,不禁笑道:“成,既是你親手熬的,少不得得喝上一碗?!?/br> 蘇云溪知道宮里頭的規(guī)矩,若是給高位奉東西,這必然是要做標記,并且盡量自己先吃喝,來表示這東西沒問題。 要不然你拿來了,人家吃喝了心里不舒坦,擔心吃到壞東西,若是不吃,又擔心你心里不舒坦。 因此她很是上道,先給自己盛了一碗,再給老祖宗盛,接著喝的香甜。 太皇太后原以為她說的自己燉的,是哄她的話,然而一看這刀工,她就知道,是崇嬪親手燉的沒錯。 “你這手還挺巧的?!彼滟?。 縱然刀工差,但是梨湯賣相不錯,她瞧了,里頭有銀耳、百合、枸杞等,色澤埕亮。 蘇云溪抿嘴一笑,輕聲道:“里頭放的是蜂蜜,這梨湯的甜味和蜂蜜的甜味夾在一起,并不是很甜,但清甜可口,還不錯?!?/br> 她整日里在這連吃帶拿,心里還是有些小害羞的,故而想要回饋一二。 這復(fù)雜的東西,她是不會做,但是簡單的,她就會很多了,并且沒有什么壓力。 這么想著,她笑吟吟道:“您若是喜歡,臣妾下次做了,還給您?!?/br> 她這邊捧著碗喝的開心,那邊康熙就尋來了。 先是給太皇太后請安,這才似笑非笑的看著給他請安的崇嬪,慢悠悠的問:“好喝嗎?” 他這個心理路程,不提也罷。 聽奴才說,崇嬪下廚了,崇嬪去做梨湯了,崇嬪的梨湯做好了,崇嬪端著梨湯出來了,崇嬪端著梨湯往慈寧宮去了,崇嬪沒有給他留梨湯。 這是她頭一次做東西。 康熙聽奴才匯報這么多遍,都快要不認識崇嬪和梨湯這兩個詞是什么意思了。 等了一會兒,見確實等不來,他便緊隨其后,過來了。 聽他這么問,蘇云溪訕訕一笑,抿了抿嘴,裝死不說話,只要她不說話,誰都不能找她的事。 果然見她如此,太皇太后先護上了,冷笑一聲,說道:“好喝的很,老太婆著實喜歡?!?/br> 聽見她說,康熙自然不會說什么,很自覺的上前,自己盛了一碗,抿了一口,原本想著,定然五味紛雜,不成想還挺好喝。 “確實好喝?!笨滴醺鷽]事人似得,點了點頭,點評道。 三人各喝了一碗,這就見底了,他們也做不來將鍋底都鏟干凈的事,康熙看了一眼,有些可惜。 康熙既然來了,就也陪著老祖宗一道說話,對于他來說,這樣和老祖宗在一起,能夠溫和的對話,次數(shù)著實不多。 記憶深處的人,突然間能跟你對話,他以前有一肚子的話要說,現(xiàn)今見了,卻不過是幾句罷了。 “老祖宗這些日子吃睡可香甜?” 最后話到嘴邊,不過是閑話家常,康熙眉眼淡淡,沒有以前的銳氣,也沒有慈和,倒像是斂盡鋒芒,給人一種沉甸甸的壓迫感。 蘇云溪在一旁,慢悠悠的劈著繡線,坐一會兒,便起來溜達溜達。 到底雙身子的人,坐的久了,會顯得腰酸。 這是從前沒有的。 “你這兩個多月了吧?!碧侍罄洳欢〉拈_口。 蘇云溪點頭:“回老祖宗的話,剛好兩個月了?!?/br> 到過年的時候,基本上三個月,到時候就坐穩(wěn)胎了。 太皇太后含笑點頭,輕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宮宴上揭出來,大家一道高興高興?!?/br> 其實除了她高興,和萬歲爺高興,旁的妃嬪聽到,怕是有些不大高興的。 然而這都按老祖宗的心意來,旁人怎么想的,并不是很重要。 蘇云溪脆生生的應(yīng)下,溜達幾圈之后,坐下接著劈繡線,她是不怎么會繡,但老祖宗突然想繡點小東西,她就只能捧場,做一些提前的小準備。 這劈繡線就在其中。 又閑聊一會兒,看太皇太后面露疲色,康熙便起身,牽著她一道走了。 等他們二人走了,坐在那的老祖宗,臉上哪里還有半分疲色,有的不過是雙眸精光湛湛。 “這崇嬪得寵良久……”蘇麻喇低聲道。 太皇太后擺了擺手:“罷了,宮中的阿哥,已經(jīng)足夠多了?!?/br> 皇帝年紀尚輕,但膝下豐厚,如此便盡夠了,她和福臨之間,鬧的那般兇,最后也不過是失了他,何苦呢。 不就是寵幸個女人罷了,只要有源源不斷的新人進來,舊人早晚得哭。 她瞧見崇嬪,就像是瞧見了當初的自己。 咸福宮莊妃,誰人不說寵冠六宮,誰也比不上她,最后還不是被宸妃給奪取了一切。 這風水輪流轉(zhuǎn),如今崇嬪年幼稚嫩,一張臉跟那春日海棠似得嬌嫩,不說萬歲爺瞧了喜歡,就連她也喜歡。 可這花就是花,哪里有百日紅的道理。 總有開敗的那一日,而到那時候,何須她出手,萬歲爺頭一個看她不順眼。 所以說啊,這后宮的女人,能夠笑的時候,便多笑笑。 等到紅顏未老恩先斷的時候,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蘇麻喇躬身,不再多說什么。 而回到乾清宮的蘇云溪,等康熙忙去了,又跑去學茶道,左右不想窩在小小的西側(cè)間里頭。 等到該上學的點,她又跑去上書房,整日里忙的團團轉(zhuǎn)。 “馬上又要月考了,這一次難度加大?!币慌缘氖讨v含笑輕聲道,這宮里頭不光女人說話細聲細氣,就連官員也是,從不肯大聲說話。 好像這樣就顯得不雅觀一樣。 輕聲漫語,屬于標配。 蘇云溪聽罷,不由得暗嘆,這不管古代現(xiàn)代,老師們的法寶,就是考考考,給你弄個名詞出來。 作為上一次的第一,這一次是很有壓力的,好在她勤學不輟,想必是沒有問題的。 但像是申論這種,就帶著主考官的個人色彩,想要考好,并沒有那么容易。 想了想,她決定隨它去,她保住第一的名頭,又有什么用。 這個月,差點把太子胤礽給逼瘋了,她瞧著都覺得心疼,自打成了第二名,他就有些接受不了,沒日沒夜的讀書。 午間原本有小憩的時間,他實在困的緊了,便喝一口冰水含著,再接著背書。 然而儲君再怎么用功都是應(yīng)當?shù)?,她也不能說什么,但看著小豆丁把自己逼的眼下青黑,還是感嘆不已。 她讀書那會兒,要是有這功夫,還不得清北隨便選。 不光胤礽發(fā)奮,就連之前沒來的高位妃嬪,這一次也發(fā)了狠的讀書,有些素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