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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姜麟已經(jīng)快速走過來,一把抱住了聶云川,將頭埋進(jìn)他的胸前。聶云川吃了一驚,低頭問道:“怎么?出什么事了?”“沒有……就是……”姜麟喃喃地道:“就是想這么待著……”向家四兄弟知趣已經(jīng)退了出去,關(guān)上門。聶云川伸手將姜麟摟住,輕聲道:“沒關(guān)系,有我在,你不是……一個人?!?/br>姜麟將整個面孔埋進(jìn)聶云川的衣襟,聶云川看著他微微地顫抖著,感受著他的淚水透過衣襟,打濕了自己的胸肌。他知道對于姜麟來講,這是多難過的一天,過了今天,姜麟跟姜澈的一切前塵往事便一筆勾銷了。姜澈會展開手腳消滅異己,自然也不會放過姜麟,而姜麟也不會坐以待斃。只是那十幾年的情分,哪兒能說丟就丟呢?姜澈之于姜麟,就仿佛再生父母一般,當(dāng)年被所有人拋棄的姜麟,是依附在姜澈的關(guān)心和親情上挺過來的。乾王府上,姜澈立在書房窗戶前,臉色冷漠地看著夜空。小平子進(jìn)來道:“按照您的吩咐,葉青已經(jīng)……”“父皇那邊怎么樣了?”姜澈打斷小平子問道。“今日長壽宮總管太監(jiān)說,精神似乎好了很多。也許是因為乾王在身邊,踏實了也說不定。”姜澈皺皺眉頭:“怎么可能……精神……竟然好了很多?赤玉丹還在服用么?”“還在服用?!毙∑阶狱c頭道。姜澈面色冰寒地思忖了片刻道:“看姜麟的樣子,必是不會再回頭了。立儲的事情,決不能拖。要快點敦促內(nèi)務(wù)府和朝廷提前做好準(zhǔn)備,以防萬一?!?/br>小平子聽了,壓低聲音道:“那……新的赤玉丹,要不要給皇上送去?”“先不要,再等等?!苯豪渎暤溃骸澳撬幩幜妱牛匾雀富柿χ?,再用不遲?!?/br>武陽王府中,向右立在后院,抬手收回來一只云鴉,打開云鴉腿上的紙條看了看,面色一變,驚訝道:“我的天,大當(dāng)家的到京城了?!”長壽宮中,姜成瑞迷迷糊糊地從夢中醒來,坐起身,想喊人倒茶,卻發(fā)現(xiàn)寢宮中一個人都沒有。“來人……來人……朕渴了,要喝茶。”姜成瑞有些生氣地喊了兩遍。突然,寢宮門開了,一個人端著一個茶碗走進(jìn)來,低聲道:“皇上,茶飲在此?!?/br>姜成瑞見他并不是平日里熟識的太監(jiān),心中頓起疑慮,慌張地道:“你……你是何人?竟敢擅闖朕的寢宮!”那人不慌不忙地抬起頭,笑笑道:“皇上,好久不見了?!?/br>姜成瑞面色一變,“啊”地驚叫著往床里面退去,邊退邊喊道:“來人……有鬼!有鬼!!”第67章晉江獨發(fā)67“呵呵,皇上莫慌,草民有血有rou,乃活生生一個人?!蹦侨嗣嫔蠋е⑿?直起身子。姜成瑞卻依然面如死灰,雙眸死死盯著那人的面孔:“方……方禪,你不是在十年前就死了!”昏暗的燈光下,方禪面容如十年前一般,絲毫沒有蒼老、衰敗的跡象。姜成瑞精神恍惚,仿佛看到十幾年前,就在這長壽宮,方禪略帶調(diào)皮地說著:“若微臣不給皇上赤玉丹,皇上會殺了微臣嗎?”姜成瑞雙眸目光渙散起來,喃喃道:“赤玉丹……你到底是給了朕……”“不是草民給的?!狈蕉U面色如常,聲音平淡,卻足以在寢宮中傳遍每個角落:“是皇上的愛子——姜澈給的您?!?/br>姜成瑞皺皺眉頭:“澈兒……”突然又驚醒了似的,看著方禪道:“你……你為何突然現(xiàn)身?難道是來找朕報仇的?”方禪放下茶盤,斜著身子坐在床邊上,唇邊帶著微笑:“皇上這個樣子,草民哪里還有什么仇恨在。況且當(dāng)年,草民的遭遇,也算是咎由自取?!?/br>姜成瑞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對了,那個武陽王世子,他是你養(yǎng)大的,你是為了他而來?”“不是,草民是為了皇上?!狈蕉U說著,從袖籠里拿出來一個黑漆漆的木頭盒子,有手掌大。“這個在十年前,草民就應(yīng)該交給皇上的,只是……沒有機會?!狈蕉U說著,打開那盒子,只見盒子里的紅色絨布上,躺著一只潔白的小瓷瓶。“這……這不是……”姜成瑞眼前又出現(xiàn)了周明蘭那張蒼白沒有生氣的臉,這個小瓷瓶,跟周明蘭死的時候,在她身邊發(fā)現(xiàn)的那個一模一樣。姜成瑞哆嗦地看著方禪:“這不是毒死周妃的毒藥么?你還說不是來報仇的?!?/br>“恕草民不敬?!狈蕉U道:“草民此時若想報仇,根本用不著什么毒藥。以皇上目前的身子骨,只需兩根銀針,便搞定了。”方禪的口氣很淡,仿佛在說什么很平常的事情一般。姜成瑞緊張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憤恨,他知道方禪說的對,自己沒的反駁,卻又不甘心。這十幾年,被赤玉丹掏空的身子,別說銀針了,若方禪愿意,點個xue位,估計姜成瑞就能沒命。方禪見姜成瑞不吭聲了,笑笑將手上的盒子遞到姜成瑞跟前:“皇上,這是赤玉丹的解藥,世上只此一劑。當(dāng)年的周妃想自己服用,卻不想真的解藥被我藏起來,她錯拿了毒藥,才會毒發(fā)身亡?!?/br>姜成瑞雙目中泛出驚訝的神色,瞪大渾濁的眼睛盯著那個小小的瓷瓶。想當(dāng)初,周明蘭跟自己一起服用了赤玉丹,柔軟的雙唇抹了蜜一樣,那溫濃軟語仿佛還在耳邊:“臣妾陪著皇上,皇上吃什么,臣妾吃什么。不就是赤玉丹,咱們一起快活……”姜成瑞凄慘地笑笑,周明蘭竟然準(zhǔn)備了解藥,還虧得自己一直對她意外身亡感到愧疚。乃至于對姜澈的所作所為,一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姜成瑞的慘笑變作苦笑:可就算追究了,又能怎樣。畢竟自己……就這么一個兒子了。“周妃雖有明媚嬌艷的軀殼,卻有顆男兒的野心?!狈蕉U不知道姜成瑞的心理活動,自顧自地說道:“她害怕您會改變主意,重新看重穎王,所以要讓您變得越來越糊涂,糊涂到分不清自己到底要做什么?!?/br>姜成瑞的面色卻陰沉下來,雙眸中那種瘋狂的目光又忽隱忽現(xiàn):“對于姜麟,朕一直知道要做什么?!?/br>方禪又笑起來:“皇上,草民知道那件事對您的打擊非常大,但是,這其中的緣由,您從來未有過問清楚,便匆匆下了結(jié)論。不但讓穎王無辜流落外地十幾年,還害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你胡說!好大的膽子,膽敢污蔑朕!”姜成瑞怒道:“你不要以為朕服用赤玉丹頭腦糊涂了,就不能再殺你一次!”“草民不敢?!狈蕉U平靜地道:“只是有個人,也很想見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