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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br>第71章什么時候有空,一起吃個飯?“晚上回來吃飯呀,做了你愛吃的菜,待會兒記得順路去接瑤瑤?!彪娫捘穷^傳來孟母的聲音,絮絮叨叨地說著,背景音里似乎還有炒菜的聲音。孟欽時舉著電話,嘴里還叼著煙,靠著墻角連連點頭,表情無比敷衍:“回回回,我去接,您放心,一定把您的寶貝外孫女兒安全帶回?!?/br>“還有還有,你姐夫單位那個姑娘,你到底怎么想的???”孟母借著機會問了一句。孟欽時微微瞇起眼,語氣更加敷衍:“不合適,媽,我和她不合適,真的。”“怎么就不合適了?”孟母的聲音提高了一些,說話間人似乎還在走路,離開了廚房前往客廳,電視里傳來抗戰(zhàn)劇的激烈槍聲,不用問就知道是誰在看電視。孟欽時猛抽了一口煙,緩緩?fù)鲁鰺熑缶従忛_口道:“不合適就是不合適,哪兒有那么多為什么呢?”“你這死孩子!我看你就是欠抽!人家小周哪里不好了?要模樣有模樣,要學(xué)歷有學(xué)歷,要工作有工作,關(guān)鍵是我看人家難得對你挺滿意的,又溫柔又體貼,前兩天還微信里約我去逛街,可比你這死孩子體貼多了!”孟母對這位姓周的姑娘可以說是相當滿意,幾乎都要把人當成自己的兒媳婦了,哪知道她這位大齡未婚的兒子還是一副不合適真的不合適的德性,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拒絕。因此她這會兒氣不打一出來,恨不得抄起搟面杖沖到市局里,把自家這位不爭氣的死兒子再痛揍一頓。孟欽時被她吵得耳朵發(fā)麻,將電話舉到了距離耳朵有一段距離的位置,皺著眉頭低頭將手里的煙灰彈滅在煙灰缸里,對于孟母和孟雅近幾年頻繁給他介紹相親對象的舉動,他也是敢怒不敢言。誰叫這二位是壓在他頭頂兩座大山呢。當然他也很清楚,她們到底在心里打什么主意,她們無非是在害怕,害怕孟家的獨苗苗兒子這一輩子都沉浸在過去,永遠都在心里裝著一個人。秦錦回國的消息還沒有散開,再加上他本人低調(diào)慣了,又是個獨來獨往的性格,即便回來了也沒什么人知道。孟欽時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并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家里人,哪怕前兩天在飯桌上話都到了嘴邊。但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又硬生生的咽回去了。秦錦回來了,這個占據(jù)了他整整二十年人生的人又回來了,褪去了少年時期的那點兒青澀與稚嫩,成長為一個干凈漂亮如同朗月一樣的年輕男人。他還是愛穿干凈的淺色衣服,修長筆挺的雙腿包裹在休閑西褲里,襯得人格外高挑,活像剛從秀場里走出來了的模特。進入市局的當天,孟欽時就能感覺到自己在市局的地位不保,小女警們已經(jīng)被這位留洋歸來的年輕專家吸引了注意力,在午餐時間議論紛紛。而秦錦也沒有多和孟欽時說過話,除了工作必要,其余時間都是在市局給他分配的辦公室里待著。畢竟是省里請回來的專家,給的待遇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他一個人在二樓有一間十分寬敞的辦公室。與孟欽時所在的刑偵支隊辦公室隔了三間,但是沒有必要,他們互不聯(lián)系;天知道孟欽時費了多大勁才強忍住去敲專家辦公室的門的沖動。“喂?孟欽時?!孟豆包?”電話那頭,孟母連續(xù)叫了好幾聲,聽她的聲音大概是有些不耐煩了:“你這死小子到底聽沒聽見呢?是不是又讓我在那兒說,然后你一句也沒聽?”“沒有沒有沒有!我在聽我在聽?!泵蠚J時回過神來,對著電話那頭畢恭畢敬地回答道:“領(lǐng)導(dǎo),您還有什么指示?”孟母回答道:“沒有了,什么指示都沒有,下了班你就給我早點回來,然后商量一下小周的事情,改明兒約人家姑娘吃個飯,不準說不!掛了!”說完,孟母就干凈利落地掛了電話,完全不給人再說話的機會。“媽,我不……”孟欽時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已經(jīng)掛上了,他長嘆了一口氣揉了揉頭發(fā),將手里的香煙掐滅。念叨了一句皇命難違啊,然后一轉(zhuǎn)身就和迎面走來的人撞了個滿懷。秦錦手里拿著一疊資料朝他走過來,聲音嚴肅認真,看上去十分的公事公辦:“孟副,這是我對嫌疑人的一個基本分析,僅供參考。”走廊里燈光清冷,照在秦錦干凈秀氣的臉龐上,這樣的距離讓孟欽時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的孟家書房里;孟欽時打著瞌睡微瞇著眼,雖然他已經(jīng)困到了一種境界,但依舊豎起耳朵在聽秦錦給他講題。那時候的他喜歡聽秦錦的聲音,秦錦不喜歡說話,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多說幾句;那時候的他也喜歡看秦錦的側(cè)臉輪廓,在柔和的臺燈下眉眼干凈又溫柔。“孟副?”秦錦又叫了一聲,原本放在褲兜里的手拿出來在孟欽時眼前晃了一圈。“......???哦哦,咳——!”孟欽時定了定神,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用咳嗽聲掩蓋住自己的不自然,接過人手里的分析報告,一目十行地掃了一眼,然后評價道:“嗯嗯嗯,專家果然很專業(yè)?!?/br>路過的刑偵支隊隊員手里端著一杯咖啡,聽到這句話身形一頓,手里的熱咖啡蕩在了手背上,燙得人一縮,差點叫出聲來。他一定是聽錯了,一定是最近加班太多導(dǎo)致了幻聽,他們孟副從來不相信行為分析心理學(xué)這一套,是個實打?qū)嵉男袆优伞?/br>“心理學(xué)?還犯罪心理學(xué)?不靠譜不靠譜,這玩意兒跟你們這些小女生天天研究的星座有什么區(qū)別?”孟副隊長當時在辦公室里氣宇軒昂,說起話來腰桿兒挺得筆直,語氣也格外的強硬,一看就知道是個表里如一的硬漢。然而就在剛剛,這位原本對自家副隊表示出欽佩之情的隊員親耳聽見孟欽時夸新來的犯罪心理學(xué)專家十分專業(yè),整個人都像是見了鬼一樣。要知道,他老人家對之前來過的專家那可是嗤之以鼻的。秦錦抬眼看向他,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指了指他手里的分析報告,好心提醒道:“你拿倒了。”“?。俊泵蠚J時的心跳得很快,在與秦錦四目相對之時,學(xué)生時代的心動與激情如同一陣浪潮,在一瞬間侵占了他的神志;原來這一切從來都不曾改變,無論過去了多少年,他對秦錦依舊能維持那份悸動。他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可以平靜面對了,在這漫長的十年里,他一遍又一遍的想象著再次重逢時會是什么樣的情形,他是否還會像過去一樣保持那份熱情與活力,是否還會只一眼對視就心動不已。整整十年,一個讓少年成長為青年的年齡段,完成一次蛻變,走完一段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