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元深離家至今整整有八年,雖期間也曾回京復(fù)命,但奈何公務(wù)在身,與葉家主母也是聚少離多,驟然一見,葉老太太有些不敢認自己的兒子。她的深兒高了,瘦了,成熟了也長大了,與八年前大不相同了,葉老太太一時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葉元深也是一愣,“娘?”葉老太太拉著葉元深的手,“深兒啊,你可想死娘了,我看你風(fēng)塵仆仆的,午飯肯定沒吃吧?走,到娘的院子里去,娘叫下人們給你做好吃的!”葉元深同葉老太太拉著手,能聞到葉老太太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味,頓時覺得一路上的焦慮都少了許多,順從的同葉老太太回了院子。葉元深剛到西北的時候年紀還小,那時的統(tǒng)領(lǐng)是尚且壯年的葉韞,葉韞對待兒子,尤其是乾離兒子,苛刻又嚴厲,小葉元深常常白天訓(xùn)練夜晚就躲在被子里哭,那時他是真的想母親想得緊,母親舍不得他受苦受傷,在府里也是處處寵著他,葉韞看不下去,這才將葉元深帶去了西北磨礪,父親同他說過,他終究是個乾離,終要學(xué)會成為保護國家的將軍,成為能夠保護妻兒的丈夫。十五歲的葉元深連信息素的味道都沒聞到過,自然沒辦法理解葉韞口中所說的責(zé)任。直到后來北匈夜襲,一夜之間西北糧倉被燒得一干二凈,葉元深從夢中驚醒,掀開簾帳,所見一片火海,大批北匈人闖了進來,他看到父親猙獰著臉同北匈人廝殺,葉元深嚇傻了,站在帳前一動不動,連北匈人沖到了面前都不及反應(yīng),只能看到葉韞拾起一把長槍沖了過來,一把斬掉了撲在葉元深面前的北匈人的頭顱,guntang的血灑在葉元深臉上。那場戰(zhàn)役幾乎折損了西北軍三分之二的兵力,所幸中原消息傳播迅速,皇上火速調(diào)集了鎮(zhèn)守在北部第二大關(guān)的兵力前來支援,后方補給迅速,這場措手不及的戰(zhàn)役以狼狽為開端,又以北匈兵力不支而草率結(jié)束。但卻是葉元深成長的催化劑。葉韞折了條腿,行動不便,被皇上召回了京城好生休養(yǎng),臨走時幾經(jīng)思量還是將葉元深留在了西北。葉元深大口塞著飯,西北地區(qū)戰(zhàn)況緊急,吃飯不能同京城的公子哥一樣細嚼慢咽,否則遲早會餓死。葉老太太慈愛地看著自家兒子,她也聽說過兒子在西北立下的赫赫戰(zhàn)功,皇上也是多有夸贊,家里那個老冰塊,雖然總是冷著臉,但她心里清楚,葉韞也一定為兒子感到驕傲。“娘,我爹呢?”葉老太太哼笑一聲,“你爹午飯都沒吃就被皇上召進宮里去了,皇上最近迷上了下棋,朝里的大臣,個個精通棋藝,皇上嫌棄他們輸?shù)锰?,找你父親陪練呢?!?/br>葉元深想自家父親一輩子舞刀弄槍的,哪會什么下棋,皇上找他下棋,自然是贏得舒暢。葉元深本擔(dān)心淮陽王府會同自家父親傳信,轉(zhuǎn)念一想,又放下心來,準備同葉老太太打聽打聽。“娘,我聽說,爹給我安排了一門親事?”葉老太太喝著茶抿起嘴笑了,“哪兒呀,是皇上安排的呢?!?/br>“皇上?”葉元深扒了一口飯。“是呀,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同你父親還有淮陽王爺關(guān)系好得很,你兩歲時淮陽王夫人生了個粉粉嫩嫩的坤洚,我還帶你去拜訪過呢,想你小時候,見著人家可愛,吵著要一起睡不肯回府,還是你父親打了你一頓才消停的?!比~老太太回憶起往事,忍不住露出懷念的表情。葉元深尷尬地頓了頓,對于這段記憶完全沒有印象,“那然后呢?”“淮陽王夫人說你們兩個有緣,不如就定個娃娃親,我們幾家親上加親。”“但是你爹說你長大后肯定皮得很,不能耽誤人家,淮陽王夫人就沒再提過,直到他去世,希望皇上能成全他的心愿,皇上這才同你父親和淮陽王商議,給你們兩個定了娃娃親?!?/br>“那三年前皇上為我指婚的對象就是……”葉老太太放下空了的茶杯,一旁的侍女又立刻為她斟滿,“就是淮陽世子,方聞卿?!?/br>第九章(修)方聞卿是什么人物?當(dāng)初名動四方冠絕京城的白慕之唯一的坤洚兒子,周身氣質(zhì)容貌相比白慕之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曾有一名落魄畫師有幸見過方聞卿,年輕的畫師立刻就沉浸在少年冷冷清清的眼眸中,只一眼就勾走了他的魂,從此再無風(fēng)景可以入他的畫。方聞卿離京前是京城炙手可熱的人物,不少的坤洚和乾離甚至和元都在偷偷暗戀他,坊間也有許多以方聞卿為主角的話本,大多是講些愛情故事。方聞卿愛茶,尤其愛暖樓的太湖翠竹,包一間雅座,品茶賞樂,故而那段時間方聞卿與樂女們之間的話本尤其多,已經(jīng)到了供不應(yīng)求的地步,甚至有些樂女幾乎被話本迷了心智,一心想著同方聞卿來一場絕世戀歌,有故意摔倒投懷送抱的,還有一哭二鬧要贖身一起浪跡天涯海角的,擾得方聞卿煩不勝煩,但良好的家教又使他沒辦法說出過分苛責(zé)的話來。若不是暖樓特制的太湖翠竹不肯外賣,方聞卿是絕不想踏進暖樓一步的。坊間關(guān)于方聞卿的傳言和故事多得很,葉元深派盛阮微微一打聽,那人就倒豆子一樣全都說了,末了還神秘兮兮地送給葉元深一本畫冊,畫冊皺巴巴的,看樣子大概是常被人攥在手里把玩,葉元深翻開第一頁,一口茶猛得噴了出去。“公子?公子你沒事吧?”盛阮一身小廝打扮,將手帕遞給葉元深。葉元深擦了擦嘴,連忙將那本畫冊塞進懷里放好,臉頰guntang著,“咳咳,我沒事?!?/br>盛阮疑惑地盯著葉元深紅透了的耳朵和脖頸沉思了一會,見他將那臟兮兮的畫冊塞進了懷里,張了張嘴還是沒說什么。“公子可要好好保管啊,那可是我珍藏的寶貝呢!”那人猥|瑣一笑,露出兩排黃黃的牙齒,面色蠟黃身體虛弱,一看就是元陽虛弱,平時沒少做那檔子事,至于對著什么做的,葉元深頓時覺得胸口好像被火灼了一樣。葉元深扶了扶額,感覺自己同那些yin|蕩浪子沒什么區(qū)別,內(nèi)心涌起巨大的羞恥感,又不想放棄懷中的東西,只好擺手先叫那人離開。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一支軍隊浩浩蕩蕩地進了京城,葉元深包的雅間臨街,聽到外面人潮涌動,忍不住好奇地向外望了一眼。那雙在畫冊中仿佛含著秋波楚楚動人的雙眸此刻正平靜無波地望著前方,青年黑發(fā)利落地束成高馬尾,騎在高大的馬背上,銀白色的護甲反射著金色的日光,一瞬間花了他的眼。葉元深感覺自己心跳得有點快,砰砰的快要越出胸膛。方聞卿信息素濃度降低到對周圍的乾離不會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