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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晃了晃手機,“我估計會在這兒待一個周,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好吧,沒事也可以?!?/br>布魯斯站在原地看著金發(fā)少年把行李箱拖進去,反手關(guān)上門。聲音不大,卻顯得沉悶。像是往他心里砸了一下。終于讓他有了自己正獨自一人身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實感。這顯然不是什么良性感觸,所以他又站了一會兒。也不是期待金發(fā)少年還會打開門什么的,就是在空無一人的酒店走廊里忽然思緒紛亂。其實他不是完全沒有跟著少年的,他出行完全可以坐私人飛機,目的地也完全不必是法國。事實上交給法爾的那部手機里,布魯斯安放了定位軟件。畢竟,真的就有那么巧嗎?一個完全查不出過去的人,憑空出現(xiàn)在哥譚也就算了,說不定是雇傭兵的職業(yè)特性。但那時他剛眼睜睜看著父母被搶劫的歹徒殺害,仿佛整個世界陡然崩塌,金發(fā)少年就“恰好”路過并伸出援手把他拉了出來。他沒法完全信任對方,即使法爾目前為止只給了他善意,又確實根據(jù)他的描述幫助他把兇手扭送去了警察局。但布魯斯依然覺得自己需要持續(xù)關(guān)注對方的動態(tài),他心中始終持有懷疑。當然,他向自己坦誠,他記得少年給他的那個擁抱。對方身量也沒完全長開,所以抱起來不像曾經(jīng)緊貼著父親的胸膛那樣讓他安心。即使他擁有那個懷抱不過短短幾秒,也是他夜里一遍一遍被噩夢侵襲時,能走得到的唯一終點。那天晚上,父母帶著他去看電影。母親挽著父親的手,另一只手牽著他,路上隨處可見父親的立牌——他的父親為哥譚許多窮苦的人提供了大量援助。哥譚的夜晚從來沒有平靜過,但那些黑暗面離布魯斯很遠。確實存在,只是與他無關(guān)。他自出生以來一直被父母好好保護著,這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又一個尋常而溫馨的夜晚。電影散場后,回家的路上,他還在和父親爭辯劇情,那位蒙面的義俠佐羅在男孩兒眼中有一點……老套。托馬斯·韋恩有不同意見,是他非常喜愛的一部電影。可現(xiàn)實是布魯斯連老套的“佐羅”都沒有等來,父母給他筑起的高塔一夜之間就被一個流浪漢用兩顆子彈掀翻了,他直面了哥譚的深淵。他也不知道自己面對著父母的尸體時在想什么——他才八歲,并不能多么理解“死亡”怎么會就這樣找上他的父母。但他仍知道自己看見金發(fā)少年時在想什么。那個少年絕不會生長在哥譚,因為在少年能成為這樣耀眼的存在之前,一定會被哥譚吞噬得一干二凈。所以到底有多少哥譚市民的人生毀于一夜之間?和他一樣,承受著犯罪者帶來的傷害與苦痛?;蛘哌€來不及長成法爾那樣的人物,就陷入泥沼。他決意要做些什么,為了不讓更多人再遭受這些悲劇,布魯斯希望自己能親手來鏟除這些罪惡。要想做到這一點,僅僅繼承韋恩集團是遠遠不夠的。好在這個自稱雇傭兵的金發(fā)少年給了他一個思路,他打聽過了,這里有一位踢腿術(shù)大師,他希望自己能得到大師的指點。他要強大起來,而后回到哥譚,懲治那些犯下惡行的人。他不用“殺死罪犯”來實現(xiàn)他的目標。至于關(guān)上門后的法爾,則是把手機隨手往柔軟的大床上一丟:“地球上的監(jiān)控措施過于簡陋了,要不是看在布魯斯疑似要長成我前男友的份上,我不會對他這么寬容的?!?/br>布羅諾揭露真相:“不,你是看他長得好看?!?/br>雖然布魯斯·韋恩現(xiàn)在才八歲,還處于用“可愛”來形容比“帥氣”貼切多了的階段。但布羅諾可以分析模擬出黑發(fā)男孩眉眼長開后的樣子。“我前男友怎么會不好看?”法爾反問,“他不好看我為什么要和他談戀愛?難道因為他有錢?我缺錢嗎?”球球搶答:“不缺?!?/br>但球球有時候又希望法爾是缺錢的,他肩負著要幫助法爾找回記憶的任務(wù),之后的場景里難免會遇到法爾使用了能力的時候,而黃金律很適合用來練手。法爾確實只打算在法國停留一周,他和托尼其實飛法國度過假,對法國料理沒有太大執(zhí)念。可當他穿著白衣黑褲,緩緩走在街頭欣賞著小鎮(zhèn)建筑,也有星探上前來攔住他:“你好,孩子,你夢想過成為一名演員嗎?你不該浪費自己的天賦?!?/br>法爾知道面前這個帶著鴨舌帽胡子一大把的中年男人指什么,他的天賦等于他的臉?;蛟S對方還看上了他尋常走路卻像是在走T臺秀場。這完全是金發(fā)少年的偶像包袱,不管有沒有人在看他,他都要光芒四射。想到那張銀行卡上的存款余額后,考慮到走秀或者演戲總比去甜甜圈店打工掙錢來得快。于是法爾點頭答應(yīng)了。然后他靠美貌得到了一部小成本藝術(shù)片的主角戲份,為此不得不多在法國額外多停留了大約三個月的時間。“在和平的世界,萬眾矚目的感覺實在很好?!狈柕皖^看看自己列好的行程單,拿上片酬和行李箱轉(zhuǎn)戰(zhàn)下一個國度。布羅諾冷靜且客觀地指出:“就算是出任務(wù)時形勢緊張,你也依然如此?!?/br>法爾這回沒和他互懟,他聽著腳步聲轉(zhuǎn)頭看見了一頭熟悉的黑發(fā):“……布魯斯?”這三個月他都快要忘記球球?qū)@段記憶下過一個“偶遇很多次”的批注了。原本突逢大變的布魯斯就不像同齡人那樣臉頰rou乎乎的,法爾不知道這孩子在這三個月經(jīng)歷了什么,只是看起來過得不太好。“……韋恩集團破產(chǎn)了?”法爾放輕了聲音,擔(dān)心自己更加刺激了對方,“你的臉色不是很健康?!?/br>“沒有?!辈剪斔拱櫭迹澳阏f過你原計劃只在這里停留一個周?!?/br>法爾笑起來,少年氣十足:“可我長得太好看了?!?/br>黑發(fā)男孩兒唇角向下撇,不過沒有反駁。是的,他確實長得很好看,這畢竟是事實。又一次偶遇而已,法爾清楚對方這次沒有根據(jù)那部手機定位自己,他率先揚了揚機票:“再見?”巴西的正宗烤rou還在等著他呢。“嗯?!辈剪斔惯o了行李箱的拉桿,他想自己該調(diào)高對這個少年的關(guān)注了